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聽到了他的命令,奈何大腦還在飛速流轉,腳步遲遲未動。
“賤女人,你沒聽見梟爺的話么?動作快點!”霍三少被打斷好事,此刻一點興致都沒有,所以把氣全撒秦秋身上,說話的語氣尤為的蠻橫。
只是囂張不過三秒,霍三少忽然發現容梟正用兩束凜冽的厲光盯著自己,猛地噎了口口水。
其他人注意到容梟冰寒的神色,也都不敢亂說話。
秦秋稍稍回過神,走向沙發,在容梟左側落座的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攬進了懷里,臉撞在容梟的胸口位置。
容梟微微側過身,俯頭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質問:“你行啊,在酒吧做兼職公主?還是夜場?”
秦秋知道他誤會了自己,但想著肖佳人的荷爾蒙定理,若是讓他相信了她就是為了錢能賣身的女人,正好可以糾正他對她的荷爾蒙沖動。若非如此,真被這男人盯上,別說三個月后逃離,三年她都未必能逃得出他掌心。
于是她沒做解釋,稍稍坐好后給他倒了七分滿的紅酒,纖白的手指捏著酒杯遞給他,輕柔道:“梟爺,您請。”
容梟眼神瞥向桌面,示意:“喝那個。”
秦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目光凝在一個琥珀色酒瓶上,她平常喝的都是紅酒,且很少應酬,對于酒不甚了解,習慣地倒了七分滿,端起,再度湊向容梟。
未等她開口,男人再度發難,輕蔑笑道:“你就讓我這樣喝?”
見他一次次刁難,秦秋強壓心中的不悅,看向旁邊那些公主。
只見那些女人一個個用朱唇含著紅酒,嘴對嘴地喂客人,喂完了后眼角含著戲謔的神色看向她,滿滿的挑釁意味。
秦秋額前一寒。
容梟他竟然想讓她那樣子喂他?
再看其他男人一個個輕浮地抱著那些陪酒女又親又摟,她胃里涌起一陣反胃。
原來容梟,這個所謂的活閻王,跟這些惡臭男人也差不多。
她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碎了。
說什么荷爾蒙沖動,至少在現在這刻她對這個男人的所有荷爾蒙沖動都消散殆盡了!
她端起酒杯,含下一滿口的酒,然后放下酒杯,用手臂撐著上半身,仰起下巴去喂容梟。
他想喝是嗎?那就喂個夠!
隨著她瑩潤的紅唇一點一點地湊近,容梟胸口開始猛烈起伏。
之前他對于自己難得的心動時刻不會排斥,但眼看著她真的跟別的公主一樣,用這種方式討好自己,他胸前一悶,強行壓下這份悸動,陰沉地問:“我是你的第幾個客人?”
秦秋鼓著腮幫子,嘴里全是酒,無法說話,只能抬著手指隨意比畫了一個八字。
男人眼尾一緊,“哼,真是榮幸,沒被你排到兩位數。”
說完垂眸,兩束寒光盯著她,眼神里充滿厭惡,冰冷地吐出四個字:“滾,我嫌臟!”
他意興闌珊地撇開她,拿起煙盒。
秦秋悶著不作聲,自己吞下嘴里含的酒。
酒一下肚,就發現不對勁,這個酒跟她平日喝的低度紅酒不一樣,濃度偏高,喉嚨和胃頓時如同灼燒那般,頭立刻就有些暈暈沉沉。
身側的男人青霧繚繞,眼尾緊收,掠過一絲危險的寒光。
一個公主嘲諷地問:“各位少爺,你們見過有誰拿九十五度的伏特加當紅酒喝的呀?”
這句話剛落,其他人都在嘲笑秦秋。
旁邊的穆少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端倪,眼尾上揚,“確實是聞所未聞。”
這么來看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來做陪酒女的。
若是容梟稍微冷靜一點,或許就能聽出不對。
可惜他現在無法冷靜,不止沒聽到這段對話,而且滿腦子都是以前秦秋在家里怎么裝成清純乖巧的模樣,欺騙奶奶,欺騙他的情形,下頜越來越緊。
秦秋不知道是胃里燒灼得難受,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難受……
她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腳底踉蹌不穩,臉紅紅的,笑起來媚態十足,啞著嗓子說:“管它多少度呢,光喝酒多沒意思,我跟大家伙兒一起玩個游戲,如何?”
