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孟榮海只提出見蘇星芒和安栩栩,但唐清酒是醫生,孟榮海如今在醫院,唐清酒決定陪同蘇星芒和安栩栩一起去。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孟榮海的病房。
老人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氣息微弱。
見到蘇星芒三人,孟知予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流了下來,滿眼都是悲傷彷徨:“酥酥姐姐......”
“知予,”蘇星芒快步走到孟榮海的病床邊,輕聲問,“孟爺爺還好吧?”
病床上,眼睛緊閉的老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見到蘇星芒,他費力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嗓音溫和:“醫生說,老頭子不行了,讓我交代遺言。”
蘇星芒:“......”
她看著老人,十分難過,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人身體不好。
她師父沒出國前,老人還能去茶館喝茶、下棋。
她師父出國之后,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
上次她見到老人,老人已經坐在了輪椅上。
看到蘇星芒難過的紅了眼圈,老人溫和的笑笑:“別難過。
人啊。
都有這么一天。
我早就想開了......”
他看向孟知予,眼神中充滿了眷戀:“我唯一放下不下的,就是知予......”
“爺爺......”孟知予腿一軟,跪在了病床邊,臉埋進老人的掌心中,哭的泣不成聲。
老人慈愛的摸了摸他的臉,慶幸說:“還好啊,我強撐著多活了幾年,總算是活到知予成年了。
我給知予,辦了戶口本。
以后,知予就是他自己的戶主,不需要監護人了......”
“爺爺!”孟知予哭的更傷心了。
孟榮海繼續說:“雖然,知予成年了,可十八歲,還是個孩子,我還是不放心他。
酥酥啊......”
他抬眼看向蘇星芒:“原本,我是想把知予托付給你師父的。
可你師父去了國外,老婆、兒子都不省心,自顧不暇。
我問過他,他可能近幾年都不會回來了。
你師父,我是指望不上了。
你和栩栩,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好孩子。
人品、脾性,我都放心。
只是,酥酥你是老板,事情多,比較忙,我就想著,把知予托付給栩栩......”
他又看向安栩栩,目光更加慈愛了:“栩栩,咱倆是忘年交。
看在咱們這些年,下過無數盤棋的份上,孟爺爺厚著臉皮求你,以后就讓知予跟著你吧。
你是孤兒。
我死之后,知予就也是孤兒了。
以后,你就把知予當成你親弟弟。
你們兩個,就是彼此最親的人。
相依為命,有個照應。”
安栩栩眼睛通紅,淚水在眼睛里打轉,握住孟榮海另一只手:“我知道了,孟爺爺。
您放心,我一定幫您照顧好知予!”
人都是矛盾的。
她明明是個愛動的性子,卻又愛下棋。
而且,技術很不錯。
孟榮海也喜歡下棋。
兩人下的旗鼓相當,就成了忘年交。
認識的時間久了,孟榮海就把她當成親孫女一樣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