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垂眸說道：“不是有可能，他們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讓你自己發現，爾后心甘情愿的接受陸一語。他們看你三十年，不會連你最起碼的性子都無法理解。你假設一下，假如他們聽說陸一語在慈城的時候，表現得格外激動且很想馬上見到陸一語，你會是什么反應？”
何慈頌想都不用去想，他絕對作天作地作外公外婆，覺得所有人都不愛他，會想掐死陸一語這個便宜妹妹。
這個念頭閃過何慈頌的腦海時，深深的被他外公外婆的演技給征服了。
這兩個人不去角逐影帝影后獎項，真是太抹殺他們過人的天賦了。
他這幾個月以來一直沒往這方面想過，可見他們的演技是多么的逼真，多么的無懈可擊。
何慈頌收回快走偏的思維，說道：“從你今天所說的這些信息來判斷，你知道了很多身為當事人的我都無法知道的信息。”
“我知道的也只是我媳婦兒告訴我的那些，有很多是你今天來找我這個行為推測出來的。剩下的很多細節我還無法判定，這件事過了幾十年，當事人已經過世，勉強知道一些真相的人又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不會如實說出來。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只能看我們去查、去拼湊碎片了。”
“我贊同你的說法。不過，說句喪氣的話，我外公外婆都是成精的人，想從他們嘴里打聽點東西難于上青天。從他們嘴里摳出點什么無異于從褚家那兩位挖秘密，這四個人個個都是人精，這能怎么玩兒？”
“褚家在這件事里所扮演的角色是最讓我摸不準的。我岳父喪妻心緒煩亂，對亡妻留下的孩子沒有懷疑也能說得通，他和褚銘的感情作不了假。褚家兩位老人的做法就讓人深思了，是什么原因讓他們對自己的親孫子孫女視而不見？還是你和我媳婦兒都不是褚家人？”
何慈頌重重的把茶杯扔到茶盤上，冷著臉看霍予沉，“別以為我不敢在你的地盤上抽你！你嘴巴放干凈點！”
霍予沉這話其實是故意說的，何慈頌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期內。
霍予沉重新洗了個小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到何慈頌的面前。
何慈頌沒有去碰那杯茶水，起身徑直離開。
霍予沉看著那杯沒人碰的茶，嘴角玩味的勾了勾，還是回家陪他媳婦兒好，沒事陪什么半生不熟的大舅子啊。
就算是扛著幾十個億給他媳婦兒的大舅子也不行。
＊＊
霍予沉開車回到家，見一輛極為醒目又騷包的大紅轎車。
他的嘴角哆嗦了一下，他家莫女士看來還挺敬業啊。
在大宅陪他媳婦兒逛公園，回別墅了還專程過來陪他媳婦兒嘮嗑。
這行動能力，還真得服他家莫女士。
霍予沉拔下車鑰匙，推門進屋。
一股濃郁的榴蓮味撲面而來。
霍予沉刮了刮自己的鼻尖，邊換鞋邊抱怨道：“莫女士，您沒事整個榴蓮薰您孫子孫女啊。”
“拿榴蓮做胎教。”莫殷雪答道。
“真虧你想得出來，薰著我媳婦兒了怎么辦？”
“你怎么也不關心關心會不會薰著你親娘？”
“您恨不得一天吃一個榴蓮，我還需要多此一舉去擔心嗎？”
“例行公事的擔心也是擔心。”
“您什么時候喜歡這些虛的東西了？”
“更年期，人容易矯情。”
“您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真不容易。”
莫殷雪作勢要打他，霍予沉也不閃避。
莫殷雪問道：“你媳婦兒懷著孕，你也經常這么晚回來？”
“這不是臨時有項目要談嗎？我媳婦兒哪兒去了？”
“你媳婦兒上樓洗澡了，孕婦要早睡。”
霍予沉坐到莫殷雪旁邊，說道：“莫女士，您最近是打算跟您兒媳婦好好培養感情了？”
“不然呢？有個小語這樣的閨女多好，人漂亮、懂事、招人疼。這樣的閨女還不好啊？”
“莫女士，您這思想真開明，不錯不錯。”霍予沉摟住了莫殷雪的肩膀，腦袋偎在她的另一邊肩膀上。
莫殷雪抖了抖肩膀，想將這毛茸茸的大腦袋給抖下去，“霍小二，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莫女士，您是我親娘啊，咱能不這么矯情嗎？”
“我也是個女人，有個帥哥天天跟我這么黏糊，我不想歪都不行啊。”
霍予沉笑道：“您都敢背著霍將軍撩男人了，不把霍將軍把我給斃了？”
“斃了就斃了，你媳婦兒已經懷孕，你也有后了。”
“我出生的目的就是為了留個后？”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為什么這么忍你，就是為了孫子。”
“莫女士，您怎么就這么會聊天呢？”
莫殷雪啪地一下拍著他的手，“上樓陪你媳婦兒去吧。別跟我一個中老年婦女混在一起，掉價。”
“我家莫女士看起來頂多就三十五歲，怎么就中老年婦女了？”
“80后都已經躋身中年行列了，你親娘還能是小姑娘？趕緊走，別耽誤我看電視。”
“得咧，還是我媳婦兒萌，也不會打人。”霍予沉說著甩了甩被拍過的手。
“我已經讓你媳婦兒沒事就對你家暴，你的好日子沒多久了。”
“莫女士，咱什么仇什么怨？您用得著這么坑您親兒子不？”
“就是看你不太順眼，不想辦法折騰你，我覺得生活失去樂趣了。”
“那您慢慢想招兒折騰我吧。我先上樓看看我媳婦兒，我媳婦兒就是太懂事了，我得沒事對她噓寒問暖一番。”
“剛結婚沒幾天就敢在你媽面前秀恩愛，活膩了！”
“您和霍將軍在我面前秀了這么多年，我還不能秀一下？”霍予沉說著去廚房熱了三杯牛奶，給莫殷雪一杯后，就拿著兩杯牛奶上樓。
房間里，陸一語剛吹好頭發，正在對著鏡子比頭發的長度。
看到霍予沉進來，說道：“霍董，我感覺我得修個短發，洗頭的時候方便一點。”
“回頭我幫你洗，我沒時間還可以請美發沙龍的人過來。”
陸一語搖了搖頭，“洗頭、梳頭太麻煩了，你總不能每次都幫我洗、幫我梳，時間長了會煩的。我其實蠻喜歡短發的，這些年我短發的時間比較多。大學畢業之后見短發太學生氣了才把頭發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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