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吳青峰壓根沒有啟動車倆的架勢,方墨直接跳下車推開車門將吳秘書拉了出來。

  “對不起了,吳先生,我必須去救月瀾姐。”

  這一刻,方墨腦海中浮現出的全都是女人的音容笑貌。

  從閃婚領證的那一天開始,兩人幾乎朝夕相處。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方墨真正喜歡上了寧月瀾,女人的一瞥一笑,都能夠輕易的勾動他心弦。

  過往發生的一幕幕,也是頃刻間在腦海中涌現。

  閃婚領證那一日宿醉之后站在樓下時的驚鴻一眼。

  第一次肢體接觸時兩人不約而同的身體僵硬。

  下意識靠近月瀾姐,就會心臟砰砰直跳的小鹿亂撞。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牽手……

  那份心動,那些美好。

  這些一點一滴刻骨銘心,方墨早已無法自拔地深深愛上了寧月瀾。

  她就是我的全部。

  在方墨未來的規劃中,女人無處不在,她會是一個好妻子好老婆,同樣也會是一個好母親。

  或許多年后,他們會育一雙兒女。

  他們會有屬于自己幸福溫馨的美滿小家,給孩子們養一條小狗或者小貓培養他們的愛心,過著不羨鴛鴦不羨仙的安逸生活。

  每每想到這里,方墨都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所以……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

  即便那個人是吳佳蓓也不行!

  轟隆隆——

  下一刻,方墨眼神堅定,一腳地板油狠狠踩下去。

  隨著車子發出劇烈引擎聲,朝著海豚灣碼頭疾馳而去。

  吳青峰站在原地怔怔的盯著方墨離開方向良久,才長嘆一口氣。

  下一刻,吳秘書掏出手機;

  “作戰小組,全體準備隨時在海豚灣碼頭接應‘崢’,這是s級任務。”

  ……

  二十分鐘的車程,被方墨極限壓縮到了十五分鐘。

  他紅著眼眶幾乎是一路見縫插針,好幾次甚至還差點引發交通事故。

  饒是如此,方墨也沒有松油門的意思,徑直朝著海豚灣碼頭沖去。

  刺啦——

  隨著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方墨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停好了車子,就跳下了車。

  “吳佳蓓,你們在哪兒……”

  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早晨過來的時候,方墨也是同樣的臺詞,同樣的語氣詢問煙阮阮地址,而此刻,方墨平靜的語氣中卻多了幾分焦慮不安,他的心已經亂了。

  “b66。”

  吳佳蓓很快回復了一則短信。

  方墨下了車便是朝著b66停靠口小跑了過去。

  另一邊,煙阮阮和一眾櫻島人早已等候多時。

  此刻在一艘游輪之上,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青年人影正端著紅酒杯,小口小口的抿著。

  他動作優雅,舉止自然,只是每喝完一口,他都要朝著岸邊眺望片刻,眼神深邃復雜。

  “還沒來嗎?”

  “快了吧,應該……”

  站在男人身旁的正是寧月瀾昔日最好的閨蜜,吳佳蓓。

  此刻吳佳蓓臉色也是頗為復雜,尤其是時不時看向被綁在游輪邊沿處的寧月瀾時,表情會閃過一抹苦澀和愧疚。

  哪怕早晨的最后時刻,吳佳蓓都掏出水果刀拿小潔威脅寧月瀾,女人也沒有任何失態的表現。

  反而是頗為冷靜和關切的詢問了自己一句。

  “發生什么事了?”

  “月瀾,我要你跟我們走一趟。”

  當時寧月瀾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沒有多問一嘴,便是徑直離開了別墅。

  在轉移寧月瀾的途中,吳佳蓓內心充滿著掙扎。

  她幾次三番想要不管不顧直接解開繩子放走女人。

  可惜今天這里的一切已經不是自己說了算。

  要是她敢這么做,第一個挨槍子的就是她吳佳蓓。

  可即便如此,寧月瀾在車上的時候,卻還是抿著紅唇,低聲安撫了一句;

  “佳蓓,你應該,也是有苦衷的吧?”

  就是這句話,讓吳佳蓓在路上徹底破防,一個手刀將寧月瀾打暈。

  她覺得自己不是人,甚至都不配跟寧月瀾說話。

  哪怕僅僅只是跟寧月瀾對視一眼,吳佳蓓心中都會有深深的負罪感,她甚至連跟寧月瀾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是典型的心虛。

  “害死我的未婚妻,殺了我櫻島那么多好手,還弄死了坂田君,這個華夏年輕人,有點本事,不過也僅此而已。”

  “血衣門不會放過他,無論是什么所謂的江城權貴……”

  男人說到這里微微一頓,朝著寧月瀾方向漠然地瞥了一眼;

  “還是什么狗屁華夏的國安高手,我都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百合奈奈子是我最喜歡的一條狗,殺了我的狗,我就要用他們全部的鮮血和性命洗刷。”

  話罷,男人看向吳佳蓓;

  “不用擔心你們吳家的生意,這一次我過來的飛機里帶了不少貨,你們的供貨鏈不會斷裂,不過這批貨走的可不是水路。”

  “價格要比往常高上不少,分成比例我得提高一下。”

  “就按照三七分吧?”

  三七!?

  吳佳蓓大驚失色,這里的三肯定是吳家的利潤。

  畢竟以往吳家跟櫻島人合作,就是四六。

  吳家四,櫻島人六。

  現在男人主動提及成本上漲,那壓縮的肯定便是吳家的利潤。

  注意到吳佳蓓半晌沒有吭氣,男人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怎么?不愿意?”

  “這些年,你們百酒祭集團的貨一直都是我們櫻島在提供,包括上家下家,還有官方里那些關系,也是我們櫻島在出面打點,你們吳家壓根就沒有出力。”

  “就算是撇下吳家,我們在華夏重新尋找一個合伙人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此次歐陽市首出事,我們又要重新找尋保護傘,這些動用的也是屬于我的人脈。”

  “至于你們僅僅只需要負責一個銷售而已,躺賺還不舒服?”

  躺賺!?

  四六分的時候,其實吳家就沒什么利潤空間了。

  吳佳蓓嘴角劇烈抽搐了一下。

  銷售毒品遠比這家伙想的要麻煩,他們只是打點了運輸渠道的關系。

  至于銷售方面難道就不需要打點人脈了嗎?

  這些錢都是吳家在出,再加上對接的都是穩定大客戶。

  他們才不敢接那些不熟悉的散客,長期合作時間久了,又得進一步壓縮利潤,如此才能避免他們另尋他家。

  吳家這些年基本就沒靠毒品生意賺到過幾個錢,但人生亦是如此,開弓沒有回頭路。

  吳家既然已經入了這個局,但凡想要脫身,在其他勢力的眼中,就是背叛的表現。

  屆時,那些昔日的同盟會率先第一時間將他吳家撕碎。

  夾縫中求生,不外如是。

  “明白了,我回頭會跟百酒祭商量……”

  吳佳蓓咬著牙應了一聲。

  下一刻,突然游輪外面傳來嘈雜聲音,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朝著游輪外面看去。

  只見一道身姿筆挺的青年人影正迅速移動,每一個留守游輪外面的守衛幾乎都不是方墨的一合之將,他猶如龍卷風摧毀停車場般,一拳一個小朋友,徑直殺了進來。

  吳佳蓓見狀,瞳孔驟然緊縮;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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