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封御年吩咐似年他們各自歸位,等候命令,自己則快速趕往封氏。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公司里沒幾個人,他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上了頂樓總裁辦公室。
打開門,整間房的裝潢幾乎全換了。
不同于以往他喜歡的黑白調風格,沙發是綠色的,小茶幾的桌布也是綠色的。
他最討厭這個顏色,幾乎是下意識皺起眉。
而辦公桌前,有一抹纖細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坐著。
“封先生,好久不見!”
似乎是聽到他推門進來的聲音,女人轉動椅子,看向他時,笑靨如花。
“看到我坐在你的位子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封御年抿緊薄唇,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大半個月不見,她那張臉好像越來越美了,肌膚吹彈可破,笑起來時,紅唇始終張揚又肆意,可那雙看向他的眸子里,只剩寒意。
找了這么久的人,如今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他以為他會很高興,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他在觀察笙歌的時候,笙歌也正在打量他。
好一段時間沒見,他好像清瘦了許多,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是經歷了什么。
見他表情晦暗的盯著自己,笙歌勾唇冷諷,“看到我不僅沒死成,還讓封家破產,成了封氏集團的掌權人,你很失望吧?”
封御年沒說話,那雙幽深的黑眸緊緊盯著她。
笙歌被他這種目光盯得很不爽。
明明已經一無所有,他居然還能裝出一副恬淡高闊的樣子。
可她偏偏,就要打碎這副傲骨。
“其實不僅僅只有這些,你心尖上的未婚妻慕芷寧和那個狗腿子流年都被我送進去吃牢飯了,現在就連封家老宅也是我的。”
她手撐著下巴,手肘則杵在辦公桌上,精致的小臉兒微微揚起放肆的笑,與不遠處站得一動不動的男人對視。
這副單純又魅惑的小表情下,卻是一顆腹黑到極致的心腸。
封御年寒著臉,非常凝重。
為了找到她,他在方城到臨市的那片山脈里找了大半個月。
可她是怎么回敬他的?
讓鹿驊找來鹿琛的手下追殺他,還心思周密的設計讓封家破產。
簡直不可理喻!
“為什么?”
開口時,他的嗓子因為前幾天發燒,有點低啞,一雙幽深的黑眸里蓄滿了憤怒。
笙歌瞬間冷下臉。
剛剛說起封家破產,他什么都沒說。
果然只有他放在心尖尖上寵的慕芷寧才能讓他有不一樣的反應。
“你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封御年莫名其妙,眸子里依然怒意瑩然。
笙歌無視掉他眼底的怒氣,想起自己為他準備的驚喜禮包,紅唇再次染上笑意。
“為了慶祝你回來,除了封家破產,我還特意為你單獨準備了一份驚喜禮物哦!”
她從抽屜里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份協議,纖長的指尖輕輕往封御年的方向推了推。
封御年走上前,打開了協議,認真的看了一遍。
內容簡直離譜得沒邊!
他看笑了,蒼白的唇邊帶著諷意,“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簽字?”
笙歌悠閑的呷了口咖啡。
“之前我在封家當了三年的全職太太,現在只要你給我當滿一年的私人男傭,我就將封氏和老宅都還給你,這筆買賣很劃算吧?還是你覺得,你沒這個能力勝任?”
封御年冷笑,“不需要一年,我就能將封氏拿回來。”
笙歌鼓掌,“說得好,我當然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可你母親和妹妹已經簽下雇傭合同,你就不想管她們的死活?”
他的臉驟然變得冰冷嚴峻。
“用她們威脅我,你不覺得這手段很卑鄙?”
兩人的氣場都很強硬,幾乎不相上下。
“對付你們一家子不講道理的人,我為什么要講道義啊?是你沒擺正好自己的位置,以為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除了簽下這份協議,你沒有別的選擇,因為這是你三年里欠下的債!”
他欠的債?
是因為他曾經的冷漠,傷害了她。
他的無視,造成了她被李霏和封聲聲欺辱多年,還有慕芷寧的事……
封御年啞聲。
當初他以為慕芷寧就是多年前救過他的小女孩。
慕芷寧想要他做保護傘,他給她。
慕芷寧想要名分,當名正言順的封太太,他也給她。
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欠笙歌。
他一早就想跟她離婚了,卻因為老爺子,硬生生拖著,欠她三年的青春。
“好,我簽。”
他骨節分明的手接過辦公桌上的筆,在協議的右下角毫不猶豫簽下他的名字。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沒想到笙歌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禮物盒,笑得眉眼彎彎,“這也是送你的,拆開來看看?”
封御年狐疑的接過,打開禮物蓋子,里面赫然躺著一枚小拇指長寬的針劑。
針管里注滿了不明的透明藥物。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看到他眉頭蹙得很緊,笙歌解釋,“我知道你功夫好,我打不過你,當然得要防一手。”
果然不是好東西!
封御年表情更加嚴峻,緊盯著那枚小小的針劑。
笙歌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放心,這個不是什么毒藥,只不過注射后會讓你在兩個月內體力虛弱,打不贏我而已,正常的打掃家務干活是不耽誤的,就是在注入時,會稍微有一丟丟痛,并且需要你每兩個月自覺注射一次。”
她仿佛只是在敘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臉上的笑就好像在討論今晚吃什么。
絲毫不顧封御年的臉越來越冷峻,像化不開的冰塊。
封御年黑眸里迸發出一絲危險,“你既然知道打不過我,就不怕惹怒了我,我現在就對你動手?”
笙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現在你腳下的是我的地盤,只要你有任何異動,這棟樓的保鏢全都會沖進來,我知道你很強,能輕松一打十,那打二十個?三十個呢?”
她一頓,嘴角腹黑的勾起,“要不要試試?”
封御年沒說話。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卻火花四濺,寸步不讓。
“一旦你體力不濟,被打趴下,我還是會讓人將針劑推入你體內,別忘了,你已經簽了協議,你得聽我的,是要被我強制注射,還是你體面的自己來,選擇權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