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個小時之后，佐藤蒼帶走尸體進了宮殿便是沒有再出來。
‘蕓’王和殷斷武兩人則是站在宮殿一樣的建筑大門口不遠處。
血清這種東西，佐藤蒼可以給方墨用，但是不能讓‘蕓’王帶走。
畢竟血清才是亡者永生項目最關鍵的一環。
如果把血清交到‘蕓’王手中，保不準她把東西帶回去之后，還要讓華夏的中科院研究一番再給方墨使用。
到時候一旦血清的技術也被華夏攻克，血衣門這些年辛辛苦苦的研究，可就是徹底為他人做嫁衣了。
裴梓柒在門口等的有些無聊，她突然偏過腦袋看了一眼滿臉憔悴的殷斷武。
從昨天開始，殷斷武半夜火燒太平間搶尸體，然后又監守自盜奪走了浩正鋼鐵廠的商船漂洋過海來到這地方。
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多個小時了。
在這三十多個小時里，殷斷武愣是一口飯沒吃，眼睛都沒合上過一下。
在船上那會是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
下了船之后情況還能好一些，但是此刻他心神突然又是忐忑了起來，因為佐藤蒼信誓旦旦的帶走尸體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
而里面卻毫無動靜，殷斷武表情肉眼可見劃過了一抹煩躁。
‘蕓’王則是神色如常，她本來就不相信什么生化人實驗。
她只是不愿意放棄最后一絲的希望，不僅僅是出于同事關系的考量。
同時也有這么多次和方墨接觸下來，不希望這樣一個為國效力這么久的年輕人就此隕落的私心，索性才愿意找領導申請數據的！
但她對此并不抱什么太大希望。
僅僅只是想要賭一把！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煙阮阮……”
‘蕓’王剛一開口。
原本是想要轉移一下話題，緩解現場的焦慮氣氛。
畢竟她也好奇，怎么方墨身邊的無間道就這樣暴露了？
誰知道，殷斷武利索的便是回答道；
“刪乘客名單的時候就知道了。”
沒錯，那一晚他讓李文哲刪除江城前往港城那一趟的乘客名單時，看到煙阮阮的一剎那。
便是想明白了這位代號紅桃2的女人怕是八成已經叛變組織，倒頭自家侄子的陣營了。
也難怪方墨和寧月瀾度蜜月，還非要和人家柳幺幺湊在一起。
他自詡對方墨性格還是很了解的，沒有內鬼接應，自家侄子大概率是不會以身涉險的。
而且柳幺幺上船的時候帶了兩個手下。
紅桃a和紅桃2。
最后走下船的就只剩下一個紅桃2了，要說殷斷武不懷疑那是騙人的。
尤其是紅桃2明明來到了港城好幾天，卻壓根沒有主動聯系自己的意思。
如果說她心里還是向著組織，那她在弄明白了方墨是‘崢’的事情之后，第一時間就會跑來給自己這位港城的首領提供線索吧？
結果這小妮子卻是在有意無意對自己這位首領避而不見。
那時候殷斷武就猜到了，怪不得稍微一調查，就發現紅桃2一直和方墨以及寧月瀾粘在一塊。
他喵的！
他們幾個就是一伙的。
殷斷武倍感一陣搞笑的同時，也是難免好奇方墨究竟是通過什么手段讓紅桃2背叛的組織，索性就在前天下午喊煙阮阮來見了自己一趟。
昨天早晨方墨出門的時候，寧詩雨短信內給方墨告狀，揚言煙阮阮夜不歸宿。
其實她就是去面見殷斷武去了。
這一點，昨天早晨的時候，方墨也猜到了。
裴梓柒聽到殷斷武的回答，此刻則是一臉錯愕。
什么叫刪乘客名單？
不是……
殷總在說什么？
她一頭霧水是正常的。
畢竟殷斷武坦白和方墨的關系，還是昨天下午在醫院的時候，裴梓柒才知道的。
所以很多事情殷斷武都懶得告訴她，裴梓柒自然也不清楚殷斷武在背后為方墨做過的那些付出。
嘎吱——
就在這時，宮殿大門突然敞開，殷斷武和‘蕓’王視線幾乎是瞬間落在了前面，黑暗的大門口處，佐藤蒼先是一臉難看的走了出來，旋即后面便是空無一物。
兩人翹首以盼等待了良久，都沒見到方墨的身影。
殷斷武心頭頓時一沉；
“方墨呢？”
那個恒溫棺材半個小時之前就被佐藤蒼抬進去了。
然后現在佐藤蒼臉色難看，身后空無一人的走了出來，也就是說……
想到這里，殷斷武臉色煞白。
心頭都是忍不住‘嘎登’一跳。
“血清注入進去了，但是很奇怪，我想要提取方墨腦電波的時候，這家伙腦電波根本沒法成像。”
“這種情況在歷史數據里史無前例，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
佐藤蒼臉色鐵青地猛地抬頭；
“就像是他沒死一樣！”
“因為只有活人的腦波數據沒辦法被電擊刺激成像。”
什么！？
這話一出，就算是‘蕓’王面紗下的臉色都是凝重了起來。
怎么可能會有死人的腦波沒法成像？
國安把這個實驗數據拿回去之后，也試探性地提取過一些死人的記憶，無一例外全部都成功了。
‘蕓’王對這項實驗并不抱信心的原因，是因為這東西完全不穩定。
很難控制將數據流的記憶，再度導入回一個人類肉體凡胎當中。
笑話，你以為是計算機數據啊？
說傳輸就傳輸了。
人體又不是機器，會發生意外的情況太多了，但是提取不出來腦波成像結果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殷斷武后退數步，差點一屁股跌落在地，一瞬間猶如蒼老了十歲，滿臉頹廢，
就在這時，佐藤蒼身后黑暗的環境中突然傳來一道不滿的哼唧聲。
“不是，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聲帶落家里了？”
嘩！
時間都是在這一刻凝固了似的。
佐藤蒼表情突然僵硬。
裴梓柒張了張嘴，指了指佐藤蒼身后；
“你們有聽見那里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嗎？”
佐藤蒼嘴角扯了扯。
聽見了，當然聽見了。
正是因為聽見了，才會露出那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另一邊，殷斷武則是猛地一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臉驚愕交加。
這道聲音……有些耳熟啊！
‘蕓’王眼皮子抽搐了一下；
“你那個建筑物里除了生化人，還有其他人嗎？”
聞言，佐藤蒼臉色古怪地搖搖頭。
眾人身軀皆是一震。
那種沒有自主意識的生化人，沒人控制的時候怎么可能會出聲？
就在這時，一道暴怒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他媽什么鬼地方？小爺來地獄了！？”
“怎么地獄收編的全是聾啞人？問句話一個個聲帶落家里了！？”
“咋！？”
“地獄不允許交頭接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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