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阮阮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此刻楚子航臉上的表情中,憂愁中夾雜著淡淡的哀傷。

  哀傷中裹挾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最關鍵的是自己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奇怪……

  方墨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估計都要樂了。

  可不是嘛!

  你能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同為天涯工具人,你要是感到陌生才鬼了。

  半個小時之后,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七八臺大巴直接領著一千來號人,浩浩蕩蕩進了明月集團在港城一個大酒店。

  這是寧月瀾找了董佳怡提前咨詢之后才訂的地方。

  沒辦法,其實寧月瀾有時候也不是很想占董佳怡便宜。

  她是真的很不想和自己舅舅一家打交道,奈何董佳怡這小娘們不知道為什么,對寧月瀾這位表姐的要求那是言聽計從。

  成天上趕著湊過來幫忙。

  有問必答,有忙必幫。

  而且可千萬別忘了,能夠同時容納一千人開派對同時就餐的場所不多。

  很多大型的婚宴酒店都沒這么多桌椅板凳,能夠符合條件,并且還沒被其他人訂走的酒樓就更少了。

  毋庸置疑,身為港城曾經霸主地位的明月集團旗下,是最有可能符合條件的。

  于是,董佳怡自作主張直接幫董興云答應了下來。

  事后,董興云一聽是方墨帶著他那華醫堂藥企全體員工來聚餐的時候,人都有些傻眼。

  這小子是他媽賺了多少錢啊?

  距離醫術交流大賽淘汰賽,方墨迅速走紅才過去了短短一天的時間。

  他居然都有這么多閑錢閑心情,帶著員工出來聚餐了?

  董興云心中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說不羨慕是騙人的。

  比起法人獨資全資控股的華醫堂藥企,明月集團內部勢力錯綜復雜。

  董興云有時候還挺頭疼要如何協調各方勢力,避免內部抱團形成派系斗爭。

  只是他對方墨如今是敢怒不敢言。

  兩人第一次打交道,仗著殷斷武撐腰,方墨從董興云手中訛了一片地皮。

  兩人第二次打交道,自家閨女差點死在外甥女手中,方墨給他老媽瘋狂撐腰,當時那架勢就差上來給自己這個當舅舅兩大耳巴子了。

  于是自己又送出去了幾千萬賠償。

  兩人第三次打交道,方墨為他小姨子出氣,打著下棋的名義硬生生虎口拔牙,狠狠從自己身上咬下來了一塊肉,把明月集團的股份拱手讓人,送給了京城五大家冷家繼承人冷如涵。

  關鍵董興云還沒話說,人是自己招惹的。

  一開始董興云會咽下這口惡氣,是他覺得方墨自己惹得起,可是冷如涵自己得罪不起。

  結果最后的現實又無形中抽了他一大嘴巴子。

  方墨就像是在說,不好意思啊舅舅,你想多了。

  其實不僅是冷如涵你惹不起,你連我也惹不起。

  沒看人家冷如涵對方墨什么態度嘛?

  畢恭畢敬……

  那可是五大家冷家基本已經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這種存在會對方墨恭敬有加,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變相的說明方墨的人脈和社交圈,還要遠超自己的想象。

  好嘛……

  三次打交道,三次全是讓方墨一個人占盡便宜,董興云就沒從方墨這里討到過一點好處。

  他現在對方墨是徹底敢怒不敢言。

  雖然想怒斥女兒怎么能把場地借給了方墨,難道不知道你老爹我在他這里,都已經連著吃癟三四次了嗎?

  可是現在人家華醫堂藥企的人都來了,方墨他們都進酒店落座了。

  他董興云即便是發火了又能怎么著?

  給方墨趕出去?

  他敢給方墨趕出去?

  說句難聽話,董興云現在還真沒這個膽子趕走方墨。

  畢竟,天知道激怒了這小子,方墨又會干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只能忍著,董興云感覺自己都快要成忍者神龜了。

  殷斷武活著的時候,自己惹不起殷斷武,勞斯萊斯上的小金人還叫這個王八蛋給自己踹掉了。

  殷斷武如今人都死了,結果自己連他侄子都惹不起。

  這他媽叫什么事?

  憋屈,簡直是太憋屈了。

  “董總,大小姐把集團直轄酒店的租出去給了一個名為華醫堂藥企的企業辦年會使用,這個提前沒有給我們管理層報備過。”

  “要不要把他們趕出去啊?”

  “而且其中有個叫做方墨的青年說,讓我給您帶句話,感謝董總身為合作伙伴的慷慨,揚言您是他老婆的舅舅,套近乎沾親帶故的!”

  “好像這頓飯是不打算給錢的意思了。”

  聞言,此刻坐在明月集團頂層辦公室的董興云額頭上青筋跳了跳。

  媽的!

  這時候想起來我是寧月瀾舅舅了?

  董興云每次聽到方墨這個名字都有種條件反射的憤怒,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很想一怒之下和方墨魚死網破的沖動。

  但看了一眼不遠處上次被方墨一巴掌拍碎,才換了個新的茶臺。

  他深吸一口氣,手中捏著毛筆練字的右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后才一氣呵成猛地寫下一個字后,長舒一口氣臉色好轉了幾分,幽幽的說道;

  “不要管,這件事我批準了。”

  聞言,助理乖乖的點了點頭,臨行之際朝著董興云桌子上那個字瞄了一眼,更是滿臉狐疑。

  董興云揮筆落下,竟是寫了一個大大的‘忍’字。

  哦不,不只是一個‘忍’。

  他那厚厚一摞寫滿了的氈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忍,只是這個稍微大一點而已。

  助理心中略微困惑。

  “董總還崇拜魯迅先生嗎?我記得魯迅先生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里寫到,自己給課桌上寫了個‘早’字的事情。”

  “董總這是在學魯迅先生吧?”

  董興云要是聽到他心中所想,怕是都要氣瘋了。

  老子學魯迅?

  人家刻個‘早’是提示自己學習用功。

  我他媽寫‘忍’,是因為我招惹不起方墨這個王八蛋。

  我學個錘子《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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