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讓容舒下午去新店那邊一趟,好商量一下,店面以什么風格裝修比較好。
容舒應了下來,掛斷電話。
門外有人喊,說是老師讓她過去他那邊一趟。
容舒離開自己畫室,來到老師辦公室。
吳經立拿著水杯,泡了杯茶,握在掌心。
看到容舒進來,就將面前的資料推到她面前,“這是關于年后和史特斯家族人員交涉的資料,你拿回去看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另外,前天來館內給你們做裁判的三位老師,也會參與到團隊中來,你就跟著吳老,多學一學,對你沒壞處。”
“謝謝老師,”容舒邊說邊翻開資料,當看到對方行程時大年初六,她微微皺眉:“初六就開始上班嗎?”
“怎么,你不愿意啊?”
“如果有假期,誰也不想上班勞累呀。”容舒難得開了句玩笑。
“這可真不像你,”吳經立點評一句,然后像揮蒼蠅似的:“趕緊回去吧,馬上要放年假,積累的工作得提前做完,今年可是要抽查的。”
容舒頓覺壓力山大。
她那邊兒被分到的任務,還積攢了一大堆。
博物館工作,面上雖然輕松沒什么競爭力,可真正忙碌的時候,也是一天都不得閑的。
但是不管什么工作,都是如此,也不單單博物館的工作,就摳著人力使勁兒薅。
。
市中心以西區域。
這里是最早發展起來的,當時屬于龍城競爭力最大的地界。
龍城有權有勢的,能在這里買一座房子,走出去腰桿都是挺的筆直的。
容德海發夾的第一筆財富,就是在這里給自己名下置辦了一棟房產。
公司啟動資金,用的是前妻的,但公司賺到的錢,卻是自己名下的。
置辦這棟房產也是。
而此時的容家。
客廳里烏煙瘴氣的,短短三天時間,滿地酒瓶,外賣盒子——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垃圾。
家里的保姆傭人,已經被周瀾暫時放假回家了。
自從上洋集團爆出那則新聞的時候,周瀾就用鐵腕手段,時讓家里傭人全都回家。
然后關起了大門,再處理家里的事情。
本來也沒覺得有什么事,畢竟買賣講究的是你情我愿,而且那場宴會,本身就是以慈善為目的舉辦的。
再說,就算上洋集團二少花大價錢買了個贗品,可最后的錢,不也對半分,一半給了舉辦商,一半才落入他們口袋里嗎。
就在容德海和周瀾惶惶不安,給自己找著借口的時候,網絡上新聞越演越烈。
直至不可控——
然后昨天,容舒給容德海打電話,容德海和周瀾才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
報復早已經開始。
只是沒有,在他們身上而已。
從知道了容雪涵被人恐嚇毆打,再到公司短短時間,被解約,催債——資金短缺,幾乎所有的噩耗,一夜之間撲面而來。
容德海到底是年紀大了,經不得打擊,遇到這么沉重的事情,一夜之間,鬢邊頭發斑白了許多。
而往日,跟他稱兄道弟,好不親切的生意上合作伙伴。這個時候紛紛落井下石,好似恨不得,將他踩進泥濘里,永不得翻身。
也就更別提什么,幫他提供幫助了——
至于容雪涵那里,自身難保,甚至可能徐慕楊公司都會受到牽連。
容德海現在面臨的,可以說是舉目無親,四處碰壁……只能活生生的任人宰割,看著自己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一點一點被別人蠶食殆盡。
容德海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可是自己卻毫無辦法,只能從昨晚起,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中。
只有這樣,才能短暫忘記痛苦。
忘記那些糟心事兒。
但是忘記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周瀾昨天和容雪涵去見了容舒,但就像她一開始想的那樣,容舒并不是傻子。
不是說,她們哄騙幾句,她就會乖乖替容雪涵頂罪。
在如何是提線木偶,一旦脫離了掌控,事實上拉都拉不回來。
周瀾很生氣,但憋在心里的這口氣,又不知道該沖誰去發泄?
痛恨當初對容舒的手段太過殘忍?以至于現在,毫無轉圜余地?
還是痛恨,容雪涵和容德海父女二人,被金錢迷了眼,看到那幅畫,想都不想就拿去拍賣。
周瀾閉了閉眼,說到底,還是怪她自己,眼界太小。
真以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慈善晚宴,拿去拍賣就拍賣了,還能做個慈善。
等真正被媒體公布于眾,卻是他們都沒有能力能善后得了的。
而就是在這種烏煙瘴氣的時候,容雪涵懷孕了——
她居然懷孕了!
周瀾知道這則消息的時候,當時差點沒氣的暈厥過去。
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自從容舒生了孩子之后,跟徐慕楊徹底斷絕了關系,徐家母子二人態度就若有似無的,很是輕慢。
尤其徐慕楊的母親,那個農村爬上來的女人,面對她時那種渾身上下都透露出的傲慢勁兒,甚至處處抬高自己兒子,埋汰她的女兒……
周瀾一早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兒,覺得那女人很有可能想讓自己兒子攀高枝。
但他們容家,兩個閨女,都栽在了徐慕楊手里。
他們爭當他們容家是那小門小戶?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存在?
周瀾已經嚴厲遏制容雪涵再和徐慕楊聯系,最好是斷絕關系,好涼一涼那對兒母子。
結果還沒實施,他們就遭遇了上洋二少報復……
周瀾只覺心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容雪涵懷孕了!
懷了徐慕楊的種,這讓本來處于上風的周瀾,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徐家母子那可惡的嘴臉。
要是徐慕楊的母親知道了容雪涵懷孕,還指不定怎么拿橋呢?
心里剛這樣想著,外面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周瀾拍了拍容雪涵的手背,讓她安心休息,天塌下來了,還有她這個媽在前面頂著。
下樓來,看到滿地狼藉,以及沙發上蜷縮的人。
周瀾臉上及不可見的閃過一抹厭惡,然后腳下越過地上的瓶子,走出大廳,來到了外面大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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