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遠眼前發黑,耳畔嗡鳴,腦袋里一片眩暈,額頭有粘稠的液體滑落,根本說不出話。
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讓他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才能發出聲音:“我知道,我給父親找女人,你很生氣。
可是,父親正值壯年。
將來,你和大哥、二哥都會結婚生子,擁有你們的家庭,只剩父親孑然一人。
我希望,父親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和她攜手余生。
我不想他像現在這樣,形單影只,喝醉了酒,就拿著母親的照片發愣。”
那樣的父親,太可憐了。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形影相吊。
周身縈繞的是孤獨沉郁的氣息,死氣沉沉的,不見一絲生氣。
他的父親,聰明睿智,英明神武,應該做這世上,最快樂、最幸福的人。
他的聲音虛弱沉痛,陸隨安原本有一剎那的動容,可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那個剛剛跟在陸隨安身后,此刻想要匆匆溜走的女人時,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他狠狠一拳將陸卓遠砸倒在地上,眼睛猩紅地指著他的鼻子怒罵:“你他媽為了給我爸找女人,禮義廉恥都不要了是不是?”
他一把抓住想要溜走的女人,將她一腳踹倒在陸卓遠身邊,指著那女人,氣得渾身發抖:“就為了我爸能有個女人睡,你連這種貨色都要送給他?
啊?
你他媽知不知道,她媽是我媽的表姐,我媽是她表姨!
你要把我媽的表外甥女,送到我爸的床上去?
你還是人嗎?”
陸卓遠艱難的挪動身體,跪在地上,急聲解釋:“我來到這里,見到她之后才知道,我被她給騙了!
我們見面之前,電話聯系,她說,她叫蘇葭葭。
見面之后,我才知道,她是江蒹葭。
雖然我很想父親身邊有個陪伴他的人,但我希望那個女人是清白的、干凈的、人品好的。
江蒹葭這種小人,并不在我選擇的范圍之內。
我已經拒絕她了!”
陸卓遠憤怒的一腳,幾乎將江蒹葭踹背過氣去。
她疼得捂著肚子慘叫,剛稍稍緩過一口氣,就又險些被陸卓遠氣背過氣去。
什么叫他希望那個女人是清白的、干凈的、人品好的,她不在他選擇的范圍內?
是說她不清白、不干凈、人品不好嗎?
她氣得雙眼通紅,質問陸卓遠:“我怎么不清白、不干凈了?
我現在還是處子之身,足以配得上陸爺!”
“不是處子之身,就叫干凈,”陸卓遠冷冷地看向她,“身體干凈,心臟,也是臟!
你自私貪婪,人品卑劣,你這樣的貨色,給我父親提鞋都不配!”
“你胡說!”江蒹葭氣得渾身發抖,“我是江家大小姐,從小接受最好的教養。
我才二十歲,如花年紀,年輕貌美身材好。
就算你父親有權有勢,他也是有三個兒子的中年人了,我怎么可能配不上他?”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陸隨安快要氣瘋了,抓著江蒹葭的領口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沖她臉上來來回回扇了好幾巴掌。
他氣得渾身發抖:“你他媽不知道你是我媽的表外甥女?
你和我爸差著輩分呢,竟然不要臉地自薦枕席。
你怎么這么賤!”
“那又怎么樣?”江蒹葭尖叫著拼命掙扎,“一表三千里!
你媽又不是我親表姨,只是我外婆和你外婆是姐妹而已。
我外婆死了、你外婆也死了,那點微薄的血脈,早就不算什么了。
不然,我怎么從沒見你因為我是你表妹而親近我、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