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不解的看著他爸爸一臉風中凌亂的樣子表情，“怎么了？”
霍勻衛嘴角抽搐了好幾下，說道：“兒子，是爸爸智商太低了，跟不上你的腳步，還是你沒有把心放在人家姑娘身上？你跟她相處這么長時間，她的優點不可能就這些呀。”
“我早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就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她想是影子一樣出現在我的身邊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我想她對我最重要的也就是這一點了。”
“這還像點話。”霍勻衛覺得自己的兒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改變。
只不過他感情流露的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的在意要是不仔細分辨根本感受不出來。
霍勻衛想到這里覺得自己有點逼著自己的兒子了，說道：“是爸爸的態度不好。”
“爸爸，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明白你和媽媽的關心。我從小時候到現在對很多的感情都覺得不是太重要，都要排在我之后，包括你和媽媽，還有其他的親人。我并非沒有情緒起伏，也不是沒有情感需求。只是這些跟我的項目和工作相比，顯然沒有那么重要。這些年來我一直是怎么想的。遇到黑水仙之后，我心里才有了想惦記的東西。遇到鶴鶴之后，我有了想要全孩子的想法。”
“那個女孩想為你生孩子？”
“她提過，我拒絕了。那對她太不負責任。”
“選擇其他的女人為你生孩子就是負責任了嗎？”霍勻衛不太能理解天才的思維。
“我跟其他的女人是合作關系，跟她不是。”
“那說明在你心里，她是特別的。”
“如果當時她不說愛我，我很樂意讓她生下我的孩子。但她說她愛我，我就不能這么做了。”
霍勻衛這次明白了，“那姑娘當時的決策有一定的問題。如果她沒有把她心里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是個人生贏家了。”
霍昀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爸爸，“你們需要如此有心計的兒媳婦嗎？”
“如果是其他人娶了如此有心計的人我們會擔心，但你娶了我們就不擔心了。”
霍昀：“……”
他到底有了也對什么樣的父母？
為什么感覺心很大的樣子？
霍勻衛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女孩子在你心里也占據著一定的位置，這小人家占據了你從未給過其他人都位置。”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在我的生命里確實是獨一無二的。這也是很多人都喜歡探究的意義，會把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在我這里這些所謂的意義沒有意義，只不過是從零開始而已。”
霍勻衛感覺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你的意思是現在還沒有打算以后娶人家？”
“如果她要嫁給我，我會娶。”
“還真是個榆木腦袋。人家姑娘家也想等你風風光光的娶她。”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霍昀哪怕是穿的很厚依舊冷得刺骨了。
霍昀說道：“爸爸，給我一點時間，我把事情理清楚之后，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同樣也會給她一個答復。她愛我，我知道。當我不能在稀里糊涂的情況下娶了她。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敢拿幾年的時光浪費在我身上，我對她的愛沒有她愛我的深，至少在決定娶她的時候我是心甘情愿，并且希望她能夠幸福的。”
“你能這么說能這么想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她跟在你身邊這么長時間也是了解你這個人的，如果陪在你身邊這么幾年連這一點都不了解，那她的觀察力就太弱了。”
“是我沒有在她面前展現過我私底下的部分，她只了解我在工作上的表現和習慣。如果她不了解也不能怪她。”
霍勻衛聞言心里有些竊喜，他這個冷冰冰的兒子雖然沒有明說在意人家姑娘，可已經開始為人家說話了。
也許在他心里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實話實說。
只是這在他寶貝兒子的人生里第一次為別人解釋些什么。
一想到這里，霍勻衛心情就十分愉快。
霍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說道：“爸爸，山上風太大了，我們下山吧。”
“好。年紀大了，吹一陣冷風就覺得受不了了。”
“你可以跟媽媽在院子里打雪仗。”
霍勻衛感覺自己被兒子鄙視了，“打雪仗也有打雪仗的樂趣啊。我跟你媽媽這么活潑又開朗，怎么你就完全跟我們不一樣？”
“那是因為你們活潑開朗過了頭，我看著受不了。”
“難道也是我跟你媽媽秀恩愛秀多了，讓你對愛情都排斥了？”
“非常有這個可能。”霍昀面無表情的說道，下山的腳步卻放得很慢，余光一直注視著身邊的霍勻衛。
