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德來的話，張元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程大夫，你真的確定，讓邀請來的客人到最后面排隊？”
程德來隨口說道：“不管誰來了都得排……等等，你剛才說什么？邀請來的客人？”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的確邀請了一位客人過來。
那位客人的醫術，就連他也佩服不已。
可問題是，他邀請的那位客人，應該是個五六十歲甚至年紀更大的老中醫啊！
怎么面前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程德來環視四周，也沒找到疑似那位老中醫的人，他只得問張元。
“你家長輩在哪呢？麻煩把他請出來，我要跟這位大師面談！”
程德來的言外之意，卻是把張元當成了陪那位大師一塊來的后輩。
聽到程德來這么說，張元也怔了下，旋即才意識到，程德來口中的大師就是自己。
恐怕程德來不知道給范統開方的人是多大年紀，所以才誤以為對方是個老中醫呢！
想到這里，張元不由得樂了。
“程大夫，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你邀請來的客人，就是我本人呢？”
“什么？”程德來吃了一驚。
他上下打量了張元一番，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是說，你就是我邀請的那人，給范統開方的那位大師？”
張元笑瞇瞇的點頭：“沒錯！范統的方子就是我開的！說起來我還要謝謝程大夫你呢！要不是你幫忙用小白鼠做實驗，恐怕范統一家人還真不敢用那個方子！”
“嘶！”
程德來倒吸一口涼氣。
他是真沒想到，當日那個開出那個毒方的人，居然是個二十啷當歲的小伙！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伙子，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那個方子，真的是你開的？”
“千真萬確！”張元笑道。
程德來再次打量了張元一番，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忍不住喃喃起來。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沒想到開出那個方子的大師，居然這么年輕！這位年輕的大師，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張元淡然道：“我叫張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卻沒注意到，旁邊排隊的病人們都已經驚呆當場。
他們沒聽錯吧？
市醫院赫赫有名的專家程德來程大夫，居然稱呼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為大師！
一旁的方浩成也是目瞪口呆。
在他看來，張元只不過是個野狐禪。
上次在皇朝會所，張元能救活那個病人，純粹只是運氣好而已。
能用那種偏方的，多半都是民間的土郎中，甚至連中醫執照都拿不到的那種。
可方浩成萬萬沒想到，程德來這樣的專家，居然會稱呼張元一個土郎中為大師！
“程大夫，您誤會了吧？這小子哪里是什么大師啊！他就是個野狐禪！”方浩成忍不住說道。
聞言程德來瞥了他一眼：“就憑這位叫張元的小伙子當初開的那個方子，就足以稱得上是大師！”
“方子？對了！他肯定是用了什么不知名的民間土方子！程大夫，您可別被他糊弄了！他就算瞎貓碰上死耗子治好了某個病人，那也是運氣好！跟實力無關！”方浩成急忙道。
聞言，程德來猶豫了下，他也覺得方浩成的話有幾分道理。
張元開的方子的確很精妙，也的確稱得上是大師水平。
但前提是，這個方子得是他親自開的才行！
如果是拿別人的方子充數，那性質可就不同了！
想到這里，程德來對面前的張元說道。
“張大夫，我這樣稱呼你吧！不知道上次的那個方子，是你自己開的，還是……已經有的成方？”
張元笑了笑：“有旁邊這家伙在，就算我說那方子是我自己開的，恐怕他也會提出質疑！不如這樣吧！我看你這會挺忙的，要不我幫你分擔一下？”
說話間，他指了指旁邊這些病人，意思是想替程德來負責一部分病人。
程德來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張元會提出這種要求。
不過說起來，這也是證明張元醫術水平的最佳方式！
然而還不等程德來回答，旁邊的方浩成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笑死人了！真是笑死人了！你一個野狐禪，居然敢說要替程大夫給病人看病！你真是狗不自揣，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啊！”
周圍的病人們聞言也都跟著笑了。
顯然他們也覺得張元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程德來是誰？
那可是市醫院最厲害的神經科專家，在省里都很有名氣。
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病人慕名而來，來看病了。
張元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居然敢說替程德來分擔病人。
這簡直就像五歲幼童要幫大人挑水一樣惹人發笑。
不過，程德來卻沒有笑。
他只是嚴肅的看著張元。
“張大夫，你真的確定要幫我分擔一部分病人嗎？如果出現誤診，你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嗎？”
張元一臉淡然：“那不如這樣，我先給病人診斷，再交給程大夫你來核查一遍，這樣不就沒問題了？”
聽到這話，程德來不禁有些意動。
有他核查，哪怕是張元出現錯診或者誤診，到時也可以及時補救。
更關鍵的是，他還可以趁機了解張元的真實水平。
“好！既然張大夫都這么說了，那就按你說的來！你我一起給病人診治！你先給病人診斷，我來復核！”程德來點點頭說。
見程德來答應要讓張元給病人診斷，旁邊的方浩成頓時急了。
“程大夫，這怎么能行呢！這小子又不是我們縣醫院的醫生，怎么能讓他給病人看病呢！這事要是傳出去，會影響我們縣醫院的聲譽的！”
程德來瞥了方浩成一眼：“方醫生是吧？我剛才說了，張大夫給病人診斷完，到時我還會核查一遍！難道說，你覺得這樣還會出什么問題？”
由程德來親自核查，也就意味著他會把控好一切。
方浩成剛才那么說，無疑是在質疑程德來的專業水平！
這一刻，方浩成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閉上了嘴巴。
“不敢不敢！”方浩成擺著手道。
程德來這才笑著對張元說道：“張大夫，那就請吧！我真想看看，能開出那樣方子的你，究竟醫術有多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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