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的聲音很低,容梟聽不太清,只聽到要他放她走。
他眉目緊擰,再注意到她眼里的淚光,心想:該不會真是孕期抑郁癥?
想到抑郁癥會讓本就岌岌可危的“媳婦”更加危險,他強行壓抑住對這個女人的不滿。
語氣放平道:“周小姐,你有什么需求,下來,我們慢慢再說。”
秦秋酸澀地笑了下,突然站了起來,雙腳掂在圓弧形的炮筒上像在走平衡木一樣一點點挪動。
這個危險的動作把底下的人全都驚得后脊發涼。
容梟緊攥著拳頭,克制怒火道:“周小姐,你不就是想讓我放你?只要你好好下來,我答應你。”
秦秋腳步頓住,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真的?”
容梟咬緊牙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若食言,天打雷劈。”
但為了他媳婦,雷劈又算什么?他心里道。
容梟的承諾讓秦秋幾乎窒息的喉嚨恍如重新獲得新鮮空氣,她轉身,準備下炮臺。
誰知下一秒,腳下忽然一滑。
“啊——”
秦秋從炮筒上墜落。
“該死!”
容梟立刻攤開雙手跑去接,身材纖細的女人落入他懷里那刻,如千斤重。
他一只手臂環在她腰間,另一只手臂撈住她的腘窩,懷里溫度剛剛好。
秦秋心里涌起一陣波瀾,腦海中浮現出以前他抱著她的情形,眼里晶瑩斑駁。
滿腔怒火的容梟在看到女人眼角掛著的淚痕,責罵的話盡數被吞了回去。
對于一個孕期抑郁癥的女人,罵也沒用。
耳邊傳來秦秋嘶啞的低喃:“放我走,容梟。”
她突然的直呼其名讓容梟抱著她的手臂僵了幾秒。
容梟驚愣垂眸,發現女人縮在他懷里的姿勢幾乎和以前他抱著秦秋時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她隆起的肚子。
他竟有片刻的出神。
想起自己媳婦,心口一緊。
身后的保鏢戰戰兢兢地向他伸手。
“梟爺,我們來吧。”
“嗯。”
容梟說完,準備把懷里的人送出去。
但下一秒又縮了回來,算了,他自己來。
緊接著容梟抱著她去車上,把神情恍惚的女人放躺在后座。
秦秋扶著腰坐好,不安地問:“下山后就會放我自由,對嗎?”
男人瞇眸,思緒復雜。
六個半月的胎兒離開母體有一定概率存活,但如果能再撐久一點,會更穩妥。
遂冷道:“再過半個月。”
秦秋眸仁一顫,“可是你剛才明明說只要我下來就放我……”
“你是自己好好下來的嗎?”他反問。
秦秋被噎住。
他繼續似怒非怒道:“你是從炮臺上滑下來的,是我,第二次救了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
“周小然,”他冷語打斷,“幾個月都撐過來了,再撐最后半個月,我就給你十億,讓醫生給你做手術。只要你沒死,你就是自由的億萬富豪。”
秦秋:“……”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見自己又一次被他忽悠,她咬了咬唇,終是別過臉,對他口中的十個億沒有半點波瀾。
這倔強的小模樣再度讓容梟怔了幾秒。
回到駕駛位上的容梟依然時不時困惑地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的女人。
心里恍惚不已,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會在這個周小然的身上看到秦秋的影子。
明明兩個人長得天差地別……
不過想起半個月后就能見到重生的媳婦,他很快就把這些混亂的念頭撇的一干二凈。
車子行至半路,幼兒園撥來一通電話,電話直接接入了車子的音響,以至于秦秋也清晰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
“容先生,您女兒容晴跟同學打架了,請您抽空來一趟幼兒園。”
容梟渾身一怔,“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他腳底重踩油門。
后座的秦秋此刻氣血急涌,晴天以前那么乖巧,不可能無緣無故跟人打架,一定是被人欺負了。
她腹部隱有痛感,面色蒼白地撫著肚子,沒做聲,由著容梟掉頭往幼兒園方向走。
等車子抵達幼兒園,容梟甩了一句:“你在車上等我!”
之后頭也不回地下車。
秦秋隔著車窗,眼睛緊緊盯著容梟高大身影邁入幼兒園,心提到了嗓子眼。
緊接著沒過多久,就見容梟抱著她日思夜想的小晴天走近。
看著晴天額頭貼著繃帶,腮幫子鼓鼓的樣子,秦秋喉嚨一哽。
五個月了,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她女兒,她心里一陣熱意縈繞。
后車門一開,容梟把小晴天放在后座,嘴里氣惱道:“教了你三個月的跆拳道,打架還能輸!你真有你的!坐好!”
小晴天被訓,更加垂頭喪氣。
突然發現后座的另一個人,認出她正是曾經來幼兒園陪自己玩游戲聊天的熱心阿姨。
然而激動的心情沒過兩秒,小晴天的小臉皺了起來,“阿姨,你怎么在我爸爸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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