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少帥霸妻,強扭的瓜不甜也得甜免費閱讀 > 第141章 要不要成個家?
入冬后,宜城不寒,可庭院沒了時令花也寂寞。
  
  顏心早起時,立在后窗看了片刻的景。
  
  蜘蛛不知何時爬上來,在窗欞角落結了一張細致又晶瑩的網。
  
  顏心尚未生出情緒,馮媽已經利落把蛛網掃掉了。
  
  “上午出門嗎?”馮媽問她。
  
  顏心:“去趟藥鋪。”
  
  她不坐診,只是空閑時和張逢春聊聊醫案、配制新的成藥,以及補缺藥材的賬目。
  
  她每隔三天必然去一次。
  
  “……六小姐,上次您配制的止咳藥丸,賣得很好,人人都夸它有奇效。”顏心一進藥鋪,張逢春就告訴她。
  
  顏心:“那是我祖父自制的秘方。”
  
  前世,她憑借祖父留下的各種秘方,自己改良,光靠著藥就在行內打出了名聲。
  
  哪怕她的“少神醫”名頭一直被顏菀菀霸占,同行也知顏家六小姐醫術同樣高超。
  
  她的藥鋪,獨家秘制的成藥,有十幾種,旁人學都學不來。
  
  各種辦法來偷秘方,最后配制出來的,都遠不如顏心的。
  
  “光這一項的藥,咱們秋冬生意就很不錯。”張逢春說。
  
  顏心笑了笑。
  
  這時,一個穿著粗布斜襟衫的年輕女郎,拎了個食盒進藥鋪。
  
  女子梳了一條烏油油的長辮子,面龐清秀端正,一雙眼明亮清澈,嗓門也洪亮有力。
  
  “逢春哥,我姆媽新做的豆瓣醬,給你一壇子,你帶回去給太太嘗嘗。”女郎俏生生說。
  
  又看了眼顏心,“你有客?那我先走了。”
  
  “不是。”張逢春留她,“你怎么總風風火火的?急些什么。我東西還沒給你。”
  
  他轉到柜臺后面,拿了幾包藥,遞給女郎,“這藥給你姆媽,還照以前的辦法煎服。”
  
  “多謝逢春哥。”女郎笑道。
  
  張逢春對顏心說:“這是西街醬坊王家的閨女。這孩子毛毛躁躁的。”
  
  又對女郎說,“這不是客,這是我東家。”
  
  女郎立馬看向顏心,眼睛都睜大了幾分:“你就是軍政府的義女?”
  
  顏心笑:“是。”
  
  “怎么打聽起這個來?”張逢春說,“快回去吧。”
  
  女郎把藥包拿好了,不太情愿走了。
  
  顏心覺得她性格實在爽利,很痛快,就問張逢春:“她定親了嗎?”
  
  “沒有吧?我也不打聽這個。”張逢春說。
  
  顏心很直白:“大掌柜,你今年過三十二了吧?還沒想過成個家?”
  
  前世,張逢春一直沒結婚。
  
  他窮。
  
  他母親身體不好,藥鋪大掌柜那點錢,都用來給他母親滋補了。
  
  普通的藥,顏心直接送給他。但張逢春的母親是“富貴病”,要用名貴藥材吊著。
  
  顏心雖然賺錢了,可平白無故送名貴藥材,也是“升米恩斗米仇”,反而破壞了她和張逢春的交情。
  
  她只能按照進價賣給他。
  
  張逢春的時間、錢財,都花在照顧母親上,一直沒娶親。
  
  今生,他靠著磺胺,賺了一大筆;又幫顏心買土藿香,再賺一大筆。
  
  現如今擔任大掌柜,顏心比前世更豪闊,他的月錢翻了一倍。
  
  張逢春有錢買名貴藥材給母親,家里還雇傭了一個老媽子、一個小丫頭照顧,不需要他費心。
  
  他有了錢,也有了空閑,他母親身體也保養得不錯,顏心覺得他可以娶親。
  
  不用再打一輩子光棍了。
  
  “……之前有人介紹好幾個寡婦。我不是嫌寡婦,只是她們挑剔我姆媽。媒人話里話外,都問我姆媽還能活幾年。沒把我氣死。”張逢春道。
  
  顏心失笑:“一定要找寡婦?”
  
  張逢春駭然:“我這把年紀了,還能找小姑娘?”
  
  “你又不是鰥夫,只是很窮一直沒娶親,怎么就只能配寡婦?”顏心道,“你現在又不窮了。”
  
  張逢春:“……”
  
  “不過,你成天穿這么寒酸,衣裳沒幾件像樣的,每件袍子上都有補丁,怪不得媒人看不起你。”顏心說。
  
  張逢春:“我也沒幾個錢,留著給我老娘吃藥。”
  
  “光我給你的,一半的錢,人參鹿茸,足夠老太太吃到百歲了;剩下的,還不夠你收拾收拾自己,抬一房媳婦?”顏心問。
  
  張逢春有點局促。
  
  他擺擺手:“再說、再說!”
  
  顏心還想說說方才那個小丫頭,有人急匆匆來找張逢春。
  
  “大掌柜,急診,快些。”來人語速很快。
  
  張逢春哎喲一聲:“你家先生的病反復了?”
  
  “不是,這次是小少爺。”隨從說。
  
  那隨從穿著,比張逢春還體面幾分。門口停靠著的,居然是一輛锃亮的汽車。
  
  顏心目光微凝。
  
  張逢春拿了藥箱,只急忙跟顏心說:“六小姐,您自己忙,我要出診了。”
  
  “好。”顏心道。
  
  張逢春急急忙忙走了。
  
  顏心和二掌柜對了對庫房,盤點了他們的存貨;又盤點了成藥;和賬房先生看了賬目。
  
  又考了學徒們的學問。
  
  她一直在藥鋪,中午飯是在這里吃的。
  
  張逢春那邊,卻是情況危急。
  
  上個月,有人找大夫,開著汽車,很是豪闊。
  
  張逢春不敢讓二掌柜出診,自己去了。
  
  病人住一棟很奢華的新式莊園,修建都是新潮的,室內陳設全是西洋家私。
  
  生病的是一位四十五六歲的男人。
  
  病人沒什么大礙,就是氣短,每天都要發作。請了很多大夫看,都沒什么效果。
  
  張逢春受過顏家老太爺的指點,醫術很好,他治好了這位先生。
  
  兩次復診,這位先生出手大方,對張逢春也頗為器重。
  
  張逢春隱約聽到有人叫他“總長”,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官兒。
  
  管他呢。
  
  張逢春落魄的時候都不卑不亢,現在有了錢和底氣,更是應對自如。
  
  那什么總長,就很欣賞他。
  
  今日突然來請,張逢春還以為是總長的病情反復。
  
  路上,隨從一腦門汗,告訴張逢春:“小少爺貪玩,乳娘一個不小心沒看到,他爬到二樓欄桿上,摔下來了,現在昏迷不醒。”
  
  張逢春心中咯噔了下。
  
  “我們總長有七個女兒,就這個小兒子,如珠如寶。張神醫,他要是有個萬一,乳娘等人恐怕活不成。”隨從說。
  
  連帶著他們也要遭殃。
  
  張逢春駭然:“你家先生還能殺人?現在是民主政府。”
  
  “我家先生是南城政府特派的,總統親信,勤務班一百人,他怎么不會殺人?”隨從道。
  
  張逢春不由也緊張。
  
  他沒把握。
  
  “如果是六小姐,她肯定能行。”張逢春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