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利落的搖頭，打破他剛萌生的幻想。
“沒變，我依舊把你當最好的哥哥，尤其是我哥哥去世后。”
霍楚年嗯了一聲，“那你要跟我談什么呢？”
“我……”
唐知芝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好得我有點受之有愧。”
“你是要求我對你壞一點？”
唐知芝知道他是為了緩解尷尬，但她還是點頭，“是，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是別對我這么上心了。”
霍楚年正色看著她，“你可以對我沒感情，但是你不能要求我的感情和你一樣。”
“可我現在已經結婚了。”
他對自己上心，季廷煜會不高興。
季廷煜看不上的人，也都沒有好下場。
她不想連累他。
霍楚年輕扯了一下嘴角，“你們之間是假的。”
“可假的也是合法的。”
唐知芝想到季廷煜的這句話，輕聲說，“無論出于什么目的，我現在是已婚的身份，楚年哥，你也應該有你想要的生活，不要什么都圍著我，你這樣，我的壓力也很大。”
霍楚年的表情逐漸冷下來。
他一向溫和，這副表情讓他看起來極其陌生。
“知芝，你真的不用管我，我會等你。”
等她和季家的交易結束。
反正他也等了這么久了。
只是下一次，他絕對不會那么容易就放手。
唐知芝本想趁著這次再把話說清楚，但是霍楚年沒給她機會。
“你今天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他說著低頭看表，“我一會兒還有個會，現在得回去了。”
唐知芝小聲說好，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都沒來得及跟他說一聲再見，車子就以飛快的速度駛離。
唐知芝站在原地，看著車尾消失在拐角。
她開始往回走。
玄關口換了鞋，她剛進客廳，就看到朱歆禾正坐在沙發上，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唐知芝走過去，恭敬地叫了聲，“季太太。”
婚約是假的，朱歆禾又排斥，她不可能叫媽。
“你怎么才回來？”
“我今天有工作。”
“都那樣了，你還想著工作呢？”
唐知芝沒說話，在沙發上坐下。
“你和阿煜的事情我一直就不同意，你看看，你們這剛結婚，他就連至直升機都出動了，下次你還想讓他為你出頭到什么地步？”
唐知芝聽著低頭，“我也沒想到小叔……他會過來。”
“阿煜一直以來責任性就重，你出事了，他不可能不管你。”
朱歆禾為季廷煜的行為找解釋，生怕她誤會他是因為在乎才去救她的。
“我知道。”
“還有，你那個工作辭了吧。”
唐知芝皺眉，正打算拒絕，朱歆禾便幽幽地開口，“也賺不了多少錢，還要拋頭露面的，最重要的是事多。”
“你若是缺錢，我給你每月給你一筆錢，保證比你工作多。”
“季太太，我和季家的婚約只有一年，我要是辭職了，一年后我做什么呢？”
她的語氣頓了頓，“而且我不想辭職，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這么危險你還喜歡？”
“不是每次都這么危險。”
“你是打定主意了？”
“是。”
唐知芝不想和她發生沖突，但是她試圖干預她的生活，她不得不據理力爭。
不要說他們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工作。
門口傳來聲音，吳媽叫了聲，“少爺。”
朱歆禾立即整理好表情，看著季廷煜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回來了？”
季廷煜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唐知芝，問道，“您怎么來了？”
“我聽說知芝出事了，就過來看看。”
季廷煜的視線在她們之間徘徊，似乎有些不信，“您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親自跑過來。”
“親自過來才代表我有誠意。”
朱歆禾從沙發上起身，拿起一旁的包，“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看了唐知芝一眼，眼神中透著警告。
唐知芝微微頷首，沒去看她的眼睛。
朱歆禾走后，唐知芝回了房間。
沒多久，季廷煜也走進來。
“我媽來干什么？”
“這你不是應該問她嗎？”
“她說你了？”
唐知芝輕聲說，“也不算說，只是她想讓我辭了工作，安心做你們家的季太太。”
“你不樂意？”
唐知芝笑容諷刺，“我當然不樂意，我只能做一年季太太，可工作可是一輩子的。”
孰輕孰重，任何人都分得清楚。
季廷煜走近她，俯身直視她眼睛，“才剛結婚，你就開始考慮結婚后的事情了？”
她想要后退，他卻直接摟住她的腰，“和我在一起，有這么痛苦嗎？痛苦到你需要盼著那天的到來？”
臥室很安靜，寂靜的空氣緩緩流淌。
她正準備開口，季廷煜的手機響了。
他單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起來，“喂？”
對面隱約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知道說了什么，季廷煜凝著臉說，“你先別多想，我現在就過去。”
他掛了電話，還沒忘記自己的問題。
問她，“你還沒回答我。”
唐知芝扯出一抹笑，輕聲道，“是啊，我盼著那天的到來，畢竟，誰不喜歡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