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這話一出，寧月瀾都是嚇得困意全無，一下子瞪大了美眸。
“你認真的？”
方墨點點頭，雙眼微瞇；
“嗯，那個林助理的表現有些奇怪。”
“早晨老爹開車出去買早餐的時候，還發生了一起事故，林助理追尾了老爹，雖然不太嚴重，但是我總覺得這不像是巧合。”
“怎么就那么巧，昨晚剛剛見面，今天早晨又碰上了？”
方墨眸色深了幾分，正色道；
“而且當時我到場之后，林助理問的那些話也有些奇怪。”
“她說要幫警方提前詢問我一些關鍵信息，明明昨天人證物證俱全，這有啥好問的？”
“況且殷素素可是浩正鋼鐵廠的小公主，她被打這種事情若是被傳出去，兇手被送進公安局，媒體肯定第一時間爭相報道。”
“可你看網上有關于殷素素昨天被戚君臨打過的新聞嗎？”
方墨十指頗有節奏地在桌子上敲了敲；
“沒有！”
“也就是說，浩正鋼鐵廠并不打算利用法律武器來處理戚嘉偉一家三口，這也正常，好歹是身價幾十億商人的掌上明珠，就這樣被人打了。”
“如果只是送對方進去或者簡簡單單的賠償，倒是也不符合一個商界大佬的手腕。”
“不狠狠出一口惡氣，都不是殷叔叔的做派。”
方墨可以說是殷斷武一手帶大，他性子里的睚眥必報，就是從殷斷武那里繼承而來。
他清楚殷叔叔是絕不會忍氣吞聲，咽下這一口惡氣！
換做是誰，眼瞅著女兒出門一趟就被人打的面目全非。
恐怕是殺了對方的念頭都有了。
“然而林助理早晨卻問我，警方那邊需要一些證詞。”
方墨皺著眉頭，沉聲道；
“這就明顯跟實際情況不符。”
“換言之，與其說是警方想要我的證詞，不如說是她在旁敲側擊打聽關于我的事情。”
黑客之王‘崢’并不蠢，如果誰要是以為方墨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純靠運氣，那就真是有些小覷這位黑客之王了。
尤其是閃婚之后，方墨更加警惕。
昨天的冒進試探，與其說是自以為是，不如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種故意撇下魚鉤的舉措。
而今天林助理的行徑，更是佐證了方墨昨晚的猜測。
那女人，八成就是前天交易日上，出現在現場一槍爆頭擊斃金石開的貓女。
“估計是昨晚見到林助理的時候我那一句問題，暴露了什么吧。”
“這才讓那女人大清早專門弄了這么一出小事故想要接觸我們。”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同樣也暴露了！”
說完這話，方墨把之前在荒島上和裴梓柒交流，從后者那得到的信息基本都告訴了寧月瀾。
聽到李汶翰會死的那份名單，就是在和浩正鋼鐵廠接觸之后才得到手的。
寧月瀾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難以置信。
“也就是說……殷總極可能是組織的人？”
方墨視線慢慢下移了幾分，抿著唇道。
“其實我更希望他不是！”
不過很可惜，楚子航那邊回復來的消息，卻是無形中再度佐證了殷叔叔也是境外那殺手組織成員的猜測。
誰會閑得沒事干，刪掉那旅游局的乘客名單？
就連國安都覺得那名單沒什么特別值得調查的地方。
例如柳幺幺等人以及風將他們用的，全都是自己的身份。
這些人在明面上的身份都挺干凈，基本不存在違法亂紀的行為。
從名單出發根本就得不到什么線索。
誰蛋疼的去刪掉這個名單？
搞得一副得到了某種線索之后，想要欲蓋彌彰的味道？
那份乘客名單中，唯一值得調查的人，就是方墨這位被沖到了荒島和裴梓柒經歷了三天兩夜才回到港城的黑客之王。
如果不存在裴梓柒告密的情況下。
那么其他事件的關聯者，壓根不會知道黑客之王‘崢’就是方墨。
除非是提前知道黑客之王就在那艘游輪上，并且是已經懷疑上了方墨的身份。
想要通過這份名單佐證他當時就在那艘游輪上，以此來當做判斷方墨馬甲的依據……
而那個人絕不會是希望印證方墨是‘崢’的人。
如果是組織內其他人出手，他們不會多此一舉地刪掉名單，黑掉旅游局的備份。
除了……殷斷武！
畢竟，早晨殷斷武的舉動同樣反常。
如果說林助理是千方百計打聽方墨的來歷，想要證明方墨就是前天出現在交易日現場的人，并且還是那個手持老q手槍作為信物，卻壓根沒有進入群聊的黑客之王‘崢’。
那么殷斷武就像是明明提前知道了方墨的身份，卻在刻意保護他似的。
例如那句他們一大家子是一起來的，有什么問題嗎？
誰旅游一家人不是一起出的門！？
可方墨他們并不是來旅游的啊！
老爹老娘數周之前就來到了港城，方塵聯系殷斷武，登門浩正鋼鐵廠主動拜訪的時候，殷叔叔應該是清楚。
自己心心念念惦記了快有十年沒見面的侄子壓根就不在。
殷斷武心知肚明這一點，早晨的時候，卻還給林助理信口開河。
擾亂林助理判斷的思路……
方墨就算是想不懷疑自己的殷叔叔都難。
“林助理就是貓女，如果殷叔叔知道這一點，那他八成也是組織的人了！”
方墨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這一夜，兩口子睡得都不是很踏實。
實際上寧月瀾并不希望方墨繼續深入調查組織。
但她也清楚，這不僅僅是方墨的職權所在，而且那個組織也在暗中隨時威脅著兩人的幸福。
組織一日不除，就像是兩人背后綁了顆定時炸彈。
這份危機一天都沒辦法消散。
這件事，兩人都沒有再去找煙阮阮核實。
因為根據寧詩雨的口供，今天一天，煙阮阮也并不在酒店。
而她是當時那艘游輪上，組織唯一的活口。
方墨夫妻二人都相信煙阮阮不會在組織面前出賣他們，可既然煙阮阮有自己不能說的難言之隱，誰也不敢保證，如果方墨這次再要對組織雷霆動手。
煙阮阮事先知道的情況下，會不會橫加干涉！
赫然正如上次，女人示意方墨不要在江城揭穿老q的身份。
結果最后，方墨從島上回來之后，煙阮阮依舊沒有將她所謂‘不得不查清楚’的事情告訴方墨一樣。
既然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方墨不能再讓煙阮阮成為可以影響到自己決策，和判斷方向的那個人。
索性，讓她一切蒙在鼓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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