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八點半離開北水,十點半到達上州。
小谷早已開車到省政府院內等著。陸皓明下了考斯特,坐進小車,對小谷說:“直接回廳里,中午不回家。”
十一點,準時到達廳里,陸皓明打了電話給方奕雯,叫她來商量工作。
方奕雯進來,小谷泡茶,退去,關門。
陸皓明扼要地向方奕雯講述了這兩天的情況,然后認真傳達了韓省長關于人才的講話重點。最后說道:
“按照一般程序來說,歸百川任副處長只有一年,但韓省長非常關注他,認為他工作成績突出。所以,今天下午我們將研究提拔他為處長的事情。”
方奕雯聽了這番話,大吃一驚。她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問道:
“這個符合干部提拔的原則嗎?”
她的聲音中帶有一絲疑惑和擔憂,似乎對這個決定持有保留意見。
陸皓明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就說是根據我的提議,在黨組會上提出來,所有的擔子,我來擔。”
方奕雯半天才說:“那行吧。”
下午,黨組會議。陸皓明主持。寧桂生列席。
他說:“今天研究三件事。一是三禾元旦開業,二是元月五日表彰大會,三是人事問題。一件一件來,首先請肖歌同志匯報。”
肖歌說:“三禾開業的主要承辦單位是淡水縣,我們只負責開幕式。目前開幕式舞臺已扎好,前期準備工作全部到位。”
陸皓明說:“表彰會的準備工作請段有義同志匯報。”
段有義說:“邀請省委省政府出席的領導的請柬已全部送出,確定出席的名單也定好了,韓省長那兒……”
陸皓明說:“那個不用你管,我已溝通好了。”
段有義繼續道:“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元月四日晚餐,請陸廳長、方廳長到雁南賓館陪地市文化局長、十位工藝大師一起吃晚餐就行。”
陸皓明說:“好,你們兩位都稱準備好了,我也不管了,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下面請方廳長就人事問題提方案。”
方奕雯說:“這次呢,很簡單,就只研究一個人的提拔。根據陸廳長提名,歸百川同志從副處長提為處長,請大家討論。”
即使是陸皓明提議的,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
胡平發言:“副級提正處,需要兩年以上副處級經歷。這個請兩位廳長考慮一下。”
陸皓明說:“其他同志呢?”
段有義說:“陸廳長也只當了一年的副廳長,就提拔為廳長,歸百川當副處長已經有一年了。也可以提拔。主要是他在創意方面有突出貢獻。”
陸皓明點點頭,說道:“有義同志說得對,歸百川是有突出貢獻的,這一次,他受了韓省長的表揚。韓省長在北水專門說了人才問題。
好的人才,就是要及時澆水施肥,委以重任。我們廳里有誰要與歸百川來比,可以,叫他來找我,立下軍令狀,去三禾也好,北水也好,之縣也好,弄個創意出來。
不是天馬行空的創意啊,要能落地,可以實施,還能賺錢。好不好?
我們有些人不敢表態,就是因為怕你管的處長有人比。要比,就按我這一條來比。如果按誰坐辦公室坐得久一點。誰當副處長當得早一點,那就不要做事了。
大家都來練坐功嘛。”
這時,肖歌才出來表態,說:“我同意。”
劉志說:“我也同意。”
胡平偏頭腦袋:“我保留自己的意見。”
陸皓明說:“可以保留意見,按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們絕大多數人同意,那么這個議程就算通過。”
開完會,陸皓明回到辦公室,段有義進來了,坐下之后,說道:
“我聽說廳長上午十點就回來了,來過一次,小谷說你在和方廳長研究工作,下午又是開會,在會上我不好講得太細。
現在,就有關那方面的工作,再向廳長詳細匯報一遍。”
陸皓明點點頭。
段有義從會議布置到頒獎順序,從出席領導到媒體邀請,詳細說了一遍。最后說:
“我聽說韓省長只頒獎,頒完獎,他就要走。我一個設想……”
說到這兒,段有義停下。
“什么設想?”
“散會后還有半小時,我準備安排《雁南日報》、雁南電視臺專門采訪劉省長,談談為什么要評選十大民間工藝美術大師。獎是省政府頒發的,由劉省長來說比較合適。
但是,這個只是我個人的設想,如果廳長同意,就要請你與劉省長聯系,他同意,我們就寫個稿子給他備用。”
陸皓明覺得段有義想得周到。這是給劉副省長爭分的好事,便說:“你先準備一個稿子吧。”
段有義走了。
陸皓明覺得要把肖歌喊來問一問。
一個電話打給肖歌。肖歌進來了。
“你在會上保證沒有問題,具體情況怎么樣?你說說。”
肖歌匯報了一遍。
陸皓明說:“還有欠缺吧,你怎么不邀請之縣,北水兩個縣的領導來參加開幕式呢,他們兩個與三禾一樣,都是文化廳管的旅游開發縣。”
肖歌的臉紅了,解釋道:“領導和嘉賓邀請,都是淡水為主,由他們擬定。”
“他們為主屬實,但你也要掃一眼,跟我們相關的嘉賓,他們不一定搞得清楚。你必須關心。趕快要淡水傳真一份名單過來,我看看。”
肖歌走后,陸皓明心想,就辦事能力來說,段有義比肖歌強。段有義總能想到一些別人不一定顧及到的事,而肖歌好像,你要他管什么事,他就只管什么事。
一會兒,肖歌拿著名單來了。陸皓明掃了一眼,不太滿意,揮揮手讓肖歌走。
然后他撥通了何勤奮的手機。
“哦,廳長好,陪省長下鄉回來了?”
“對啊,何書記啊,還有幾個人你要邀請,一是之縣,北水兩縣的書記縣長,二是丁谷村老師。我看名單上你只邀了王道一,董明亮。”
何勤奮說:“哦,這個確實是失誤,主要是肖歌同志也沒有提出來,我馬上跟肖歌聯系,用傳真和電話兩種形式發邀請。”
打完這個電話,陸皓明才打武秘書電話,要求拜訪劉省長。
武秘書一會兒回電話,說:你五點鐘趕到,他五點散會。“
陸皓明叫上小谷,立即去省政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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