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果說剛才雙方還勢均力敵。
那么,當方墨在冷如涵的面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場棋局的勝利天秤,就已經徹底朝著方墨方向傾斜了。
董興云面對方墨的時候,可以破罐子破摔。
可他終究是華夏人,他的妻女都在華夏。
他人跑不了,他的根也在這里。
更何況,明月集團,港城董家,百年基業。
哪里是說走就能走的?
董興云有能力跟方墨耍無賴,但是他不敢和冷如涵犯渾。
除非他不想混了。
不然,和冷如涵耍心眼的代價,吃虧的百分百都是明月集團。
他但凡惡心冷如涵,想要套現跑路都成癡人說夢了。
五大家的權勢只會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恐怖。
更何況,沒聽方墨剛才怎么說嘛?
人家冷少他媽錢都給方墨了。
他怎么說這個‘不’字?
他今天但凡敢說一個不,不就是變相等于看不起冷如涵?
他解釋說方墨坑自己,冷少會信嗎?
視頻監控各種證據擺在這里。
他不同意交割股權,不就是看不起冷少嗎?
換言之,你明月集團的股份都可以拿出來對賭。
可以給方少,但是不能給我冷如涵唄?
董興云解釋有用嗎?
沒看冷如涵對方墨什么態度?
我他媽解釋,這是方墨暗算我的一場陽謀會有人相信嗎?
況且冷如涵人都被方墨喊來了,到時候自己說是誤會一場。
冷如涵心中會怪罪方墨沒調查清楚,就事先將自己給喊來了?
不,他只會覺得是董興云小肚雞腸,小家子氣。
對賭輸了玩不起賴賬。
尤其是當方墨將賭約轉交給冷如涵的情況下,就像是給董興云頭頂懸了一尊大佛。
我他媽有資格說個不字嗎?
這就像是兩人玩石頭剪刀布,然后裁判突然跑過來告訴董興云。
你必須手中握著一枚硬幣,硬幣掉地上算你輸。
石頭剪刀布,手中握著一枚硬幣,硬幣掉地上算我輸?
那不就只剩剪刀和石頭了嗎?
然而這種時候,更絕望的事情出現了。
裁判又告訴你,平局也算是方墨贏!
呵呵!
這他媽怎么玩?
你告訴我怎么玩!?
媽的,當董興云只能出剪刀石頭的時候,平局也算方墨贏。
那他方墨只需要無腦出石頭不就完事了!?
“咦!董總你怎么瞪我啊,我就是托管而已!”
“畢竟我確實不懂怎么做生意,你也看到了,我昨天甚至還傻乎乎的讓華醫堂藥企的員工。跑到血醫堂宣傳產品呢!”
“其實我真一點都不懂怎么做生意!”
什么是最高端的裝逼。
那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寧月瀾在旁邊嬌軀顫抖,憋笑難受的一批。
方墨卻是依舊面不改色在這裝腔作勢。
狗之一字,簡直是被方墨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游戲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一念至此,董興云頹然一笑,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滿盤皆輸了;
“好!”
“簽合同吧!”
方墨咧嘴一笑,扭頭看向身后冷如涵,裝作一副恭喜的模樣;
“那就預祝日后有了冷少的加入,明月集團蒸蒸日上了。”
“來,讓我們恭喜冷少進一步擴張自己名下的資產,成為明月集團第二大股東!”
第二大股東!?
這話一出,董興云只覺得眼冒金星,兩眼發黑。
娘的,方墨這王八蛋是真不把明月集團的股份當錢啊!
五個億讓冷如涵成為明月集團第二大股份,這話虧你也能說得出口!?
他倆對賭之前可沒有約定自己倘若輸了,要輸給方墨多少明月集團的股份。
這狗東西一開口直接恭喜冷如涵成為明月集團第二大股份。
這意味著什么?
董興云嘴角狂抽。
難不成他想要自己轉讓出去超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不成?
董興云臉色陰沉,真的很想撕破臉皮。
可是又沒這個勇氣。
他現在就是被方墨陰了一手,黃泥巴落褲襠。
可是真要讓他就這樣給出去小半數的股份,董興云是真扛不住這個代價啊!
不說別的,下一次但凡明月集團開股東大會,眼瞅著冷如涵一屁股坐在其他高層的最前方,是個人都能想明白發生了什么。
董興云不經過任何商量直接出售給了五大家這么多股份。
說不準傳到其他明月集團高層的耳朵當中,怕不是還以為他董興云是打算套現跑路了呢!
不用方墨跟冷如涵之后玩什么手段,董興云這位明月集團董事長分分鐘,就要被其他明月集團的高層給撕碎了!
一念至此,董興云咬咬牙。
他知道方墨坑自己是沒有任何負罪感的。
不過場中還有一個人,從她做切入點,也許能夠降低一些自己的損失。
自己滿盤皆輸,股份肯定是要給的。
關鍵在于怎么給,給多少!
想到這里,董興云視線落在了寧月瀾身上,來回深吸了好幾口氣;
“月瀾,方便和舅舅單獨聊兩句嗎?”