霍勻衛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只要是被他劃拉進親人那一類，他都在心里惦記著他們。
只不過哪個女孩子愛上他，都得折騰掉半條命。
要是對方不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說出來，他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領悟到別人的心情和情緒。
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現在晉級到哪個程度了，還能不能滿血復活？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下山時，霍昀的手機里進了一條新信息。
霍昀面無表情的把手機從大衣里拿了出來，解鎖手機之后就看到了池青的信息。
池青：“這盤餃子特意為你包的，可愛嗎？”
霍昀看著緊跟著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嘴角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勾起了淺淺的笑。
他修長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移動著，“喜歡。”
池青：“既然喜歡，那我的新年禮物呢？”
霍昀輕輕垂著眉眼，回道：“把我送給你可好？”
池青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整個人都冷靜不下來了。
是有什么不明生物侵入了他的腦子嗎？
居然會說出這種類似撩人的話。
他們也有一個月沒見了，這一個月里他都認識了什么人？
這話跟他一點都不搭。
常美玉見小女兒包餃子包的好好的，突然就一臉發怔的拿著手機，“小青，怎么啦？不會在大年初一的時候都要讓你回科學院工作吧？”
“沒有，就是跟同事互發拜年短信而已。”
“那就好。你姐姐不是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你們怎么不打電話也不發個信息？”常美玉很早之前就想問了，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問。
以前小女兒是沒有男朋友，他們一直催著。
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們總不能開始催著他們結婚吧。
戀愛總得談個一兩年，有個詳細的了解之后才好談婚論嫁，操之過急反而不會有好的結果。
正因為想到了這一點，她才一直不敢問。
池青想起他剛才回的那句話，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帶著女孩子嬌氣的笑容，說道：“我們也發信息的，就是發的沒有其他情侶多。”
“發了就好。每個人談戀愛都不一樣，不能用別人的模板套在我們身上。做父母的也不是非得逼著你們做什么事，主要還是想讓你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之前催著你們結婚，生孩子，只是想讓你們以后老了有個伴兒。你們現在年輕的時候，身體沒問題，年富力強，總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等過了五十歲之后，事業心慢慢的消退了也就想回歸家庭。那個時候身邊沒有個老伴，也沒有孩子。那生活真的很苦的。”
“現在解悶的方式太多了，也不一定苦的。”
“你從小到大也沒有受過什么苦，一直在爸爸媽媽和你姐姐的照顧下長大。哪怕是到了三十歲也沒有經歷過什么風雨，自然是可以這么想的。等我和你爸走了，你和你姐姐也年紀大了，身邊最親的人越來越少就不會這么想了。”
池青沒有這樣的體會，她輕輕點了點頭，“媽，你說的也許是對的，我很高興我在這個時候找到了想要嫁的人，戀愛談得心甘情愿，沒有勉強。”
“那就好，那就好。”常美玉笑中帶淚的說道，“這是媽媽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
“那你可不能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就哭，大年初一就是高興的日子，哭了可就不吉利了。”
“不哭不哭，這有什么可哭的？”常美玉笑瞇瞇地用手背擦干了眼淚。
池青這才輕笑著回復霍昀：“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霍先生，以后還請多多指教啊！”
霍昀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已經跟他爸爸走回了院子。
霍勻衛已經很蹦跶的把兒子扔在腦后，跟自己的媳婦去堆雪人了，還特別為老不尊的跟鶴鶴比堆雪人。
霍予沉雙手環胸的靠在大門口，一臉無法忍受的說道：“我以為我就夠不要臉了，結果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
霍勻衛嘿嘿笑道：“現在也只有我小可愛能欺負了。”
鶴鶴戴著厚厚的小手套拍拍自己堆得雪人的腦袋，驕傲地挺起小胸膛，“還是我堆的雪人最可愛。”
霍勻衛瞄了一眼，說道：“我堆的比你的大。”
“那是你比我高啊。”
“這也是優勢啊。”霍勻衛臉很大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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