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看著霧蒙蒙的天,她覺得這個時辰柳清婉大概還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同為女子,這是她給她留下的最后的體面。
她回答道:“不,我們晚些時辰再去。”
“好。”
只要是江梨說的話,他都會無條件的遵從。
她走到角落放置的玉石旁邊坐了下來。
妖尊緊跟其后。
他憋了很久,他終于問出來讓他一直焦慮的問題。
“你會怪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不會。”
“還有一件事,我再次回青音峰的時候,其實已經恢復了記憶,不以狐貍的形態我進不來天衍宗,一直沒敢向你說明身份。”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江梨的面部表情。
他不想隱瞞她。
江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意思。
在它第二次回來的時候,她就開始對它提高警惕了,一直以來都是將它看作靈寵來對待。
她斟酌著說道:“都過去了,你不愿意說自然是有你的顧慮,我也不是追根問到底的人。”
她又繼續說道:“你也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情。”
“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妖尊再次表明自己的心跡。
“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紅綺你將她帶出金蛇府吧,我占了她身份,自然也要保證她性命無虞。”
江梨知道妖尊明白她說的是誰。
昨天晚上的她的五感沒有出現問題,妖尊一直跟在她身后。
“好。”
“那以后我們就徹底兩清了,你不欠我了。”
妖尊心道,怎么能兩清呢?
以后他就沒有理由再接近她了。
“我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還不足以償還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江梨第一次見上趕著要報答的人。
反正之后這件事情之后,回去后直接閉死關,不到飛升之時,她不出關。
她也不會再踏足妖界。
不出意外不會再見面了。
那就隨便他吧。
江梨并沒有答話,只是沉默不語。
妖尊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想問江梨有沒有心上人,喜歡什么類型的男修,嘗試了好幾次,他都沒有把話說出口。
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阿梨,你.....你....”
“天色不早了,我們現在去吧,早點將事情解決我也能安心。”
他們兩同時開口道。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阿梨以后叫我的名字便是。”
妖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江梨這一打岔,又不說不出口了。
只能轉移話題。
江梨站起身,往金和院外面走去。
妖尊也與她并肩而行。
他悄悄靠近了與她的距離,這樣看起來他們就好像是一對金童玉女。
妖尊臉色看似沒有變化。
舒展的眉梢,微微翹起的薄唇,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一走出院落,就看見了已經在等候的商幽。
他看了江梨一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里面住的不是紅綺和妖尊嗎?
這個女修是誰?
緊接著又看了一眼。
一時間他有些挪不開眼睛,好在他很快回神。
看了旁邊妖尊一臉遮不住的笑意,他覺得兩人似乎關系匪淺。
紅綺去了哪里?
或許這個女修就是紅綺。
但是不該問的他也不會問,將疑惑埋進心里。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啊!”
打破了金蛇府的寧靜。
江梨往聲音源頭看去,那正好是柳清婉和金成住的寢宮。
那道尖銳的叫聲,就是柳清婉的了。
那邊是發生了什么嗎?
不論什么事情,都擋不住江梨要將她帶回天衍宗的決心。
她抬腳,快速的往兩人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不少妖修都在看江梨,甚至忘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甚至還有妖修不看路,“砰”的一聲撞上了建筑物。
商幽眼神也偷偷的瞟江梨。
誰會不喜歡美好的事物。
江梨一行三人到達的時候,金成的寢宮之內已經圍了不少妖修。
見到妖尊來了。
“尊上。”
眾妖齊聲道,都主動的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柳清婉聽見后,透過縫隙,看見了穿著紅衣來的妖尊。
她并沒有抬頭,只能看見遠處妖尊蒼勁有力的大長腿正向她走來,她的哭聲有一瞬間的停頓。
隨即找了一個讓她自己看起來美麗而又脆弱的角度。
開始了自己沉浸式的表演。
妖修們目光落到江梨身上的時候,都忘了還躺在床上的金成。
就連被柳清婉迷惑的那幾個妖修,呼吸都有一瞬間的暫停,然后才將目光轉向了柳清婉。
柳清婉坐在地上,披頭散發,衣衫穿的完完整整。
她不斷的抽噎。
紅著眼眶,豆大的淚珠不斷的從眼中流出。
她用衣袖摸著眼淚,濕了一大片。
她的相好們,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疼的不行。
若不是還在金蛇府,顧及外人,他們都想將人抱在懷中好好安慰了。
要是柳清婉,抬頭看看,就會發現來人居然是江梨。
她這出戲保證演不下去。
走的近了,江梨看見了安安靜靜躺在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的金成。
一大截黑金相間的長尾還暴露在空氣中。
很顯然,他已經沒了氣息。
死去多時了。
他臉青無血色,眼睛凹陷,淚堂發黑。
江梨想,柳清婉這一功法果然霸道。
根據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定然是采陽補陰的功法。
夜里的時候,金成看起來雖然是縱欲過度的樣子,但是起碼還活著。
在各大小說中最出名的是合歡宗,或者歡喜禪。
就是不知,柳清婉得到的是什么宗門的傳承了。
旁邊還有妖醫在對金成突然死亡的情況進行檢查,一會兒翻看他的眼球,一會兒把脈。
看起來要診斷出原因,十分的為難他。
金成的屬下烏漆問道:“柳夫人,金蛇大人死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夜里被折騰的暈了過去,我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柳清婉捂著腦袋,一邊搖頭一邊哭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猙遺大聲喊道:“烏大人這是做什么,是要嚴刑逼問嗎?”
“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的很吶,金成死了,好歹婉……咳,柳夫人就是你們府上的主子。
你這是什么態度?”
烏漆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他又不敢對柳清婉說重話。
柳清婉與其他幾個家族的掌權人似乎都保持著一股微妙的關系。
烏漆能屈能伸。
他彎下腰說道:“金蛇大人死了,我太傷心了,夫人,原諒我一時心急,對不起。”
柳清婉帶著哭腔說道:“沒事,我理解你。”
猙遺見柳清婉不追究了,臉色才緩和了,“這還差不多。”
烏漆聽見猙遺這般說。
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金成死了。
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現在是因為妖尊還在這里。
這些家族還不敢輕舉妄動。
自從這個女人來府中之后,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金蛇大人修煉上老是出問題。
這個世界合歡宗一脈的傳承早就斷了。
就算根據古籍記載,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最后被采補的那人都會變成一具干尸。
現在他渾身都血肉還是飽滿的。
沒有一個妖修懷疑,金蛇修為掉下來是柳清婉的原因。
只當是修煉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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