聞言,方墨不置可否地一挑眉頭;
“董總,想要敘舊以后有的是時間,我們還是先把合同簽了才聊吧。”
“有件事我只能跟寧月瀾一個人講,跟你和冷少聯系不太大,二位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回避一下!”
話罷,董興云咬著牙,罕見的突然硬氣了一下;
“好歹我也是瀾瀾的舅舅,總不可能害她吧!”
害她?
你連寧月瀾的妹妹都坑,和你這種人講什么血緣關系簡直就跟放屁一樣。
保不準你還真會坑自家親戚。
更何況,你這個親生舅舅和寧月瀾這十幾年幾乎都沒聯系過。
要說你倆有什么親人之間的感情,如今怕是也早都淡得約等于無了!
“董總在我這里可沒什么信譽,要不就當面說吧。”
“反正無論是什么事,我和冷少都可以假裝沒聽見!”
聞言,董興云深吸一口氣;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說了。”
“反正這件事和瀾瀾有關,如果你倆非要留在場中旁聽,那就算了。”
“只不過日后瀾瀾可別怪我這個舅舅沒告訴你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原本是想說的。”
“你們到時候別后悔就行!”
嘿!
好你個董老六,還學會威脅了?
方墨正打算嘲諷他兩句。
不過寧月瀾對上董興云視線,卻是莫名心尖一顫。
總覺得董興云接下來,想要單獨告訴自己的消息很重要。
她是女人第六感很準,董興云的表情雖然有些假惺惺,但他目的,不一定就像是方墨想象中那么不純。
或許他還真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單獨告訴自己。
一念至此,寧月瀾制止了方墨開口,伸手捏了捏丈夫的手掌。
“方墨,那你和冷少要不就先回避一下吧!”
“反正就聊兩句話的時間,一會說完了我就喊你們進來簽合同。”
聞言,方墨這才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
目光來回在寧月瀾和董興云二人身上徘徊了剎那,最終點點頭。
“行吧,那我就先回避一下吧,如果董興云這個老匹夫想要做點什么小手腳,你第一時間喊我,我和冷少就在門口。”
說完最后一句話,方墨沖著冷如涵揚了揚下巴。
“咱倆回避一下吧!”
話罷,二人便是推開了房門,走出了略微有些狼藉的董事長辦公室。
寧月瀾站在原地,她抿著紅唇視線直勾勾盯著董興云。
待得大門口傳來‘咚’的一陣關門聲,女人這才冷漠的開口道。
“董總非要支走方墨和冷少,現在他倆回避了,有啥話可以直說了。”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
寧月瀾精致的瓜子臉噙著一抹漠然。
“如果你是打算跟我打什么親情牌,指望讓我幫你在方墨面前說兩句好話開脫。”
“希望能夠避免簽合同之類讓我幫你求情的念頭,那你還是咽回肚子里吧。”
“就沖你今天指示櫻島人扣下我妹妹,小丫頭腦袋上這會傷口都沒結痂呢,我沒找你麻煩已經算好的了!”
這話一出,董興云頹然一笑,眸子絲絲縷縷滿是失望。
“我知道,我知道……”
“用這些小手段是我不對,不過……”
他頓了頓,拖了個長腔。
突然,意味深長的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寧月瀾;
“你難道就不想去給你母親掃掃墓嗎?”
“我知道耀珠埋在了哪里,這件事對你而言應該還是蠻重要的吧!”
轟——
這話一出,寧月瀾如遭雷擊。
整個人嬌軀都是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滿臉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董興云,語氣一下子焦急激動了起來。
“你,你剛說什么?”
“你再說一遍。”
董興云咧嘴一笑;
“為人子女,雖然親人去世了,但這么多年,總歸是得去看看你母親埋在了哪里吧!”
“我知道董耀珠埋在了哪個墓園!”
聞言,寧月瀾這下徹底陷入了一陣沉默,貝齒緊咬紅唇。
董興云祭出來的果然是一招殺手锏。
怪不得非要趕走方墨和冷如涵。
母親埋在哪里,寧月瀾必須知道!
一念至此,寧月瀾深吸一口氣;
“你贏了!你提出的條件很誘人!”
“開個價吧,我不想欠人情!”
聞言,董興云舔了舔嘴唇,臉色略微有些欣喜。
成了,寧月瀾果然是吃這一套的!
下一刻,董興云玩味笑道;
“五個億,我只給冷如涵明月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
“明月市值百億,你也知道,方墨剛才說出來的話有多么不切實際。”
“真要五個億給出半數甚至小一半的股份,不說別人,其他那些明月集團的股東百分百會將我撕碎。”
“答應了,我就告訴你耀珠的幕具體位置,不答應的話,這個消息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了。”
聽到這話,寧月瀾深深地看了一眼董興云,抿了抿紅唇。
秋水眸思索了剎那,便是劃過堅定之色。
母親去世的時候,自己甚至都沒在停尸間看她最后一眼。
墓園的位置,她必須要知道,她很想媽媽,也很想去和媽媽說幾句話,哪怕是天人永隔雙方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想到這里,寧月瀾深吸了一口氣。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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