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高聳的木頭閣樓之中。
正擺著一張茶桌,幾道年輕的身影,圍桌而坐。
房間內,茶香裊裊。
窗戶被打開,從茶桌這里往外看,視線正好可以落在許源所在的位置。
其中一個英俊的男子,扭頭看向身旁默不作聲,慢慢品茶的青年,用胳膊肘捅了捅對方,嘴里戲謔的道,“萬裕,就是那個姓許的小子,在深淵鬼海殺了你六叔,甚至還滅了你們萬家好幾艘大船的吧?”
男子話音一落,旁邊便有人接道,“這個事兒我知道,萬裕的父親萬雄天站出來要為自己的六弟報仇,揚言要殺那姓許的,可掌武司的司主也冒了出來,竟是力保那姓許的,不讓萬家動手!”
“哼!”名叫萬裕的男子,冷哼一聲,將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
“你們懂個屁,掌武司只是不讓我萬家老一輩的人對那姓許的出手罷了,我去殺了那姓許的,就算是掌武司也沒有話說!”
萬裕繼續道,“退一萬步,區區一個姓許的小子而已,還輪不到出動我萬家老一輩高手的份上!”
說著,萬裕扭頭,眼角余光透過窗戶,落在外面的許源身上。
“暫且讓那小子快活一段時間吧,等去了洞天池內,我會讓他知道招惹我萬家的下場!”萬裕冷冷道。
不過,很快就有人開口。
“萬裕,你恐怕想殺那姓許的,沒那么容易,那姓許的之所以能夠來這次洞天池灌體,還是沾了掌武司的光了!”
“據我所知,掌武司一共有兩個名額,其中一個是那姓許的小子,那另外一個勢必是那位了,要是那位和這姓許的關系不錯的話,就是你也別想動那姓許的了!”
提到‘那位’的時候,整個閣樓房間內,氣氛都有些凝滯,所有年輕人的臉上都有著一絲深深的忌憚之色浮現。
片刻的沉默之后,萬裕站起身來往外走,他嘴里道,“不見得那位會幫那姓許的,那位雖然和掌武司的關系特殊,但是我們誰不知道,那位素來都是獨來獨往,從沒聽說和別人有交情,而且,那位只尊重強者,姓許的,不在此列!”
說著的時候,萬裕已經走到了門口了。
他的腳步頓了頓,然后聲音無比堅定的道,“到時候就算是那位出現要保住那姓許的,我萬裕也絕不會后退半分,我萬家之人,和那姓許的,不死不休!”
……
除了這處閣樓外,在另外一邊,還有著一座石頭的閣樓,其上也有著幾道人影站著。
其中一人,一只手死死的抓著面前的欄桿,手指幾乎要嵌入石頭之中了。
“姓許的,你殺我父親,這筆血債,必須要以血償!”
男子名叫南宮典,是南宮朗的兒子。
南宮朗和南宮千秋都被許源在深淵鬼海坑死,甚至連尸體都沒被帶出來。
南宮家族和萬家一起揚言要滅殺許源,最后被掌武司給壓了下來。
此次,南宮家族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終于得到了一個名額,便讓南宮典前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南宮典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許源。
南宮典旁邊的同伴見狀,好奇的問道,“南宮典,你似乎對那姓許的很生氣啊,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南宮典快速的收斂情緒,不想過度表露,淡淡的道,“沒什么!”
然后他就下樓離開了。
……
還有一處竹子搭建的閣樓內,有著三道身影,她們的臉色皆是難看無比。
正是顏如花,顏似月和顏沉魚三人。
“大姐,出事兒了,那姓許的竟然殺了大姐夫!”顏似月驚駭的喊道。
顏如花眉頭一皺,呵斥道,“你別亂喊,令狐浪只是未婚夫,我還沒有過門,算不上姐夫,死了便死了,我顏如花的丈夫將來必定是天驕之輩,令狐浪能死在那姓許的手中,證明他和我無緣!”
“大姐,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顏沉魚道,“原本我們還想替四妹爭取一張身份令牌的,結果沒成想被那姓許的一攪和,反倒是大姐的那張都弄丟了!”
