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的臉色很難看,這話明顯就是被人看不起了。
“你又算什么東西?我JC局做事,還輪不到你說話,帶走!”
他揮手示意,房間里所有JC蜂擁過來,非要立刻帶走笙歌的架勢。
封御年暴怒。
正要回答,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邪魅卻渾厚的男人嗓音。
“徐大隊長好大的官威啊。”
徐穆和所有JC聽見這聲音,頓時汗毛倒栗,徐穆本人更是騰地一下站起身,渾身僵硬。
笙歌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就差一丟丟。
這誰誰誰,來得可真及時。
封御年也從暴虐的臉色中逐漸恢復,默不作聲的坐了回去。
一聽見這聲音,他就知道來的人是誰,手銬下的拳頭,不自覺攥得更緊。
笙歌是個顏控,就算是身邊的保鏢,也是優先選俊俏的放著觀賞。
他記得這男人就生得非常好看。
笙歌會不會……
他黑眸陰翳,下意識扭頭看向笙歌。
卻發現笙歌的注意力壓根不在這件事上,好像還因為什么事,臉上有點小情緒,不太高興的樣子?
門打開。
進來的男人披著墨綠黑裘軍大衣,大衣底下是一身肅穆軍裝。
整個人魁梧挺直,五官精致,鼻梁高挺,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著,不怒自威。
最驚艷的,是他那雙湛藍如寶石的瞳仁,配上那雙鳳眼,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邪魅,那身軍裝又讓他看起來亦正亦邪,簡直比女人還絕美。
他一進來,包括徐穆在內的所有JC都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尊敬的喊他。
“旭爺好。”
S市寧家的四少,寧承旭。
所有人見面都會稱呼他一聲旭爺,是華國秘查處處長,官銜極高。
他是寧家家主出國時,和第三任妻子生下的,因為母親是歐非國籍的女人,所以他天生一雙湛藍瞳仁,華歐混血,俊美非凡。
徐穆戰戰兢兢的迎過去,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才收到上級的強制命令,怎么這位爺就來了?
若說在這條道上,比寧承旭更有話語權的,放眼整個華國,恐怕只有鹿琛和國調局的那位神秘老大了。
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那位神秘老大的真面目,連真實身份和背景都是個迷,聽說多年前去執行什么任務,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傳出。
徐穆收回思緒,換上討好的表情,朝他微微躬身,“旭爺您怎么屈尊來方城這小地兒了,也該讓手下人知會一聲,我們方城JC局好早做準備啊,來,您請上座。”
寧承旭根本不搭理他。
審訊室開了暖氣,里面比外面熱,寧承旭脫下大衣,遞給手下,而后步伐沉穩的朝笙歌走過去。
笙歌這才注意到他。
那張邪肆俊美的臉逐漸與兒時的記憶重合。
她美眸微怔,表情有些復雜,輕輕喊了聲。
“旭哥哥?”
寧承旭微笑回應,瞳仁像裝著星辰大海,深邃湛藍。
林家母女一臉懵逼。
封御年卻是:“!!!”
他感覺喉頭當場哽住一口老血。
本來他還擔心笙歌會不會看上寧承旭的臉,可原來他們一早就認識的。
還叫得這么親近……
他菲薄蒼白的下唇咬出一排血印,一言不發的憋著悶。
眼看寧承旭走到笙歌腳跟前,眸光溫柔,抬手想摸她的小臉,而她竟然還不躲。
封御年幾乎是下意識出手,猛地抓住笙歌的胳膊,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怎么了?”
笙歌問。
他幽深的黑眸續起片片小水霧,眉心微皺,虛白的俊臉上委屈巴巴的。
“笙歌,我不太好…咳咳,很痛……”
笙歌這才注意到他下唇一圈的深紅血印,配上虛弱的表情,好像不是裝的。
“哪痛?”
封御年一愣,想都沒想就舉起了胳膊。
“手痛……”
手銬下,他的手腕已經是一圈深紅血痕,還腫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但是笙歌非但沒心疼,表情瞬間就冷下去了。
這狗東西是不是忘了她也戴了電子手銬,能勒成這樣,分明是他自己作的!
又整苦肉計?
她沒說話,紅唇緊抿,眸色深深的盯著封御年。
倒是寧承旭先反應過來,語氣冷冽的掃向徐穆,“這么快就用上手銬,徐大隊長這審案手段誰教的?”
徐穆臉都嚇白了,很沒底氣的說,“旭爺,他倆都是嫌疑人,所以……”
寧承旭鳳眸一凜,強調,“我說,解開。”
“是是是。”
徐穆只能硬著頭皮,指揮手下JC去拿鑰匙。
一分鐘后,手銬解開。
封御年很自然的拉來笙歌的手,輕輕幫她揉手腕。
笙歌手腕上的紅痕本來就很淡,很快就看不到了。
鑒于封御年剛剛的苦肉計行為,她沒好氣的收回手,目光慵懶的目視前方,也沒去看寧承旭,瞳仁里有些復雜,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承旭坐上了徐穆的審訊位,低頭翻看起這個案子的資料。
半響后,他冷笑。
“就你們目前收集到的這些證據,根本不足以指控是他倆干的,你竟然想將人關進監禁室,你這個隊長是不是不想干了?”
一邊是上司的吩咐和升職誘惑,一邊是寧承旭致命的降維打擊。
徐穆苦不堪言,果斷出賣了上司,“旭爺,不是我,我原本也想放人的,但是林太太和我的上司都不同意,我官階又小,只能服從命令啊,但是現在您來了,這里當然由您說了算。”
林欣美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寧承旭今天是來幫笙歌的。
有他在,估計連監禁室都送不進去,更別說直接判刑坐牢了。
她不甘心,沉聲控訴,“我聽過旭爺您的大名,但這個案子似乎不屬于秘查處的管轄范圍,您如果是過來旁聽就算了,干預徐隊長決斷,這不太合適吧?”
寧承旭沒說話,徐穆罵,“你懂個屁!在旭爺面前,區區方城JC局算什么,只要他想管,這里上下都得聽他的,并且是隨時服從調令。”
林欣美臉色很難看。
被裹成“木乃伊”的林淮初也相當不甘心。
笙歌手撐著下巴,依然美眸慵懶,仿佛她才是那個吃瓜看戲的局外人。
審訊室一時間氣氛靜謐下去,有點詭異。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了兩分鐘。
直到空氣中突然傳來男人一絲不屑的輕笑聲。
寧承旭皺眉,看向對面的封御年時,鳳眸冷瞇,“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