如果可以,他當然想要保全他的臉面。
可是,林卉草和許霽霖都是殺人兇手。
這件事,瞞不住。
他的臉面,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了。
虱子多了不怕咬。
既然如此,就把一切都公布于眾都好了。
總之,為了保住他已經所剩不多的臉面,讓他捏著鼻子認下許甘霖和許霽雨那對野種,他是不愿意得。
他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要把許甘霖和許霽雨的身世公布出去。
他要讓莫秀秀的重孫子做繼承人。
她痛苦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委屈,不但她有可能鋃鐺入獄,她的兒女們也可能被她連累,一無所有,甚至被人恥笑。
她無法接受。
眼睛的余光瞥到茶幾上放著的水果刀,她忽然沖過去,抓住水果刀,又轉身朝許旭來猛刺過去:“你去死吧!”
只要許旭來死了,她就還是許家的老夫人。
她的兒女們,就還是許家的繼承人。
“小心!”距離許旭來最近的鐘靈溪,下意識喊了一聲,沖上前,一把抓住林卉草的手腕。
鋒利的水果刀停在距離許旭來心臟一厘米遠的位置,再也沒辦法更進一步。
鐘靈溪一個用力,反手一擰,林卉草的手腕疼得像是裂開了。
她慘叫一聲,水果刀落地,
正在這時,管家敲門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大吃一驚,疾步上前,緊張的詢問許旭來:“許老,您沒事吧?”
許旭來臉色微微泛白,沖他擺了擺手。
幸好鐘靈溪反應快,不然,或許那把刀子會插入他的心臟。
林卉草,太狠毒了。
忽然暴起,想要殺了他,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法治社會,觸目可及處都是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他竟然忘記了這世上除了正常人,還有林卉草這樣的變態,對林卉草沒有絲毫防備。
正常人,誰敢殺人呢?
哪怕知道他的長子、長媳,甚至是秀秀,都有可能死在林卉草手中,他也沒想到,林卉草竟然連他也想殺。
他太不了解林卉草了。
哪怕他和林卉草青梅竹馬,他所見到的林卉草,也只是偽裝后的林卉草。
尤其是結婚后,他介意林卉草算計他,一顆心完全撲在工作上,與林卉草聚少離多。
在他心目中,年輕時的林卉草聰明活潑,漂亮嬌氣。
上了年紀的林卉草,雍容華貴,大氣端莊。
他從沒想過,隱藏在林卉草那張美麗皮囊下的,是一顆扭曲惡毒的心。
“我沒事,”許旭來躲開管家想要攙扶他的手,盯著拼命掙扎的林卉草,吩咐管家,“報警吧。
林卉草想殺我。
殺人未遂。”
殺人未遂,也是重罪。
不管林凱是不是把林卉草供出來,林卉草都要坐牢。
而且,一旦林卉草入獄,林卉草的兩兒一女,一個坐牢,兩個被趕出許家,林凱有很大概率會把真相說出來,不再替林卉草隱瞞。
樹倒猢猻散。
古往今來,向來如此。
“不許報警!”林卉草拼命掙扎,“誰說我想殺人了?
我沒想殺人!
我、我就是嚇唬嚇唬你!
夫妻之間吵架,操刀子的多了,有幾個真殺人的?
我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罷了。
警察不會相信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