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御霆‘如愿以償’的體驗了一把,永生難忘的新婚夜。
是羞憤欲死后的涅槃重生,飄飄欲仙,如臨天堂的小獎勵。
*
這夜,同樣是笙歌永生難忘的新婚夜。
笙歌的體驗是愉悅而舒爽的,但紀御霆的體驗就很差勁。
清晨,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進臥室,映在笙歌和紀御霆那兩張好看精致的側顏上。
紀御霆是趴著睡的。
他手臂圈著笙歌的胸口,即使是睡夢中,也已經養成習慣,下意識避開壓著笙歌的肚肚。
昨晚是領證的新婚夜,兩人玩鬧到深夜,這會疲憊不堪,睡得很沉,都沒醒。
直到,床頭柜上,笙歌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又是鹿十二。
但這次接通,的確是鹿十二接的。
對于他和鹿十五的疏忽,導致放走鹿雅歌的事,他規規矩矩的認錯。
“對不起小姐,前段時間看她安分了,就松懈了一口氣,沒想到她又鬧幺蛾子,聯合田伊的兒子農滿,迷昏我們三個跑了,我們接受處罰。”
笙歌略過處罰的事,懶洋洋的問:“人呢?找到沒有?”
“沒有,昨天我們順著河流,撈了一整天,完全沒見人影,還到下游的幾個村落去找過,沒有一點消息,她受了槍傷,那天的河水冰冷刺骨,會不會……已經死了?”
“死也要看到尸體。”
笙歌聲線變冷,吩咐,“繼續搜捕,下游的幾個村落再好好找幾遍,她跑不遠,一定還在村落里。”
“是。”
笙歌掛斷電話,經過這件事打擾,她的瞌睡已經徹底醒了,支起身體坐到床頭。
身后,某人感覺到突然竄進來的冷空氣,和從掌心溜掉的小嬌嬌,眉心不安穩的攏緊,手無意識的去抓衣角。
被子底下,笙歌的睡裙就大掌緊緊揪住。
她低眸,這才注意到紀御霆是趴著睡的。
她俯身,指尖玩弄紀御霆的發絲,故意貼近他的耳邊吹氣。
“老公,你怎么這個睡姿?需不需要我幫你揉揉腰?”
紀御霆半瞇起睡眼稀松的眸,喉間輕“嗯”了聲。
笙歌重新睡進被窩,指腹和掌心溫柔的幫他按摩后腰。
但是,她揉著揉著,眼底腹黑的笑意更深。
指尖悄無聲息的向下游走,停在某人結實挺翹的肉肉上。
隔著薄薄的絲綢睡褲,她小心翼翼摩挲著,明顯能感覺到肉肉上,還有未消腫的棱子。
正準備幫他揉揉,手腕就被遏住。
紀御霆睡意朦朧,長睫抬起,帶著寵溺的盯了她一眼,“別鬧,還困。”
笙歌識趣松手。
“好,昨晚辛苦了,那你再睡會,我去一趟鹿家。”
她俯身,往他額頭上吧唧一口。
然后翻身下床,快速收拾,離開御笙小筑。
半個小時后,豪車停在安寧山,鹿紹元的別墅門前。
她一路進去,路過祠堂的時候,敏銳的聽到里面傳來男人微弱嘶啞的誦讀聲。
已經早晨了,還在讀?
她走過去,將祠堂的門隱約打開一條門縫,靜靜看了一會兒。
鹿琛身形搖晃,跪得很吃力,嗓子才好一丁點,就又開始誦讀折騰。
再這樣反復搞幾次,估計這嗓子能徹底折騰廢。
她秀眉微擰,眸底嚴峻。
這次,她沒有悄然走開,而是推門進去。
吱吖——
門的聲音,打斷了鹿琛的誦讀聲。
他卻沒有回頭,沙啞的嗓音只是隨意的說:“怎么又送早飯來了,我還不餓,等讀了再去。”
笙歌遠遠站在門邊,沒動。
鹿琛等了一會,沒聽見回話,才狐疑的轉頭察看。
在看清是笙歌的一瞬間,他眸光微怔,徹底不說話了。
笙歌面無表情,很冷漠:“如果你以為,一直讀般若經,就能讓我原諒你,就能讓我忘掉你之前對鹿雅歌的縱容,那大可不必。”
她眼神堅定,非常冷冽,“就算你真的折騰成啞巴,我也不會為你難過。”
鹿琛喉結輕滾,長睫垂下,蓋住眼底失落至極的情緒。
他什么都沒說,收回眸光,重新調整成標準的罰跪姿勢,繼續誦讀起來。
笙歌眉頭擰緊,臉色越來越寒,只覺得他冥頑不靈。
想起早上鹿十一匯報鹿雅歌的事,她再次開口,“鹿雅歌迷暈了我的保鏢,逃跑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鹿琛的誦讀聲停下,再次回頭,認真的跟她對視,“這次,我真的不知情。”
她沒什么表情,繼續說:“前天,下了大雨,她一路跑到河邊,被槍打中,掉進河里,生死未卜。”
鹿琛微微斂眸,沒說什么。
她緊盯著他,將他的所有表情看在眼里,狐疑問:“你不是為了報她母親的恩,一直護著她的命,現在她要死了,你不著急?”
鹿琛垂眸,嘶啞的低聲說:“是生死未卜,不是已經死了,或許,還活著。”
“那你就不想救她脫離苦海?”笙歌挑眉,眼眸冷寒。
他淡然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上的經書,說得格外認真。
“這些天,我一遍遍通讀抄寫這本經書,突然看透了很多東西,我已經護過她很多次了,現在辭了國事局職務的我,沒有了從前通天的本事。”
“以后的路,要她自己走,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她的造化要自己去謀取,我是護不住的,我也,不會再護她了。”
笙歌靜靜聽著,洞悉著他的每個表情。
半響,她輕笑,“看來你這本書沒白讀,的確比以前看淡了許多,倒是有點長進。”
這段時間以來,這是她對鹿琛最平靜最溫和的話語了。
鹿琛慘白的唇邊也勾了勾笑,挪了挪淤腫的膝蓋,跪著面向她。
啞著嗓音,向她真誠道歉。
“丫頭,之前的事是大哥錯了,大哥現在才明白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離譜,對你的傷害有多大,這段時間,哥是真心實意的贖罪懺悔,你能不能原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