顏如花起身往外走,“沒事兒,二妹,三妹,你們去洞天池好好修行,我現在就回家,將消息帶回家族,也告知令狐家族,到時候,等洞天池的灌體結束,相信令狐家族的人,會替我們攔住那姓許的,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的!”
“只能如此了,大姐,你一路保重!”顏似月點了點頭道。
……
在一處不被人注意的一棵大樹上,一道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影,負手而立。
可以看到,在此人的身后,正背著一柄黑色的細劍。
此人的目光落在許源身上,審視片刻之后,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
許源回到了住處。
他檢查了一下那特級陣器。
在其邊緣位置,刻著一行細小的字跡——焚天火蓮!
“原來這陣器叫焚天火蓮啊!”許源喃喃自語。
他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便將之收了起來。
之后許源開始修習蔡花澤的那本瞳術。
這瞳術的妙用很多,原本許源的神眼就已經足夠逆天了,擁有很多的能力。
但是這本瞳術,還可以在此基礎之上進行提升。
包括但不僅限于,以眼神殺人,粉碎神識,甚至看穿對方的神念靈魂,以及催眠,迷惑,操控對方……
“值了!”
許源無比激動,這簡直就算得上是一本瞳術小百科了。
他一夜未睡。
第二天,當第一縷晨曦破曉而來,灑落在洞天派的時候,一聲沉悶的鐘響聲傳來。
被準許進入洞天池的三十六人快速的朝著廣場之上趕去。
許源也在其中,伊輕舞跟在許源身邊。
她到底是出身底蘊深厚的古武家族伊家,知道和見識的東西,比起許源要多不少。
在洞天派的長老簡單介紹之后,伊輕舞還給許源補充了一些知識。
“洞天池,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以空間屬性的奇門遁甲陣法隔絕出來的一處靈氣濃郁的小世界!”
“那里十分特殊,像是獨立出來的現實空間,往常進去的人,會在里面發生廝殺,但因為有奇門遁甲陣法的緣故,大家進去的位置都是隨機的,我們只需要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待著修煉就行!”
許源問道,“那灌體是什么意思……”
伊輕舞道,“在那洞天池之中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會被奇門遁甲陣法感知到,它會一次性給你補償你這幾日苦修的能量總和,這就是灌體!”
“比如,我們進入洞天池之中修行了三天,而后體內勁氣逐漸趨于飽和,無法再進一步的吸收了。”
“如此,奇門遁甲陣法便會感知到,然后一次性送上你這三日苦修的能量總和,給你洗禮淬煉身體,穩固根基,且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和后遺癥,這便是灌體!”
許源有些激動,看來這灌體的能量多少,還是和個人的天賦相關的,說白了,竟是有種買一送一的感覺。
資質差的人,就算是進來了,最后的灌體效果,恐怕也不如人意。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人才會擠破頭的想要弄到這里的名額!”
伊輕舞道,“畢竟這樣的灌體,算是修武路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快速提升實力,還不影響根基和未來潛力的方法之一了!”
許源嘆息,早知道就將墨影一起帶過來了,自己還賣了兩張身份令牌呢,簡直浪費了。
時間不長,三十六人便是在洞天派長老的帶領下,朝著一處高山走去。
很快,洞天派的長老便是停在了半山腰處的石門之前。
可以清晰的看到,石門之后,有著一個巨大的山洞,散發出雄渾而古樸的恐怖氣息。
在石門之上,還有著三個巨大蒼勁有力的古字——洞天池!
“行了,接下來你們便進去吧,因為有奇門遁甲陣法阻隔,每個人進去之后,會隨機出現在洞天池的不同位置,至于各位的機遇如何,各憑本事!”
