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直接走向乳腺科，季時嶼跟在后面，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不疾不徐跟在溫婉的身后，看著她推開主任醫師的辦公室門。
里面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帶著老花鏡，見到溫婉一點也不驚訝，“季太太，你來了。”
待她抬起頭，將視線從電腦上移到溫婉身上時，才發現伸手的季時嶼，主任醫師忽地有些拘謹，“季、季總？”
這家私立醫院是季氏集團出資建的，當初動土儀式上，季時嶼還來參加了。
醫院所有醫生都認識季時嶼。
她眼里神色躲閃，更加加重了季時嶼的猜測。
季時嶼上前一步，開口問：“婉婉到底怎么了？她身體出什么問題了？”
“這……”
作為醫生，有權替病人保護隱私，當初溫婉曾要求不許將她的病告訴任何人。
現在溫婉的丈夫季時嶼問起，她是回答還是不回答呢？
就在主任醫生猶豫不決的時候，溫婉開口了，她嗓音淡淡，“李醫生，沒事的，你告訴他吧，我今天帶他來就是讓他知道我的病，夫妻之間沒什么隱瞞的！”
溫婉都允許了，醫生就沒什么顧忌的了，她詳細將溫婉的病情描述了一遍。
季時嶼只聽見一句話，“乳腺上的問題，大概能確診乳腺癌，晚期！”
晚期！
季時嶼懸在胸腔里的那顆心，一墜再墜，最后“咚”的一聲，墜入寒潭，整個人被刺骨的寒冷包裹，沒了知覺。
“季總？”
耳邊似乎有人在喊他。
他迷茫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溫婉扶著坐在椅子上。
“我怎么了？”
溫婉語氣溫和，就像患病的不是她一般，她說：“你剛剛差點暈倒！”
是了，他受不得打擊，這樣致命的打擊，他寧愿患絕癥的是他！
“李醫生，有幾成把握能治好？”
季時嶼鎮定思緒，該問的還是要問。
主任醫生沒有開口。
一旁的溫婉倒是淡定自若，“李醫生，沒關系，你盡管開口，我能接受，從知道自己得了這個病之后，我就做好了心里準備！”
“目前按照國內的醫療水平，最保守的治療方案就是切除，至于切除之后癌細胞會不會擴散，我們也不敢保證。”
醫生的話術就是如此！
將所有的風險都告知家屬和病人，即便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治愈，他們也會將風險最大化，以便診治途中|出現任何意外，家屬醫鬧。
不過季時嶼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之一，李醫生沒必要瞞著季時嶼和溫婉，也不用嚇唬他們。
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李醫生說完，季時嶼和溫婉誰也沒有開口。
“你們商量好了做個決定，這個必須盡快手術，不然擴散后更麻煩！”
季時嶼只思考了兩分鐘，“我們做手術！盡快，明天可以嗎？”
“……”
雖然說這家醫院本質上就是季時嶼贊助的，但是治病做手術不是逛街買菜，說買就買了，說做就能做！
李醫生斟酌開口，“確定手術的話，還得先做一系列的檢查，排除其他手術風險，自身身體缺陷，等檢查結果全部出來，選擇醫院最好的主刀醫生……”
“什么時候能做？”
季時嶼心急如焚！
邊上的溫婉倒是不急不躁，“沒關系。”
“沒關系？這個時候你還說沒關系？”季時嶼嗔怪，“都晚期了，你還瞞著不告訴我，如果你有什么事，你讓我以后怎么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