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天賜多大啊？
快要奔六十的老人了。
就算是櫻島上一屆勝利改規則之前，醫術交流大賽也是不允許超過五十歲的人參加的。
陽天賜可不是上一屆醫術交流大賽的選手，而是很多屆之前的選手了。
從時間推算，他第一次上臺代表華夏出戰那一年，方墨大概率還沒出生呢！
聽到這話，陽天賜也是干咳一聲；
“差不多二十多年前吧，我當年也是被譽為華夏醫術界天驕存在的！”
“你也應該清楚，雖然以前沒有很明確的規則規定雙方參賽選手的年齡，但是醫術這個東西，三十年是一個坎和瓶頸。”
“基本上很多中醫研習三十年左右，便是已經到找到自己的極限了。”
“若是想要更進一步，基本上難如登天，畢竟自己的理論和一些行醫技巧已經渾然天成，形成了一個固有認知了。”
“哪怕之后隨著科技進步，也很難結合新時代的醫術給病人診療，這也是很多中醫常見的問題。”
“難以做到中西結合。”
“其實便是因為這三十年的時間，自身積累已經到了某種高度，再想要精進，可能就得改變自己的認知學習新的門派，新的理論。”
“可這談何容易，三十年的積累，一夜間說丟掉就丟掉。”
“大部分人都難以接受！”
“所以多數都會選擇一意孤行堅持自己的醫道，試圖靠著舊的理論更進一步。”
聽到這話的時候，方墨倒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人都有種先入為主的心理。
一個人沉淫醫術三四十年的東西，你突然跑來告訴他，你這套理論老了，有更好的東西了。
主觀上，對方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想要讓他更改自己的理論和觀點，確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難道這個吳家園跟您剛才說的什么地煞大師有聯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當年一直在琢磨長生之道，地煞大師的存在更像是一種長生保命的手段。”
“我們當時將這東西稱為歪門邪道，因為其中還有一批苗疆人的技術。”
“蠱毒，蠱術本就是有些超脫常理的存在。”
下一刻，陽天賜在電話那頭語氣驚嘆道；
“如果這三個人真是地煞大師，那么他們很可能，是我們那一屆醫術交流大賽曾經面對過的對手。”
“細想之下就有些恐怖了，都過了二十多年，這幾個人的實力肯定會更進一步。”
“如果真是他們，此番醫術交流大賽就真的危險了！”
嘶！
聽到這話，方墨都是忍不住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未曾想櫻島還有這樣的殺手锏！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希望不是吧……方墨，你到冀州了嗎？”
我到冀州了嗎？
聽聽，這是人話嗎？
“我他媽用飛的呀？老師，你以為我是奧特曼嗎？”
方墨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不過心思還是再度沉重了幾分。
地煞大師，就是詩雨看到那三個人的代號嗎……
曾經陽天賜他們二十多年前醫術交流大賽的對手？
這種人，若是能夠成功報名，那么這次，或許季明月他們都有些危險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這一次醫術交流大賽，將成為近二十年來最兇險的一場。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聯系到方墨。
當天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其實方墨給寧月瀾留言過一條短信。
不過那時候回酒店的寧月瀾和妹妹寧詩雨早就已經休息了，然后……
從那之后，方墨便是徹底杳無音訊了。
甚至包括一開始讓方墨去冀州市的陽天賜，和方墨的妻子寧月瀾。
在之后的兩天時間，沒有一個人能夠聯系到這家伙。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剛好，倒是因為這小子杳無音訊，反而還錯過了殷斷武的‘葬禮’。
而寧月瀾身為方墨的妻子，自然迫不得已，得替他去參加殷斷武的‘葬禮’。
而且當天還是方九冉和方塵帶著兒媳婦來的。
當方九冉罵罵咧咧吐槽自家兒子怎么正事上總是莫名其妙缺席的時候。
時隔兩個星期再度見到寧月瀾，方九冉卻是再也連一句吐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當方九冉看到寧月瀾那肚子的時候，原本來參加葬禮，神色有些哀傷的老方兩口子。
都是如出一轍清一色露出了驚喜神情。
方九冉自己也是女人，曾經也懷過孕。
兒子都二十多歲成家立業了。
她對做母親這事當然有經驗。
一看到寧月瀾那肚子，方九冉便是立馬明白。
自家兒媳婦這是不聲不響，小兩口一聲沒吭就給自己制造了一個驚喜啊！
