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紀御霆總算現身,大門口陷入短暫的安靜。
紀御霆雙手懶懶的揣兜,繼續說:“紀家掌權,國調局局長,紀氏首席執行官的位置,你們想要,沒有問題。五天后,我會召開大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真的?”
紀星暉很驚喜。
但是以紀御霆狡猾的性子,怎么可能輕易交出所有權力。
紀星暉對他的話表示質疑,“大堂哥,大白天的戴什么墨鏡?有本事就讓大家看看你的眼睛!而且,五天后才給交代,你在玩什么花樣?”
紀御霆冷笑:“我的事,輪得到你管?”
“你……”
紀星暉氣得臉色漲紅。
紀御霆繼續對其他人說:“這么多事,一兩天內根本不能安排完,如果你們連五天都等不了,心浮氣躁,難成大事,立刻給我滾!”
門口一群人不出聲了。
周小晴正好趁檔期空閑,過來紀家看鹿驊,路上遇到柒年拾年,三個人就一起來了。
剛剛的那些爭執,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人群后面,柒年說,“五天而已,結果是早就注定的,改變不了什么結局,恩爺和紀二爺不會是怕了吧?”
紀勇沒說話。
凝重的氣氛中,寧承恩率先輕笑,“好,我就靜候御爺五天,走。”
他帶著手下人轉身離開,路過周小晴身邊時,他冷不丁的多看了她一眼。
“這位小姐長得好面熟,叫什么名字?”
“這都什么年代了,用這種方式搭訕女孩,是不是太low了?”周小晴憎惡的跟他對視。
只要是想欺負笙歌身邊的人,她都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寧承恩哈哈大笑,將她的五官看了又看,“很好,我記住你了。”
一句調侃的話落下,寧承恩帶著人離開。
他都走了,紀勇這邊也沒有再待下去的意義,“御霆,我等你著五日后,給我交代!”
“慢著。”
紀勇正準備帶著人回去,被紀御霆喊住。
紀御霆悠閑的倚靠在陽臺的欄桿上,幽幽的吩咐,“柒年拾年,將暉少爺帶到祠堂,交給梨叔,出言不遜,侮辱家主,梨叔知道該怎么罰。”
紀星暉一聽,立刻不樂意了,“紀御霆!你馬上就要從掌權人的位置滾下去了,你還想打我?”
“二叔的家教不行,我只好幫二叔好好管教紀星暉。”他語氣冷寒,“柒年,告訴梨叔,再加五鞭。”
“是。”
“爸救我!紀御霆想打死我!爸!”
紀星暉被柒年拾年拖走,紀勇帶過來的保鏢想去攔,根本不是柒年拾年的對手。
紀勇攥緊拳頭,忍住幾次想上去搶人的沖動。
今天紀星暉的確言語有點過激,現在紀御霆還沒有真正交出掌權,紀御霆要打人,他還不能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拖走。
他抬頭,犀利老成的目光剜著別墅陽臺上的紀御霆,“我的好侄兒,二叔記住了,以后一定會加倍‘補償’你!”
紀御霆語氣閑散,“我等著。”
紀勇重重一哼,立刻帶著人,跟上柒年拾年拖走紀星暉的腳步。
等人都走光了,門口保鏢放行周小晴。
鹿驊立刻出來接她,“你怎么過來了?。”
“難得休息一天,不放心你這邊,就想過來看看。”周小晴低下頭,語氣弱弱的。
鹿驊揉了揉她的腦袋,想起剛剛聽到寧承恩的話:“你跟寧承恩以前見過?”
“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說話輕浮,挺討人厭的。”周小晴斬釘截鐵。
聽她說討厭寧承恩,鹿驊松了口氣,握住她的雙手,幫她搓熱掌心,“冷不冷?”
周小晴滿足的笑著,搖頭。
“咳咳!”
旁邊的鹿默拳頭堵嘴,眸光冷淡,提醒:“要秀恩愛,走遠點。”
鹿驊后知后覺的抬頭,看了眼三樓空空蕩蕩的陽臺。
紀御霆已經回了臥室,關上落地窗了。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進去的,他跟自家丫頭分隔兩地,想得發狂也見不到,自己卻在這里和女朋友甜蜜,似乎確實不太好……
周小晴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照顧御爺,肯定很粗心,需不需要我幫忙?”
鹿驊想了想,晚點就得送紀御霆去醫院動手術。
二哥是執刀的,剩下的瑣事都得他一個人來安排,確實分身乏術。
“你來了也好,我和二哥做飯都不好吃,這兩天會很忙,本來是打算給紀御霆點外賣,既然有你,那就辛苦你到時候做些術后營養餐。”
“沒問題!”
原本是計劃下午送紀御霆去市區醫院的,但是紀勇和寧承恩的人來得早,這個時間點他們剛走,是監視御笙小筑最松懈的時候。
這會出門,是最合適的。
十分鐘后,鹿默率先離開,全華國所有大醫院基本都是他的最大控股,他在市區第一醫院,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又過了五分鐘,鹿驊帶著紀御霆悄悄從御笙小筑后門出去。
柒年拾年將紀星暉帶到祠堂,交給梨叔后,就立刻回了御笙小筑,柒年高大些,和紀御霆身形相似,偽裝成紀御霆在家的樣子。
鹿驊和紀御霆到了市區醫院后,立刻趕到了鹿默提前安排好的病房。
開顱手術是需要剃光頭發,紀御霆討厭護士小姐姐們服務,鹿驊只能親自動手。
紀御霆眼神憂郁,黑眸空洞暗淡,“笙笙是顏控,她下次見到我,發現我頭發沒了,會不會很嫌棄?”
“你想什么呢!”
鹿驊震驚他的腦回路,“丫頭雖然顏控,但也是喜歡在前,其次才看臉,何況你頭發過段時間不就長出來了?”
兩人聊著,沒一會就剃好了。
鹿驊欣賞自己的杰作,嘖嘖兩聲,“你的擔心都是多余的,這不還是帥的嗎!不過,你這腦袋還真像顆蛋!”
他趕緊補充:“不不,是一顆俊俏的大鹵蛋!”
紀御霆:“……”
他并沒有被安慰到!
下午。
紀御霆被秘密推進手術室,進去前,他攥著鹿驊的胳膊,像是有話要囑托。
鹿驊以為他是擔心手術有風險,寬慰他,“你放心,良性腦瘤對我二哥來說只是小手術,你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
紀御霆搖頭,“笙笙已經離開一周,她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回信。”
他總是一想起笙笙,就覺得心慌,像是笙笙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