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波瀾透明的眸子輕轉，想到什么，她試探的開口，“你是不是在生氣，我和朋友背后在議論你？”
墨承淵淡淡眸子睨過來。
好吧——
冷颼颼的。
“可我們也沒說什么呀？”她自己都陷入了懷疑中。
“過來。”男人薄唇輕啟，檀黑色的眸子籠住她。
容舒遲疑。
昨天讓她過去可沒發生什么好事兒？
今天去上班的時候，頻頻打著哈欠，影的老師看了她好幾眼。
懷疑她的病沒有痊愈。
見她不動，墨承淵直接失去了耐心，抬腳向她走來。
容舒頭皮有點發麻，“你直接告訴我，哪句話沖撞到了你？那我改還不行嗎，你這樣子掉臉色，影響到我的心情也跟著很不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壓根就沒看他的情緒變化，因此也沒有注意到，男人墨一樣的眼底深處，滑過一抹淡淡笑意。
但臉色卻繃得很直，冷硬的眉眼越加顯得鋒利。
“提前擬好協議，一早就打算了離婚——嗯？”
最后一道鼻音露出來，容舒眼皮子都跟著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她的頭垂的越發低了些，心虛的指尖摩挲著衣襟一角，腦子快速轉動，想著對策。
“跟我說說，你還有哪些提前準備？”
容舒稍稍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沒了……”
“怪不得當初跟我算那么清，其實一早就打算好了，不深入牽扯，隨時好抽身。”
“也，也沒有……”容舒應著，她自己都覺得略為心虛。
臉頰被男人捧住，稍稍用力，容舒抬起了頭。
水波繚繞的眸子里，是男人冷俊不帶任何表情的面容，清冷中，帶著一絲矜傲的冷冽感。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談什么？”容舒下意識問。
。
從衛生間里洗完澡出來，容舒身上裹著浴巾，她自己都沒想到，墨承淵能這么輕飄飄的放過。
不——
也不算是放過，他只是當時沒有計較。
此時洗完澡出來，廚房吧臺前，男人醒好了酒。
頎長身姿，一只腳踩在旋轉椅子上，一只腿撐著地面。他的一只胳膊放放在吧臺前，修長指尖夾著一只高腳杯。
暗紅色液體，在杯中被緩緩轉動，廚房的燈光被他調得很暗，很有在酒吧里那種幽暗旖旎的氛圍。
男人可劃分刻畫分明的俊臉，在這種旖旎的燈光下，越加顯得俊逸非凡，讓盯著他的容舒，內心有一種驚艷的驚心動魄感。
容舒站立在原地，踟躕沒有上前，她光潔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出來前，她本來是想換上睡衣的。
但轉念不知處于什么心思，卻只在身上裹了條浴巾，里面什么都沒穿。
此時，站在客廳玄關口。
雖然屋內開著中央空調，溫度適宜，可在外面零下五六度的空氣中。
還是略顯薄涼。
但，猶豫也只不過是三秒鐘。
女人抬腿，朝著他走了過去。
然后在墨承淵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剛剛洗完澡，容舒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如同小鹿般，帶著一種女人獨屬的怯意和懵懂，看著男人。
這副樣子，她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是多么的誘人。
墨承淵往她面前遞過來了一杯酒。
容舒抬起頭，男人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酒杯。
容舒遲疑了一下手，伸出胳膊，指尖捏住杯體。
兩人在這種難得寧靜的氣氛中，略微碰杯。
容舒抿了一口酒，她本以為紅酒的度數可能會很低，可是喝在嘴里，略微酸澀帶點辛辣的口感在口腔里蔓延開來。
女人略略皺起眉頭。
“這款酒的年限，幾乎經歷了半個世紀——你覺得不好？”墨承淵一直注意著容舒的表情變化。
見女人略略皺起眉頭，臉上分明浮現抹嫌棄的表情，男人冷硬的神色，柔和下來。
“我覺得我可能不太好——”剛剛一口太辛辣了，那種直沖腦門的感覺，容舒這會兒有點眼暈。
“紅酒剛剛打開，澀感會占據全部味道，所以才有了醒酒一說。”男人心情很好的，向她解釋一句。
同時揚起下巴，輕輕抿了口杯中紅酒。
容舒看著霓虹燈光下，男人滾動的喉結，不知怎么，就覺得有點口干舌燥。
但她保持著理智，還不至于失態：“你想跟我談什么？”
墨承淵回眸：“不是你要向我解釋嗎？”
“噢，我是應該跟你解釋的——”經過洗個澡的時間，容舒腦子里早已經列出了排序，“剛開始跟你領證，是你說的你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而且你還說了，你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你都沒有給我選擇，我要么選擇放棄兩個孩子，要么選擇跟你領證結婚。”
看著男人眼底神色越來越幽深。
容舒腦子里排列好的順序，就輕而易舉的給打亂了：“那我當時遇到了些事情，也急需要環境給我修養——所以在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跟誰結婚不是結婚？”
墨承淵斂眉，顯然不喜歡這樣的解釋，但他沒有打斷她。
“雖然說最后跟你領證了，可我們確實跟閃婚沒區別呀？我總該在有限的情況下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吧？”
當時在那個家里，容舒被她的家人傷的那么深，那真是恨不得能有多遠避開多遠。
所以墨承淵的出現，給了她那個契機。
本以為自己從這個火坑，跳入了另一個坑里——
所以她才在那么短的時間里，規劃好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就是以防萬一，萬一這個男人人品不好，或者又有其他什么不為人知的糟糕一面。
容舒不得為自己做打算？
容舒沒想著占對方便宜，可對方也別想把她拉進泥坑里。
“準備的那份協議，是為了保全自我，可以不單單是……我還維護了你的利益。”容舒強調。
“是，所以什么都要跟我算的清清楚楚。你認為我墨承淵，需要跟女人AA制？”墨承淵冷凝聲開口。
容舒稍稍瞥他一眼：“那不是，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墨承淵：……
提起這個，容舒可有話說了。
“而且當今社會，講究男女平等。女孩子不僅僅有會有能力賺錢，還得要顧家，生孩子照顧孩子……我準備的那份協議，也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而已。”
墨承淵眼眸深深，他覺得這件事兒不能細究。
不然哪哪兒都有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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