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淡定的摸了摸下巴。
別著急,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面,這要靠他自己發現才行。
王承恩將畫放在木托盤上,眼睛就沒離開過這幅畫,生怕要是一眨眼,這幅畫就跑了。
鄭森微笑道:“怎么樣,這幅畫,王公公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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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似乎疊了方方正正的一張紙,這讓王承恩有些奇怪,沒想到這幅畫竟然是空心的。
這么說來,斤兩上要打一些折扣了。
可是里面放一張紙是什么意思。
王承恩奇怪的問道:“這個是?”
“王公公不妨打開看看。”鄭森笑著說到。
王承恩將紙小心翼翼的拿出,然后慢慢的展開,隨后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立當場,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身上的血液似乎都要沸騰,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了,或者說他已經在極度的震驚中短暫的失去了語言能力。
王承恩歪歪斜斜的扶著桌子站起身來,對鄭森說道:“這……這……”
鄭森也同時起身,拍拍馮寶的肩膀道:“王公公莫要激動,來來來,先喝口茶壓一壓驚,我們略備薄禮是應該的,王公公大方笑納便是,莫要拿自己當外人。”
王承恩一口氣將茶咕咚一聲喝道肚子里,深呼吸了一下,才穩定住了情緒。
那是一張順德府邢臺縣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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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德府邢臺縣,是王承恩的老家,這才是讓他真正欣喜若狂的事情。
王承恩已經不知道要怎么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鄭森看得出來,如果說在這之前王承恩跟自己客氣,還帶著不少演戲的成分,這次是真的感情流露了。
或者說自己已經觸及了他的心靈深處,給了他莫大的尊重和做人的尊嚴。
呵呵,這個王承恩,看來以后就是遼東軍的人了,讓他說什么,他就會說什么,而朝廷的動向,他也會乖乖的透漏一些。
通過這個贈送的手段,將這樣的人牢牢的綁在遼東軍的戰車上,讓他們為遼東軍效力,讓他們知道,只要遼東軍在,他們就有好處,就有利益,沒有遼東軍,他們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誰不愿意過好日子呢?
鄭森正要說話,王承恩已經先開口了:“咱家自小就是個苦命人,要不然也不會進了宮凈身當了太監,本以為魏忠賢當政之后,咱們太監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可是沒想到,這才幾年工夫他就完了,然后咱們又被打回了原型,當今圣上節儉,圣上若是一天用一兩銀子,那王公公就只能用半兩,一層層下來,我們這些圣上跟前兒的人過得都是什么樣的苦日子,那些在朝堂上虛與委蛇的大臣們,沒有一個心底里能看的起我們的,咱們都不算真正的男人了,也就是殘缺不全的人,誰又能真正瞧得起咱們呢?大明有遼東王這樣的人,才是國家幸甚,百姓幸甚。”
王承恩說了一大堆話,鄭森看得出來,這些真是他的肺腑之言,很好,王承恩這一茬算是了結了。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其實這句話應該再具體一些,對于有信仰的人,錢財的作用就會大大減小,可是對于沒有信仰的人,錢財就是他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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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王承恩已經深深的陷在其中了。
鄭森遞過去一支毛筆說道:“王公公,您簽上自己的名字,將這份地契收好了,以后呀,回家養老就有地方咯。”
王承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說道:“差點給忘了,有一事還要問清楚,那洪總督,現在人在何處?”
他問的是洪承疇。
對于這一點,鄭森并沒有感到吃驚,本來朝廷讓洪承疇出任薊遼總督,但他半道反水,在皇太極那邊吃了虧,就音信全無。
其實這次來,禮物不禮物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鄭森忙恭敬答道:“回王公公,洪總督先前投靠了皇太極,后來就沒有消息了。”
王承恩點了點頭:“這事,陛下也知道了,陛下也因為這事龍顏大怒,還以為是在你們手上呢,想要回來好好處置一頓。”
鄭森哈哈大笑道:“實不相瞞,王公公,遼東王也是最恨漢奸走狗,洪總督若是落到遼東軍手上,只怕是沒好下場,王爺來之前還特意囑咐,這次到京城,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嚴懲洪承疇。”
王承恩說道:“這要求不過分,虧陛下平日待他那么好,沒想到他竟然會投靠建奴,就算遼東王不說,陛下也定不會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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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我們還以為他跑回京城了呢,既然他不在京城,那我回去跟王爺那邊,也好復命了。”鄭森躬身到。
…………
賄賂完王承恩,次日,鄭森帶著人押送著金銀,親自護送到皇宮,然后又挨家挨戶拜訪了唐辰交待他拜訪的人。
孫傳庭府上。
“鄭大人,你可真是能說會道,遼東軍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福氣啊。”孫傳庭豎起大拇指夸贊。
鄭森笑著道:“孫大人就不要拿在下尋開心了,在下不過一個芝麻綠豆官,哪里稱得上什么大人,再說,我送這些銀子來,也是王爺的意思。”
孫傳庭說道:“聽聞這次跟建奴作戰大獲全勝,斬殺無數,并且還繳獲了大量的物資,遼東軍真是立了大功啊,這一下夠皇太極喝一壺的了,此刻他肯定是提心吊膽。”
鄭森擺擺手謙虛了一下。
很多不能說的內容,有些東西還是保密的好,雖然孫傳庭是好人,可是還是要省去不必要的麻煩,要是他聽說唐辰每年勒索皇太極五百萬兩銀子,恐怕會驚訝的下巴都掉了。
孫傳庭說道:“這次作戰,遼東軍立了大功,可是慚愧啊,我本來還想湊些物資犒勞一下遼東軍的將士們,可是剩下的這點家底……實在是萬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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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庭這說的倒是真心話,自己連像樣的犒賞都拿不出來,也沒有什么好招待的,真是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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