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臉上依舊掛著閑適自在的笑容，仿佛只是一只貓在跟他撒嬌，“你的胸是大是小，我又不嫌棄，我就是跟你陳述事實。”
“你不在意你還成天說我的胸小？”
“這是客觀存在的問題，跟我在不在意這件事沒有關系，你不能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就跟地球公轉、自轉一樣，我也不在意它今年公轉還是自轉，可它也是客觀存在的。媳婦兒，你說對不對？”
陸一語突然深刻意識到以后還真是千萬不要跟霍予沉吵架，真是完全吵不過他，反而會被他氣得半死。
陸一語松開抓著霍予沉衣領的手，“啊啊啊啊啊，明明是我有理的，還被某個不要臉的男人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恨！”
“還有人敢欺負我媳婦兒？還有這種事，太過分了。”霍予沉一臉義憤填膺，然后目光落到陸一語的衣服上，笑道：“媳婦兒，你確定不先穿上衣服再跟我說話嗎？”
陸一語順著他的目光低頭，頓時很想暴走了。
衣服上那兩點若隱若現的凸起真是太一言難盡了。
陸一語連忙松開手，從霍予沉的身上跳下去，拿起床頭柜上的內衣光速離開霍予沉的房間。
對今天早上這一丟臉行為真是無話可說。
陸一語回房間挑了衣服進洗手間洗漱，順便洗了個澡。
下樓的時候，霍予沉已經做好了早餐。
餐桌上還有一碗紅糖姜水和一碟蜜棗，陸一語愣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她的假期似乎快到了。
這種事他都記得，記憶力這么好真的好嗎？
霍予沉挑了挑眉，“還愣著干什么，過來吃早餐。吃完趕緊去上班，給我賺錢。”
“遵命，霍董。”
“親我一下比較有誠意。”
陸一語默默給他一個完美的后腦勺，進廚房拿碗筷。
＊＊
飯后，陸一語開車去公司了。
剛把車停進停車場時，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
陸一語看清是誰的車后，嘴角勾了勾，站在車邊等余郝。
余郝停好車后，朝陸一語招了招手，“早。”
“早上好，昨天剛想著你什么時候來上班，今天就看到你了。”
“我休息夠了。”余郝淡聲道，聲音清淡而沉靜，依舊是跟誰都不熟的樣子。
但跟她相處過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不搭理人，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兩人一起進入電梯。
到公司所在的樓層時，姜葦看到余郝時張大了嘴巴，“余、余工，您來啦？有種今天可以去買彩票的感覺。”
“你好。”余郝簡單地點了點頭，便往她的辦公室走去。
姜葦也習慣了，一點沒在意，對陸一語說道：“余工真是數年如一日，真是讓人佩服啊佩服。”
“你不也數年如一日的傻樂呵嗎？”
“我有傷心和難過的時候啊。”
“但你在上班的時候，沒有把這一點展現出來，我們沒有感覺到。”
“陸工，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姜葦笑兮兮地說道。
陸一語笑笑，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陸一語剛接了杯水，就聽到黎二源說道：“陸工，褚總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好。”
陸一語把杯子放到桌上就拿了筆和速寫本過去了。
褚朝應該是想商討那兩個項目的事。
陸一語到的時候，余郝已經到了。
褚朝：“你們先坐下，我先忙幾分鐘。”
陸一語坐到余郝的旁邊，余郝跟以前一樣，兩手空空地就過來了。
余郝看到陸一語拿了速寫本，說道：“給我看看。”
陸一語把速寫本遞給她，“請余博士多多指正。”
余郝沒說話，接過速寫本翻了起來。
翻到春節后的速寫時，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翻下去，直到把畫了畫的地方都翻完，她才說道：“你跟陶老學習的那段時間，跟我想象中的有所差別。我以為你會進步得更快，但就目前看來，你的進步只是你日常繪畫的進步，并不是跟著陶老而有所進步。你的那幾個月時間，有所浪費。”
“你真那么覺得？”
“你的性格是你成功路上的助力，也是你的絆腳石，不足以讓你在跟人競爭的時候發揮你真正的實力，尤其是跟你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熟人，你有點回避與他們的競爭。這種情況在別的時候沒什么影響，在關鍵時刻往往拖了你的后腿。你有人真分析過陶老為什么錄取了另外兩個人，而放棄你嗎？”
陸一語沒想到余郝連陶老從原定收一個弟子改為收兩個的事都知道，看來余郝所說的休息，跟她所理解的休息還不太一樣，她的消息一直都沒有閉塞過。
陸一語說道：“一是技術問題，二是設計理念和思維，三是創造力。”
“創造力對建筑行業而言并沒有這么重要，不太有大師以創造力為條件去篩選學生和徒弟。第一點和第二點都可以通過學習來提高，他沒有錄取你的原因是你的重心是散的，沒有凝聚力，或者說他沒有感覺到你決心走這一行。”余郝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目前最好的設計是蘇園，如果陶老以那個為參考物，他得出來的結論是你的設計沒有棱角，不夠突出，不具有個人特色。這為成為你成為這個行業大師級人物最大的阻礙，也就是剛才我所說的你的性格既是你成功之路的一股春風，也可能是你的絆腳石。”
褚朝本來已經忙完了，聽到余郝在說話，于是干脆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又仔細梳理了一遍，以她們充分的時間去交流。
他很少能聽到余郝長篇大論的說話，她往往就說一兩句話就把人堵死了，沒有幾個人有強大的心理素質跟她繼續溝通。
陸一語則是個例外。
陸一語一點都沒有意外余郝說的話，實際上她最近在往回看她跟在陶老身邊學習時的那段時間，同樣發現她的進步并非比她預期的大。
但她本人身在局中，看問題沒有余郝的透徹。
被余郝這么一提點，她心里也有數了。
陸一語說道：“你說的這一點我最近也有發現，我每次在與相熟的人競爭同一個項目或合同時，我會有所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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