“噢,玩什么游戲?”穆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明明不是陪酒女卻偽裝成一副風塵模樣的女人。
秦秋扶著桌子,拿出桌子下面的一幅撲克牌,憑著模糊不清的視線抽出大小王,幽幽道:“玩撲克。”
霍三少聽到這三個字,露出詭異的笑容,這撲克可就別有一番韻味。
他想說點葷話,可是礙于今天幾次惹了容梟,又不敢出口了。
秦秋把嶄新的撲克牌攏在兩手之間洗,撲克在她手里就像拉面一樣,一會兒橫著,一會兒豎著,一會兒交叉,手法嫻熟而又漂亮,看得人眼花繚亂。
“哎喲,看不出來妹妹還是個洗牌高手呢!”霍三懷里的女人尖聲細嗓道。
“姐姐過譽了。”
秦秋學著公主的嗓音妖媚地回應,然后將洗好的牌背面呈上,在桌上擺出一個長弧形。
容梟聽到她跟那些衣著暴露的公主“姐妹”相稱,呼吸不暢快,大手松開了領帶,襯衣的領口微敞。
秦秋醉得站不穩,跌坐在容梟身旁的沙發上,眉眼含笑地宣布:“反正這里大家都是成雙成對的,每對從這副撲克里任抽兩張牌,抽到點數之和最小的,男的脫褲子,女的脫衣服。”
眾人驚嘆,刺激啊!
穆少瞥著她,眼尾藏著笑。
“怎么樣,梟爺,玩嗎?”秦秋挑釁地問。
喝醉的她已經徹底玩開,擺脫之前的被動局面,一躍成了全場最主動的熱場選手。
容梟很反感這樣滿身風塵氣的她。
如果讓奶奶知道自己千挑萬選的孫媳婦居然是個陪酒的夜女郎,該多傷心?
該死的秦秋!
她甚至現在還在玩脫衣服的游戲,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他咬緊壓根,從撲克堆里隨手抽出一張,重重甩在桌上。
紅桃k,最大點數!
霍三驚道:“我們居然會有一天跟十八歲就干倒澳門賭神的梟爺玩牌……”
其他人也是同樣哀嚎。
賭神?這點秦秋倒是沒料到,她的手指搖搖晃晃,看著眼前這些幻影重疊的撲克牌,隨意一抽,展開,是一張a。
全場沸騰,有她這個“豬隊友”跟容梟組合,他們搞不好能玩過梟爺!
容梟看到那個a,咬著后牙槽。
她就這么想脫?
然而就算有秦秋攪屎,容梟的牌實在太大了,霍三少這對很不幸總和低于14點。
霍三少跟公主灑脫地脫了衣服和褲子。
霍三少脫掉西褲就露出了光溜溜的粗腿。
公主因為里面裙子里穿了條背心,雖然裸露的面積很大,還不至于暴露關鍵部位。
秦秋盯著霍三少的腿捧腹大笑,“這腿,全是脂肪,哈哈哈哈。”
霍三少氣得發抖,要不是容梟在場,恨不得把這女人捏死。
容梟見她目不轉睛看男人裸露的大腿,怒火中燒,直接扯掉被他擰得早就不成形的領帶,臉色僵硬地拽著女人往外。
冷聲命令:“走!”
“走什么?”秦秋甩開他的手,輕佻笑道:“這才剛開始玩……”
忽然她身體一個失衡,落入了男人的懷里,容梟不顧身后那些狐朋狗友,抱著她徑直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容梟!”
秦秋直呼他的大名,拳頭不斷地捶著男人胸口,然而捶著捶著,頭腦越來越不清醒。
渾渾噩噩的她發現這個男人的懷里尤為舒適,特別適合睡覺,喝醉的她現在就想要找個地方睡。于是漸漸不再掙扎,埋進他胸口,由著他抱走。
留下包廂里其他人一臉懵。
“我是不是喝醉了?有生之年啊!穆少,你看到了嗎?咱們的梟爺這是要開葷了?”
“可不是么。”
穆少抿了口酒,眼里深邃明睿。
……
包廂外,肖佳人一直在外頭焦急不安地等著。
忽然包廂門開了,她見容梟抱著自己的好姐妹出來,立即趕上前道:“梟爺,抱歉,我的員工冒犯您了,請您將她交給我……”
“你的員工?”
容梟垂眸看懷里已經睡著的女人,眼里鋒芒畢露,語氣陰沉:“你若再讓她來這上班,這間酒吧就等著關門!”
說完容梟抱著她出了酒吧大門。
肖佳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方才男人那個極具威懾力的眼神,不禁為秦秋抹了把汗。
“姐妹,你真的完了。這個男人恐怕……很難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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