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誠一臉的驚懼。
“你要干嘛!”
任芊芊在旁邊譏諷。
“我還以為妹妹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也是喝符水吃符紙啊。”
“如果都是這樣的手段,我覺得還是不要讓爸爸做了吧。”
“這幾天我們請了很多大師,來了都是這一套,爸爸不僅沒有好,反而更嚴重了。”
“他本來肚子沒有這么大的,每次喝了符水之后,肚子才會更大一些。”
鹿知之沒理會她。
“去拿兩個盆來,要最大的那種。”
馮玉玲不解問道。
“拿盆干什么?”
鹿知之嘆了口氣。
“我說過,讓你們做什么就做什么。”
任誠已經憋得臉色青紫,上氣不接下氣,只能胡亂地揮手,表示去拿盆。
馮玉玲不耐煩地走到了一樓的衛生間,拿出兩個桶。
鹿知之看了看桶。
“你們兩個提著桶,站在這等著。”
然后再次轉向任誠說道。
“張嘴。”
任誠費力地將嘴張開,鹿知之一下將符紙扔了進去。
“咽下去。”
任誠梗著脖子,將符紙咽了下去。
鹿知之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到包里,然后從沙發上站起來。
“吃符紙只是準備工作,你們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去外面院子看看,是不是有風水上的問題。”
任誠吞下那符紙的瞬間,覺得自己的氣息通暢了一些。
平日里模糊的眼睛現在好像能看清楚了一般。
他有些后悔,原來自己這個女兒這么有本事。
當初如果對她態度好一點,是不是如今就不用受這么多罪!
轉念又一想。
這女兒也是個冷心冷肺的,這么有本事居然也沒跟家里說過。
可是再生氣也沒什么辦法,現在還要指望著她救自己。
任誠看著鹿知之,點了點頭。
“行,去看看哪有問題。”
鹿知之幾不可查地彎了彎唇角。
“那……”
“你們就呆在屋子里,千萬不要出來哦,萬一我發現了什么,你們出來沖撞了,不太好。”
馮玉玲一聽沖撞,嚇得急忙點頭。
“好,我們不出去。”
然后又怕鹿知之不會再回來。
“那你不走吧!你要是偷偷走了,我就去鹿家鬧。”
鹿知之好心情的沒有懟她,聲音帶著笑意。
“嗯,我一會再回來。”
鹿知之算著時間,小跑著出了任家客廳。
剛走到大門口,屋里就傳出了聲音。
“桶,桶拿過來……”
話還未說完,嘔吐的聲音傳了出來。
緊接著,就是任芊芊尖叫的聲音。
“啊!太臭了!”
“哎呀,爸爸,你吐桶里,怎么都吐我身上了!”
“媽,這可是我新買的裙子!”
而馮玉玲根本就沒回話。
因為她也被臭得開始嘔吐。
一家三口的尖叫聲,嘔吐聲,此起彼伏。
腐臭的味道從門縫鉆出來。
鹿知之下意識地遠離了門口。
“媽,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高跟鞋敲在地上的聲音逐漸靠近。
馮玉玲虛弱的聲音響起。
“不行,不能出去,鹿知之說了,出去可能會沖撞到!”
任芊芊的聲音帶著哭腔。
“可是……可是太臭了啊,我受不了了!”
任誠吐過,聲音中氣十足。
“你平日里口口聲聲說要孝敬我,就是這么孝敬的!”
“我只是吐了,讓你收拾一下而已,你居然就想著跑!”
“我要是有一天癱瘓在床上了,你還會管我么!”
馮玉玲急忙安慰。
“哎呀,老公,芊芊身子嬌弱,你就別為難她了,她最是孝順不過了。”
“芊芊,過來把你爸爸吐的這個收拾了。”
高跟鞋的聲音遠去,任芊芊再是不情愿,也要去收拾。
屋里沒了說話聲,鹿知之小跑著離開了別墅附近。
走到后院,她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她那道符就是讓任誠將肚子里的污穢都吐出來的,也是她故意說不讓他們出門。
鹿知之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她也從來不記仇。
因為有仇,她當場就報了!
就讓那相親相愛的一家四口在屋子里好好‘享受’一番吧。
任家的別墅都是開發商統一找人算過的,房子的朝向和花園的修葺都是專人布置,不存在風水問題。
鹿知之說出門看風水,只是想找個借口出來罷了。
任家這個房子,她沒住過幾天,但她很喜歡任家的這個花園。
修行之人修的就是靈氣,而花草是天地間的聚靈之物,看著熟悉的花草,鹿知之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花園里本來沒有坐的地方,大概是任芊芊來了之后,在花園里放了個秋千架。
鹿知之向著那座秋千走過去。
坐在秋千上蕩了一會,她想著任誠的這個問題該怎么解決。
秋千越蕩越高,稍微高一點的時候,鹿知之看到對面的柵欄下面有個亮晶晶的東西。
秋千停下,鹿知之好奇地向對面柵欄走過去。
當她走過去的時候,那亮晶晶又不見了。
不對啊!
自己明明看到的,難道是眼花了?
她又回到秋千上坐下,開始蕩高,然后又看到了亮晶晶的東西。
鹿知之突然反應過來。
應該是土里埋了東西在院子里形成了陣法。
秋千蕩到高處,脫離了陣法,她就能看到。
這院子里,居然有陣法!
鹿知之繞到別墅后面的工具房里找了一把鐵鍬。
回到剛才的柵欄下開始挖。
如果沒猜錯,土里的東西應該是金晶石。
金晶石是一種稀有礦產,用他們修行之人來說就是蘊含能量。
這種石頭非常貴,對改運招財有奇效。
幾鍬下去,果然是金晶石。
剛才捉弄了任家一家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鹿知之板起了臉,看著那金晶石。
菱角分明,被打磨成了元寶形狀,果然作用是招財。
可那元寶底部,刻著一個名諱。
元貞。
這是她師傅的道號。
這是師傅的習慣,喜歡在自己做的法器上刻上自己的道號。
這樣以后雇主出了什么事,也能說得清。
鹿知之雕刻玉佩的手藝也是跟師傅學的,自然也繼承了師傅的習慣。
她刻的每一個玉佩后面都有自己的道號,行止。
上次發現鹿玉舒的玉佩是假的,也有這個原因。
現在問題是,師傅什么時候來過任家?
師傅為何從來沒跟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