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謙虛了。你的能力芒雪有跟我提過，再加上我有你最新的簡歷，你的水平在什么程度，我很清楚。”
“既然凌總對我這么有信心，我再謙虛就顯得假了。凌總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陸一語笑道。
凌芒偉在看到她的簡歷后沒有任何表示，說明他沒打算招她進公司，肯答應凌芒雪給她一個機會也只是對凌芒雪的寵愛，并不代表她有多優秀。
世上優秀的人這么多，真的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凌芒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提步往前走。
陸一語一身職業套裝，筆直、干練地站在凌芒偉身邊，氣場絲毫沒有被凌芒偉的給削弱。
反而顯出一份柔美之色。
陸一語退后半步跟著凌芒偉上山，說道：“這里有很多渾然天成的自然景致，在設計的時候不用強行改造這些景致，可以通過建筑和植被將它們融合進來。建筑并非一味地造樓、置地，好的建筑物是要跟周圍融為一體的，我相信凌總比我更能體會這一點。”
“對于這些天然景點你們公司的方案主旨是什么？”
“主旨是取于自然、回饋于自然。”
凌芒偉點點頭，突然問道：“你為什么會選擇聞道設計，而不選擇跟芒雪同一個家公司？”
陸一語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句話，“芒雪確定跟我提過這件事，我當時緋聞纏身，進貴公司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進聞道設計就明智了？”
“坦白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現在的選擇對不對，就目前看來也不能說是個錯誤的選擇。”
凌芒偉深深地看了一眼陸一語，“繼續說說你們的主體建筑群的設計。”
陸一語點點頭，語調平緩而從容，將她目前所了解的設計理念和她對這個項目的理解娓娓道來。
陸一語到晚上九點才回到新店，跟凌芒偉聊天、吃飯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但那還是屬于應酬的場合。
她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態，一旦松懈下來就特別的疲憊。
陸一語去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看到手機的提示燈在一閃一閃的。
陸一語坐到床上，解鎖手機，發現是凌芒雪的未接電話和增讀微信信息。
凌芒雪：一一，你今天去平城了？快說快說你到底跑出平城干什么？
陸一語直接撥了微信視頻過去，凌芒雪很快就接了。
凌芒雪語氣哀怨地說道：“陸工，你瞞著人家好多事。”
“大小姐，你等我閑下來再哄你，我現在快累死了。”
“誰讓你去平城不帶我，活該你累。”
“你大哥告訴你的？”
“聽我大哥的隨行保鏢說的，他說大哥沒讓人跟著，單獨跟一位身高很高的女建筑師在山上呆了快三個小時。我一猜那個人就是你。”
“你可真能猜。”陸一語調整了枕頭的角度，斜靠在床頭。
“能讓我大哥刮目相看的建筑師除了你也就剩下我了，我今天在殷城，那只可能是你。”
“你夸人還真不含糊，也不忘了夸自己。”
“那是當然的，太謙虛就是炫耀、就是得瑟，很討人厭的。”
“受教了受教了，大小姐，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嘿嘿，看在咱們關系這么好的份上，我說不收你學費了。”
“謝謝啊。”
凌芒雪疑惑道：“我記得那個項目是聞道設計，你怎么過去了？不對，我擦，你個陸一語，你居然背叛傻白甜的同伴，自己跑去聞道了，你想過我會多傷心嗎？”
“大小姐，我們要是在同一個公司才會出問題。你這么聰明一定會明白的。”
凌芒雪表情變得有幾分凝重，“一一，你是認真的？”
“我只是在防止那樣的情況發生。小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們能一直當好朋友，而不是因為競爭和利益沖突慢慢變了味。你想想，我們的能力和技術相當，而你是公司的大小姐，你得到和資源在一定程度上會比我的好，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分歧和沖突，但時間一長我心里不會一點想法都沒有。你也許會把你的資源分給我，而在別人眼里，我是借了你的光才擁有那些東西。眾口鑠金，時間一長，我們就算再想保持現在的關系也很難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在事情沒發生的時候，先做出了選擇，讓我們以后的路能走得更長一點。”
“你說的都挺有道理的，可是不能跟你當同事，我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你千萬別這么想，你應該想我們現在在同一個城市了，想見面隨時都可以見，不用再像以前一樣還要看時差。”
“你說的對。”凌芒雪見陸一語臉色有點蒼白，問道：“你是燈光問題還是你氣色真這么差？”
“來例假了，又穿著高跟鞋走了大半天，有點吃了不消。”
“我……陸一語，你再這樣我真要批斗你了。以后老了，有的是你后悔的時候。”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別忽悠我。算了，現在也不是講大道理的時候，你趕緊睡覺吧。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機場接你。上次說要去你家睡你，結果就睡了一次，虧死我了。”
“好，我也享受一把有專車司機的待遇。”
“少貧，趕緊睡覺去，再得瑟我噴死你。”
“知道了，大小姐再見，大小姐晚安。”
陸一語掛上視頻電話后給霍予沉發了條信息，“霍董，休息了沒？跟您老人家匯報個事兒。”
霍予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復，“你怎么還不睡覺？出個差這么興奮，十點多還不睡？”
陸一語發現她特別喜歡霍予沉和凌芒雪這種簡單粗暴、強迫式的關心，每次聽他們兩個這么說她都覺得特別暖。
客氣是留給外人和生人的，對覺得親近的人才會越簡單粗暴越好。
“跟你說件事就睡了。”
“好。”
“陸微言已經知道房子只能住不能賣了，你這幾天多關注點大宅的動靜，別讓她做什么事影響大家就好。”
“今天有跟我說了。你趕緊睡吧，我還在外面應酬。”
陸一語沒想到霍予沉在應酬還回她的信息，連忙回了句，“霍董，晚安。”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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