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排查過，凡是接觸過那份技術資料的人都接受了調查，一一排除了嫌疑，只剩下你的人，而且嫌疑最大的就是你。”盛明羲直言不諱。
泄密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因為陸清清跟盛明羲的特殊關系，丹尼爾早就把這件事通報給非凡公司了，但那樣陸清清很可能會因此失去工作。
今早，丹尼爾把這件事告訴盛明羲的時候，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最后在盛明羲的力保下，丹尼爾決定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
“不可能，怎么會有這種事？”
盛明羲也不愿意看到這種事跟陸清清扯上關系。
“上周末丹尼爾給你的那份資料里包含一小部分關于這個項目的技術介紹，你想一想，都誰看過那份資料？”
陸清清的腦子里立刻閃現無數的畫面，搜索著懷疑對象。
“那份資料是丹尼爾給我的，說是很重要，不要給外人看。我當時就自己看了，然后我就把它放在我桌子上了。”
“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別人看過？”
陸清清使勁想，“沒有啊，因為丹尼爾說很重要，我誰都沒給，然后下班前，我又還給丹尼爾了。”
“那你有出去過嗎？”盛明羲也不相信是陸清清干的。
“中間我出去過一次，但就幾分鐘的時間，當時屋里就何云芳一個人在。”陸清清想了一下。
“難道是何云芳？”
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平時是個很老實的人，她應該也不會干這種事。”
“看著老實，也不一定真老實。”盛明羲思索著，“這件事你先不要對外人說，泄露出去的內容對我們的影響也不是很大，但是這個事卻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
“好的，我聽你的。”陸清清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對于科技公司，項目在沒有公開之前，哪怕是一個簡介也屬于商業秘密，因為有些同行只要看一眼，就能開發出同類產品，如果搶先注冊專利，那就更糟糕了。
見陸清清這么配合，盛明羲也不想給她那么大的壓力，給了她一把鑰匙，還說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他們兩個都要在一起辦公。
陸清清只好同意了。
中午，陸清清剛想去食堂吃飯，張憲就跟了過來。
“清清姐，你要去食堂吃飯？別去了，食堂的飯太難吃了，不如我請你出去吃啊，公司對面新開了一家面館，聽說很好吃的。”張憲說道。
“不用客氣了，我中午隨便吃點就行。”
這時鄧瑤和何云芳走了過來，“清清姐，聽說那家面館的面特別好吃，我們也想去嘗嘗呢，一起去吧？”
陸清清很少見何云芳跟人一起吃飯，不禁想起早上盛明羲跟她說的那件事情來，于是她點了點頭。
張憲本想跟陸清清單獨相處，沒想到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路上，張憲緊挨著陸清清，一個勁地套近乎，不停地噓寒問暖。
連一旁的鄧瑤都看出張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清姐，要不我和云芳去別的地方吃吧，那家店桌子小，我們四個人有點擠。”鄧瑤識趣地說道。
陸清清看了眼人高馬大的張憲，“要不你去別的地方吃？”
張憲很無辜地看著陸清清，“清清姐，今天可是我提出要去那家面館的，你不能拋棄我啊！”
“那就一起吧。”
四個人一起進了面館，桌子還真是有點小，四個人勉強夠坐。
何云芳就坐在陸清清的對面。
“云芳，你想吃什么面？”陸清清問道。
“我吃什么都行，鄧瑤吃什么，我吃什么。”何云芳不善言談，看著很老實，但陸清清覺得她應該是個有城府的人。
最后，鄧瑤和何云芳吃牛肉面，陸清清和張憲吃打鹵面。
因為面館人比較多，所以面上來的比較慢。
幾個人開始聊天，但基本上都是張憲一個人在說，鄧瑤不想冷場，偶爾插一兩句。
何云芳全程一句話也不說，只在那里玩手機。
陸清清見她一直發信息。
因為兩個人離得比較近，陸清清微微往前一點就看到她正在跟張燕聊天。
何云芳感覺到陸清清的視線，趕緊把對話框關閉了。
陸清清心里有些疑惑，何云芳是從雷剛那個組調過來的，按道理跟張燕應該不熟悉才對。
面總算上來了。
張憲又要了小菜，全部擺在陸清清的跟前。
傻子都能看出張憲對陸清清的那點小心思，偏偏當事人一點都沒覺察出來。
“清清姐，今天那個姓盛的真是太討厭了，他憑什么讓你搬到他的辦公室啊？”張憲不滿地嘟囔道。
“他也是為了工作方便。”陸清清解釋道，“而且我們是你們公司花錢雇來干活的，說到底還是要聽你們公司的安排。”
“那個姓盛的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好像丹尼爾都對他言聽計從。”張憲都恨死盛明羲了。
“他不是技術部的嗎？”鄧瑤說道。
“我就在技術部，我怎么不知道有他這號人呢？”張憲反駁道。
“沒有？不會啊，你們公司技術部有多少人啊？”陸清清皺起眉頭。
“我們就是技術公司，技術部的人當然很多了，而且還有很多在外包公司工作。”張憲說道。
“那他有可能就是你說的在外包公司工作，然后近期才回來的。”陸清清猜測道。
可張憲還是覺得盛明羲不像是個搞技術的，倒像是個搞管理的，就那氣場，比丹尼爾還要有壓迫感。
吃完面，四個人往回走，突然陸清清身子一歪，她的鞋跟踩到了下水道的縫隙里，害得她差點摔倒。
張憲連忙幫陸清清往出拽鞋跟，但卡得太死，他一用力，鞋跟給拽掉了。
這下幾個人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里離公司還有一段距離，陸清清總不能光著腳走回去吧？
最后張憲自告奮勇背起了陸清清，一直把她背回了公司。
一進門就看到了盛明羲站在走廊，陸清清連忙讓張憲把她放下來。
結果放下太快了，陸清清摔在了地上。
張憲又要去扶陸清清。
盛明羲上前一把推開張憲，單手把陸清清從地上拽了起來。
“吃個飯，怎么把鞋吃丟了？”
“鞋跟卡在下水道里了。”陸清清推開盛明羲，一步步跳進了辦公室。
張憲想跟進去，被盛明羲堵在了外面。
“你是不是很閑？我記得沒錯你還在試用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