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煙阮阮打了一巴掌，方墨這下算是老實了。
不過這一巴掌也不算是白挨，因為煙阮阮也算是間接的滿足了方墨一開始的想法。
扭過腦袋就朝著山下小跑著走去，即便是神色尷尬的方墨幾次想要追上女人，卻都被煙阮阮用極其嫌棄厭惡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僵在原地。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再度將距離拉開了好遠。
方墨哭喪著臉，摸了摸紅腫的面頰；
“這他媽都叫什么事啊，我只是想要嚇唬你一下，讓你主動跟我一起回村莊里啊。”
“怎么就弄成了我耍流氓一樣的，還不理人了呢？”
接下來回去的路上，煙阮阮都跟方墨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這下也是放棄了攆上煙阮阮的念頭，就這樣一直不近不遠的跟著煙阮阮下山。
到了部落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沉了下來。
龐彥見到方墨現身，主動迎了上來。
“方墨兄，你娘子……紅衣小姐找你。”
龐彥也是擅長察言觀色之人，剛一開口便是看到了走在方墨前面的煙阮阮，頓時改口。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方墨兄旁邊多出來的兩道清麗倩影。
一人白裙飄飄身材嬌小，即便是戴著面具，不過從那裸露在外的雙眼，還是不難看出靈動。
想來面具下必然是一張不亞于裴梓柒，傾國傾城的絕美俏臉。
至于另一個人，則是沒有戴面具，穿著緊身褲，上身搭配著簡約的卡其色襯衫。
一頭青絲束攏成了馬尾，不過這女人頭發不長，只有及肩長短。
鵝蛋臉飽滿動人，肌膚白皙，相貌精致。
也是一個妥妥的美人胚子，就算是丟進盛產美女的川青族，都算得上是能夠排上號的大美女。
當時龐彥等人便是感覺氣氛有些古怪。
他們摸不清方墨和那兩女的關系，吃飯的時候一直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習慣。
剛才若不是因為天太黑第一時間沒看到煙阮阮，龐彥都不可能嘴瓢。
“裴小姐醒了？”
方墨一挑眉頭。
“醒了，剛才我們還給她送了魚湯進去，這會應該剛吃完，就在房間中等你呢。”
龐燕連忙乖乖點頭。
從下午吃飯那會開始，方墨便是能夠明顯感受出龐彥對待自己時，也不似從前那般自在了。
大概是因為身為十六個小群體之一的領袖，龐彥已經率先從完顏族長口中知道了接下來族群遷移的事情。
而能夠推動整個川青族重回都市的，就是眼前這位朝夕相處了有些時日的青年。
所以一下子，這位老實憨厚的川青族青年在面對方墨時，便是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語氣甚至都忍不住變得恭敬了三分。
因為他清楚，未來離開了小島，川青族全族上下的日子過得好不好，就全看眼前這位年齡和自己約莫差不多的青年安排了。
全族上下兩千號人都要指望方墨。
在龐彥的世界觀中，大概可以這么理解。
方墨對他們好，他們就過得好。
方墨對他們不好，他們就過得不好。
“其實……”
方墨嘆了口氣，拍拍龐彥的肩膀。
“你對我沒必要像現在這般拘謹，還是怎樣就怎樣就行了。”
“我永遠記得那個好心主動收留我，還心甘情愿將竹屋讓出來給我住，自己則是住進了外面石屋的青年。”
“我更喜歡咱們第一天篝火晚會上，你和我喝酒吹牛逼的樣子。”
眾生相是什么？
就是當一個人身份發生轉換之時，另一個人在你面前，是否還能保持跟以往一樣的言行舉止和態度。
他會變得對你恭敬？
還是對你卑微？
亦或者是對你鄙夷，不屑？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態度變化，這都是眾生相。
這都說明你們之間的關系，因為彼此身份上的轉變，開始受到了影響。
龐彥明顯沒有做到這一點。
大概在他眼中，方墨身份上的轉變跨度太大。
一下子就讓他再也沒辦法，用之前對待青年的態度對待方墨了。
“都說高處不勝寒，有時候一個人太強大，身邊也很少會有說實話的人了。”
唉！
下一刻，方墨扭頭沖著身后煙阮阮吹了個口哨。
“煙阮阮，你說哥帥不帥？”
這貨似是有些感慨。
不過煙阮阮毫不留情的沖著他鄙夷一笑。
豎起了一根中指！
紅唇還嘟囔了一下。
雖然沒有出聲，但方墨明顯看出了那個口型。
帥你媽個逼！傻逼！
方墨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唉，太強大就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沒想到就連煙阮阮都因為妒忌我在川青族人民心中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位，開始說謊話了。”
“果然，真正的強者都是孤獨的！”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以前對我百依百順的樣子”
方墨咧咧嘴；
“一定是因為哥曬黑了，你才變成了這樣，等我回去好好護理一下肌膚，到時候迷死你個小樣。”
“方墨，你腦子進屎了是吧？”
他自言自語話音剛落。
煙阮阮便是沒忍住攥緊粉拳，沖上來要給他來兩下。
嚇得方墨連忙躲在了龐彥身后。
“阮阮，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你喜歡你媽了個逼，別逼我罵你啊，死變態！”
“你對著老娘吐口水這事還沒完呢，你再犯賤，信不信我削你！”
煙阮阮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方墨。
這話一出，青年卻是一愣。
旋即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還愿意跟我斤斤計較，說明并不是真的眾生相，妒忌我的英俊帥氣和魅力。”
“雖然還是羨慕我在幾千號川青族人民心中樹立起的威嚴形象，但你并沒有真的跟我產生隔閡。”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不會因為我的身份就對我恭敬有加，依舊還是該怎樣就怎么樣，重拳出擊還得是你啊，煙阮阮。”
方墨激動地道；
“身邊有你這樣的人，我很欣慰，謝謝你，煙阮阮。”
“等哥變回以前小白臉的模樣迷死你。”
“可惜哥結婚了，不然一定渣你一次……誒等等，阮阮你干嘛，你拿磚頭干什么？不是，你這磚頭是從哪里找來的？”
“快，快放下，這東西可不興玩啊。”
“萬一不小心砸到人了那就是罪孽，要是不小心砸到什么花花草草總歸也是不好的。”
方墨話沒說完，煙阮阮已經坐不住了。
額頭青筋暴跳，從地上抄起了一枚小臂大小的板磚，就差給方墨開瓢了。
一聽這話，煙阮阮冷笑著瞪了一眼方墨；
“咱們家方少，家里沒有鏡子總有尿吧？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你再犯病，我真的就要忍不住了！”
方墨嚇了一跳。
“錯了錯了，我就是逗逗你嘛。”
話罷，他才扭頭朝著裴梓柒下榻的竹屋走去，
走出去沒兩步。
方墨自言自語嘴里嘟囔道；
“怎么就破防了呢？難道是因為我打算渣她打算的太晚了？”
“亦或者是對我的感情消失了，轉移到了月瀾姐身上？”
想到這里，他一拍大腿。
“嘶，很有可能啊！”
“怪不得眼瞅著我在川青族無非是干點好人好事，幫了裴小姐一次，她都要站出來打抱不平，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么說以后煙阮阮就是我的情敵了？”
嘀嘀咕咕的聲音，最終還是落入了煙阮阮的耳朵里。
她徹底沒忍住，一板磚丟了出去。
“我去你媽的！”
“啊！”
慘叫聲隨即便是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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