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珊非要再跟岳航說幾句話，陸清清就先下了車，她推門進院。
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院子里的盛明羲。
“你還沒睡？”
“我有話跟你說。”盛明羲的臉色陰沉著。
“你說吧。”
“爺爺下個月要去德國手術，我想讓你陪他去，大概前后一個月的時間。”
陸清清面有難色，她擔心她不在國內，萬一奶奶有事，她照應不到。
盛明羲看出陸清清的心思，“你不在這段時間，如果你奶奶有什么事，我會幫忙照顧。”
陸清清點頭，“那我想在走之前，回家陪奶奶住幾天。”
“好，你打算哪天回去，我送你。”盛明羲態度格外冷淡，甚至比剛見面時還要陌生。
陸清清本來想把今晚的事解釋清楚，但見盛明羲的態度，她覺得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見陸清清不說話，盛明羲的臉拉得更長了。
“你就沒什么跟我說的嗎？”
“清清姐！”這時，程雪珊從門外跑進來，差點撞到盛明羲。
“哥？”程雪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盛明羲不說話。
“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我跟朋友出去玩了，我媽沒生我的氣吧？”程雪珊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自己去問她吧！”
“算了，這么晚了她肯定睡了，今晚我想跟小嫂子湊合一晚，哥你沒意見吧？”
盛明羲此時才看見程雪珊賤兮兮地挽著陸清清的胳膊，看著比跟他還要親。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不告訴你。”程雪珊拉著陸清清就回了房間，關門前還不忘對著盛明羲做了個鬼臉。
“清清姐，你今天可是我的大恩人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才好。”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時程雪珊的手機響了。
“咦，我哥給我打電話了，我出去一下。”
陸清清覺得以盛明羲的性格，一定要把今晚的事弄清楚不可。
她也懶得再去多想，也許盛明羲根本就不在意她去跟誰約會，或者那個墨鏡是給誰買的，她又何必自尋煩惱。
當晚，程雪珊跟陸清清聊到半夜，聊的都是盛明羲小時候的事。
陸清清從程雪珊口中得知了那個叫馮馨雯的女孩，從小寄養在盛家。自從盛明羲父母出事以后，她本可以隨父母去國外生活，但她堅決選擇留在盛明羲的身邊，在盛明羲最艱難的歲月，給他陪伴，給他溫暖。
那個女孩就像暗夜里的一道光，照亮盛明羲晦暗的生活。
程雪珊打了一個哈欠，“清清姐，我覺得你這么好的人，為什么要答應嫁給我哥？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小雯姐，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程雪珊說完，一扭頭，看見陸清清早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大早，程雪珊就被盛美蘭提溜過去，狠狠教訓了一頓，還說過陣子就把她送出國讀書去。
午飯后，爺爺把陸清清叫了過去。
他遞給陸清清一張銀行卡，讓她去買幾件好看的衣服，再去做做美容，打扮打扮自己。
陸清清尷尬不已，大概老爺子都看出她穿得太寒酸了。
不過她向來節儉慣了，別說做美容，就是連張超過十塊錢的面膜都沒敷過。
她把卡還給老爺子，并說她自己有錢。但老爺子卻死活都要把卡給陸清清，還說本來想給她和盛明羲辦個像樣的婚禮，但因為他的病，盛明羲只想一切從簡。
所以老爺子覺得很對不起陸清清，還說這張卡里也沒多少錢，只夠她買幾件衣服的。
其實陸清清哪里知道，這張盛家權力象征的黑卡，是張沒有上限的透支卡，單筆最高消費就是五千萬。
話說到這里，陸清清只好把卡收好，但她只想著幫老爺子保管，卻從沒想過要花這里面的錢。
從老爺子房里出來，陸清清看見程雪珊站在院子里，一臉的垂頭喪氣。
“你怎么了？”
“噓！”程雪珊拉著陸清清進了房間，“你猜我媽跟我說什么？”
“是說要把你送出國的事嗎？”
“不是，剛才她跟我說，小雯姐要回國了，她讓我出國前搬到小雯姐那里住一陣子，陪陪她。”
馮馨雯要回國了？
陸清清不明白程雪珊為什么這么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你是不愿意搬過去跟她住？”
“也不是不愿意，小雯姐現在得了抑郁癥，我陪著她，就相當于失去自由啊，我哪能承擔得起這么重的責任啊？”
“抑郁癥，嚴重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聽說我哥已經給她找了這方面最好的專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對她有些幫助。”
“抑郁癥還是挺麻煩的。”陸清清覺得這個病常常會有自殺傾向，身邊是需要一個人。
“你不吃醋嗎？”程雪珊奇怪陸清清聽說馮馨雯要來了，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吃醋？吃誰的醋？”陸清清聳聳肩，“我和你哥不像你想的那樣，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們不會是協議婚姻吧？”程雪珊突然有點懂了，“清清姐，我媽說你是為了五十萬彩禮嫁給我哥的是嗎？”
“算是吧。”陸清清覺得這事沒什么好隱瞞的。
“清清姐，那你好可憐呢。”
“我不可憐，我和你哥是各取所需而已。”陸清清笑道，“走吧，陪我逛街去。”
連續干了幾天兼職，陸清清手里有了錢，打算去給奶奶買點東西，過幾天好回家看奶奶。
程雪珊是最愛逛街的，兩個人一拍即合，逛了整整一天。
陸清清給奶奶買了幾件衣服，還有一大堆補品，卻沒有一件是給自己買的。
程雪珊看不過去了，非要給她買一條公主裙。
陸清清為了答謝，請她在外面吃了晚飯。
雖然程雪珊性子比較活潑好動，陸清清偏文靜些，但兩個人卻一見如故，特別聊得來。
直到盛美蘭打電話來催，兩個人才回去。
一進院門，劉嬸就迎上來，拉住程雪珊：“祖宗你怎么才回來，老爺子正發脾氣呢，你一會進去小心點。”
“我外公發脾氣了？”程雪珊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向老爺子的房子走去。
陸清清猶豫下，也要跟上去，被劉嬸攔住了。
“盛家的事，跟你沒關系，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誰知話音剛落，屋里傳出老爺子的聲音，“清清在外邊嗎？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