原本想要怒罵臭小子玩失蹤的心思，也是徹底咽回了肚子里。
不過這就苦了寧月瀾。
她雖然同樣也聯系不上丈夫，不過起碼方墨失蹤前給她打過招呼，說是陽神醫要求他去拜訪一位曾經華夏醫術交流大賽這邊的冠軍選手。
寧月瀾和方墨心意相通，輕輕松松便是從那幾行字中判斷出了青年的心思。
字里行間，寧月瀾明顯是能讀出幾分凝重的語氣。
顯然，方墨突然失蹤要去拜訪曾經藝術交流大賽的冠軍，可能也跟詩雨提到過的那三個人有關吧！
“這小子怎么回事，連老殷的葬禮都不來參加，他殷叔叔以前可是最疼他的啊，瀾瀾，你知道方墨去哪了嗎？！”
葬禮上，老方倒是克制了一下即將當爺爺的激動心緒，沖著寧月瀾皺著眉頭困惑問道。
“還有，最近我腦子怎么這么亂呢，我都感覺現在身邊發生的事情有些太不真實了，先是兒媳婦突然顯懷了，再是殷斷武莫名其妙去世了。”
其實這場葬禮，老方接到通知的時候才是最懵逼的那一個。
啥玩意？
殷斷武死了？
咋死的？
突然莫名其妙就死了。
老方接到通知的時候，整個人在醫院麻了將近快有半個小時。
不是，合著我那天見到的是鬼魂不成？
上一次在醫院樓底下見面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都能戴個小帽兜給我裝逼，腳步輕得跟鬼一樣。
神出鬼沒像極了武俠小說里的江湖高人，然后……這就死了？
突然死了？
咋死的？
到底是咋死的？
難道是飛來飛去的時候，沒有系安全帶？
“老婆你知道嗎？上周有一天晚上我還見到過殷斷武來著……”
這句話，整場葬禮上，心緒復雜的老方給方九冉重復了無數遍。
搞得女人著實是有些不厭其煩。
行行行，知道你們倆曾經年輕的時候關系好，所以老殷去世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夢到他也正常，不過人家葬禮，你在這宣傳封建迷信合適嗎？
一個一周之前白天就去世的人，你說你晚上見到他了。
你這不是扯靈異事件嗎？
方九冉提醒了好幾次。
不過老方可能是被周圍其他人祭奠默哀的情緒給渲染影響了，導致他的情緒也一直保持著低落。
口中動不動就要呢喃一兩遍，老殷平日里身體挺好的，上次我晚上見他的時候，還跟武俠小說里御劍飛行的大俠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呢。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說沒就沒了呢？
我們那天晚上明明還約好后面有空把兩家的孩子都帶上，大家一起好好聚個餐吃個飯呢。
眼瞅著快要春節了，年都還沒過，老殷怎么就突然去世了？
方九冉聽得不厭其煩，只當是老方眼瞅著昔日好友突然暴斃情緒失控。
拉著寧月瀾給殷斷武上了一炷香之后，便是避著丈夫躲在了一旁，聊起了女人之間的話題。
至于寧月瀾雖然大概知道一些內幕。
但這些東西也不是能夠放在臺面上說的東西，兩口子連方墨是黑客之王。
啊呸……
曾經是國安黑客之王‘崢’的事情都不知道。
要是讓他倆聽見殷斷武其實沒死之類的猜測。
恐怕老兩口會嚇個半死吧？
不過方墨那里，寧月瀾也沒得到過明確答復，關于殷斷武到底是生是死。
女人其實也是純靠猜測。
她自然不會給老兩口亂說。
至于每當老方和方九冉問到關于方墨去哪了這個話題的時候，寧月瀾便是一臉苦笑，搖頭擺手。
她只知道方墨去了隔壁的冀州市，至于在冀州哪里，具體位置。
方墨短信中也沒有提到過，寧月瀾也想丈夫趕緊回來幫自己化解尷尬。
畢竟，今天方墨不在場，倒是微微有些苦了寧月瀾。
突然知道兒媳婦懷孕，若不是場合不對。
方九冉都想立馬拉著寧月瀾，開始講述育兒經和自己從網上看的那些早教知識了。
畢竟，這個驚喜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方九冉之前還以為方墨和寧月瀾短時間內，是沒有要小孩的想法呢。
那時候方九冉還想著，自己要是想要抱孫子亦或者是小孫女，恐怕還得再等幾年。
誰知道港城這一趟和兒子以及兒媳婦碰面之后，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兒媳婦竟然就懷孕了……
哦不對，兒媳婦可不是才懷孕的！
而是小兩口之前的保密工作做的實在是太好了。
寧月瀾本就身材苗條，這個肚子可不像是才懷孕幾天亦或者是幾個星期的樣子。
想到這里，方九冉眼神就變得幽怨了幾分。
自己又不是什么惡婆婆，小兩口干嘛瞞著自己啊……
乃至于之后她拉著寧月瀾問東問西的時候。
女人都是被問得有些臉紅，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熱情的婆婆。
寧月瀾一邊擠出乖巧聽話的表情，面對婆婆傳授的育兒經連連點頭，又是苦澀一笑。
愁容滿面的暗中腹誹道；
“方黑土，你個狗，你到底啥時候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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