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梟一臉傲慢地落座,抽空還鄙視地看了一眼秦秋,心道:這女人大概不知道他十歲就已經是天才棋手,象棋、圍棋樣樣精通。
他嘴角勾起,隨意地出子,反正不出幾招,就會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丟盔卸甲。
對于秦秋偶爾發起的攻勢,他也毫不在意。
卻不知正是他這股傲慢自負,逐漸掉進了秦秋甕中捉鱉的陷阱里。
幾分鐘后,局勢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容梟的傲慢瞬間化為了烏有,冷酷無情的眼神里涌現出幾絲詫異、驚愕。
他甚至都沒發現自己是從哪一步開始變得完全掌握不住局面,沒有任何發揮空間。
當秦秋的小手捻著一柄大“炮”,直接甩到容梟那邊的黑將臉上時,容梟咬緊了牙槽。
“這……這怎么可能!”
容老夫人和許如愿也驚呆了。
容梟的象棋十歲后就沒輸過旁人,如果不是他無意爭名次,國際象棋大賽上他必會榜上有名!不過后面因為集團事務繁忙,很久沒有下棋了。
但現在輸給秦秋,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秦秋偷偷瞥著容梟那對噴著火光的眼眸,五彩紛呈的表情里寫滿了失控瘋魔,好似地獄修羅。
她內心雖然在笑,笑他自負,笑他目中無人。
但出于私心,還是愿意給這個男人臺階下的,淡淡道:“容先生,你開局讓雙馬本來就是很吃虧。要不然,你不讓子,我們再來一局,公平對戰~”
容梟冷哼一聲,扯掉領帶,解開上面兩顆襯衣扣子,神色頗為認真地重新開局。
他承認秦秋或許有點棋藝。
但不讓子的情況下,他絕不可能再輸!
……
兩小時后。
容老夫人已經回房睡了。
許如愿也上樓歇息了。
客廳里兩個人還在下棋,秦秋也很困,但是連輸十六局的容梟根本不放她走。
容梟看著第十七局的將又被秦秋吃了,內心崩潰到極點,臉就像喝醉酒那般熏得紅紅的,他不甘心認輸。
“再來!我不贏,你休想睡覺!”
秦秋聽到這話忍不住叫衰,“容先生,要不然,我讓你一個子吧……”
“你敢侮辱我?!”
“怎么會是侮辱呢……就算是國際賽事,在實力不均的情況下也會有讓子的規定。不然明顯不對等的比試有什么意義?”
“秦、秋!”
容梟臉色陰沉,語氣壓低到極點,“你……你從哪學的棋藝!”
“就跟鄉下的鄰居老爺爺學的啊。”
秦秋實話實說道。
但落入容梟耳中,他根本不信鄉下的人能教出這么高超的棋藝,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眼底瞬間炸出血光,“是不是季司影!是他教你的?!”
秦秋驀地一怔。
跟季司影有什么關系……她真是服了容梟的腦回路。
見她不說話,容梟猩紅的目光驟凜,拳頭攥了起來。
容梟這個人恩怨分明,季司影上回在sen酒店救過他一次,他也決定過放了sen酒店。
但現在,屢屢敗給那個男人的“徒弟”,腦海里浮現出季司影教秦秋下棋的畫面,他體內這股妒火再度熊熊燃燒。
容梟沖管家喝令道:“把這副象棋鎖起來,以后這個家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下象棋!”
管家不敢有任何異議,連忙把象棋收走。
秦秋扶額嘆氣,因為他下不過她,就把這個玩意“封殺”了。何其的霸道和自負?
不過秦秋無所謂,不下象棋就不下象棋唄,至少能上樓睡覺了。
她起身伸展筋骨,準備上樓。
剛走幾步,突然覺得頭頂一陣眩暈感襲來,腳下一個踉蹌。
在她以為要摔跤的時候,身子跌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雖然只是倚靠在他胸膛,他的手臂并未像以往那樣扶住她的腰,但當鼻間嗅到他身上清冽而好聞的淡淡煙草味,臉頰迅速升溫,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你這女人碰瓷的技術越來越低劣,這么喜歡裝暈?”
容梟輕蔑吐道。
秦秋聽到這話笑著道,“反正都是碰瓷,那……不如尺度再過分點。”
說完主動地抱住他的腰,整個臉都倚在他胸口。
隔著他的襯衣,她很清晰地聽到了他每一次心跳。
以前他橫抱著她的時候,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紊亂又激情澎湃。
不像現在,雖然起伏有力,節奏感也依然很強,但……沒有那份與情愫相關的悸動,沒有對她的心動。
男人將她推開的時候,她身子稍稍地晃了下。
耳邊傳來他冷漠的放話:“我很早就勸過你,想要搖錢樹,也得看清楚誰是最靠得住的那棵。是你站錯了隊,現在想回頭,已經晚了!”
“秦秋,我這棵樹不會再給你當依靠!我勸你老老實實地……等離婚!”
秦秋聞言,眼前浮現一層薄薄的水霧,視線模糊地看著那個高大冷厲的男人轉身離去,如夢如幻地上樓,直至消失在目之所及,顫抖的唇用力抿成一線,艱難控制,不讓酸澀的眼淚涌出。
怔了許久,她吸著鼻子,扶欄桿上樓。
夜色漸濃。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臥室落地窗前,容梟佇立在窗邊,背影清寒。
他的手按在胸口的位置,那里恍如還有她剛才抱他的溫度。
剛才她抱他時他并非沒感覺,只是無形之中有股力量將這份感覺壓了下去。
現在回想起來,疊加著過往與她有過的一幕一幕:他是怎么吻她全身的,是怎么與她身體合二為一的,是怎么在感受到穿透那層壁壘時從她身體退出的。
她的青澀,她的純潔,那一滴處子血的清香還有她渾身上下散發的獨特香味都是那么的真實……
容梟喉結滾動。
記憶里這個女人很討厭碰觸他,每次他想要她,她都抵觸至極。
為什么出了軌后又頻頻主動來勾引他?
當腦海冒出“出軌”這兩個字,眼前瞬間再度浮現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畫面。
她散亂的頭發,痛與歡并存的嬌喘,眼角晶瑩的淚珠……
他灼熱的眼神頓變清明、冷寂。
突然,次臥方向傳來的劇烈嘔吐聲劃過夜色的寧靜。
深夜還未入眠的容梟聽見了,驟緊眉頭。
秦秋也沒料到房子的隔音會這么差。
她的孕反本就一日比一日劇烈,加上今天又下棋下到很晚,耽誤了休息。
所以今晚一回房間刷牙時,她不止把晚餐吃的東西吐了個干凈,連五臟六腑都仿佛要從喉嚨蹦出來那般。
等到稍稍緩解,她迅速洗漱完,邁出浴室。
門口一幢身著深灰色家居服的人影忽然冷不丁地落入她的眸中。
是容梟?他怎么來了!
秦秋心里猛地巨顫,手指有點哆嗦,因為男人的臉色看上去很陰沉,像是在壓抑著無邊的怒火、妒火和無名之火!
他沉重的步子一點點地靠近,森寒的目光透過她的眸仁,直擊她的心靈深處。
她在緊張,她有事瞞著他,她心虛了!
這是容梟從她眼神里解讀出來的。
男人最終在距離她五十公分的位置停駐,帶著幾分嘲弄與探究的語氣道:“頻繁頭暈,還嘔吐,秦秋,你……”
他頓了頓,笑里藏刀地問:“該不會是懷了誰的孽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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