洞天派的長老說完,便是站到了一旁。
早已有按耐不住的人,已經率先沖了出去,直接鉆進去那山洞之中。
一陣光華閃爍,那人的身影直接消失了。
越來越多的人進去了。
萬裕忽然腳步一頓,他扭頭看著許源的方向。
“小子,希望你能在洞天池內過的舒服……”
最后‘舒服’兩個字,被萬裕特別加重了語氣。
任誰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許源在伊輕舞的幫助下,基本上弄到了一份此次參與洞天池的絕大多數人的信息。
他知道萬裕的身份,萬家的三少爺,實力不容小覷,曾經出手過幾次,斬殺過先天神境初期的高手。
許源面色平淡的一笑,絲毫不懼,“放心,你六叔很想你,我會送你去見他的!”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萬裕寒聲道,然后一頭扎入洞天池內。
另外一邊。
南宮典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洞天池,只是他的心中也有著滔天的恨意。
“姓許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洞天池的!”
許源也往前走,這時,兩道身影朝著這邊湊了過來。
仔細一看,竟是蔡花澤。
在蔡花澤身旁,還站著一個身材曼妙玲瓏的女孩。
兩人手牽著手,關系很不錯。
想來,蔡花澤換走的那塊身份令牌,便是給眼前這女孩了。
“兄弟,你的仇人可真多!”蔡花澤開口道。
剛剛萬裕進去時候說的話,他可聽的分明。
而且,顏家二妹和三妹也進去了,雖然未曾停留,但想來,若是能在洞天池內遇到許源,定然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許源無奈,“沒辦法,我不招惹他們,卻要被他們記恨!”
蔡花澤身邊的女子一笑,“怎么我倒是聽說是你殺了他們家族的長輩呢?”
“那是你沒聽說,他們家的長輩要殺我,最后技不如人,被我殺了而已!”許源如實道。
女孩眨了眨眼,干脆利落的沖著許源伸出手,“我叫李璇!”
“許源!”
“兄弟,一會兒要是在洞天池里見到了,你可不要來找我,不然讓你的那些人仇人誤會我跟你是一伙的,我也得倒大霉了!”蔡花澤很沒義氣的道。
許源笑著道,“行啊,再送我一本秘術,我保證離你遠遠的,不然的話,我就滿世界的喊,你是我哥們!”
“擦!”蔡花澤往后退了一步,“小子,你這么狠的嗎?”
想了想,他忽然從懷里摸出來一個黑疙瘩,扔給了許源。
“秘術沒有,不過我這倒是有個破玩意,好像是什么中級陣器吧……”
許源接了過來,中級陣器?威力不太夠……等等!
他一下子看到了那陣器之上的名字,臉色陡然一凜起來。
“這是特殊用途的陣器……竟是分身陣器?”
換言之。
就是在對敵的時候,若是使用這陣器,可以在奇門遁甲的陣法幫助之下,重新出現另外一個自己去對敵。
類似于影分身之類的。
只不過,這種陣器都是一次性的,而且影分身存在的時間,以及真正的實力,都會有局限。
這是中級陣器,召喚出來的分身,最多只能堅持三分鐘,實力也差不多是許源目前實力的百分之五十罷了。
許源剛要說句感謝的話,蔡花澤卻是已經帶著李璇進入了洞天池。
許源笑了笑,也和伊輕舞一起走了進去。
臨分別前,伊輕舞忽然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塊尚且帶著體溫的玉墜。
“這是我爺爺請高人,以秘術給我煉制的本命靈玉,不論在哪兒,我都能感知到這塊靈玉的氣息,到時候進去之后分開了,我會去找你的!”伊輕舞快速的交代道。
“你的仇家太多了,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出手,我背后有著伊家,那些人想要對我出手,怎么也得掂量我伊家的實力,會心有忌憚……”
說完,她一把將本命靈玉塞到了許源的手心,然后竟是一下子張開雙臂,抱在了許源的脖子上,在許源的臉上親了一口,頭也不回的沖入洞天池中,縹緲而虛淡的聲音傳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啊!”
許源呆滯在了原地,有些傻眼的摸了摸臉頰。
“不是……這伊輕舞創立玄女宮之初,不是厭惡男人的嗎?據說是受到了情傷,自己還一度以為她是彎的,難道被自己給掰直了?”
許源皺了皺眉,然后也一步踏出,進入了洞天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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