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極為冷酷,鳳眼森寒,盯著她時,毫無感情,和在圍獵深淵時一樣。

  烈九卿指尖收緊又松開,她走向那把劍,用盡力量才拔了出來。

  一劍穿墻。

  哪怕她如今擁有九十年內力,和溫容仍舊天差地別。

  她握緊手中劍,回眸看他,心里苦澀。

  對上溫容的眼,到嘴的要求卡在喉嚨里,半響都說不出來。

  “請您指教。”

  她深吸了一口氣,運起劍式,行云流水,一招都沒錯。

  一套劍法結束,烈九卿氣喘吁吁的吐了一口氣,欣喜的看向溫容,“千歲爺,您看我……”

  溫容面無表情,“再來。”

  烈九卿面色一僵,重新又來了一遍。

  結束,她來不及開口,溫容唇間生寒。

  “再來!”

  一遍又一遍,溫容越來越不近人情。

  “再來!”

  “再來!”

  “再來!”

  ……

  一連七遍,烈九卿內力耗盡。

  最后一招結束,烈九卿握劍的手都在顫栗。

  她很累,渾身都很痛,經脈變得囂張,好像要撕裂她一樣。

  她倔強的握緊手里的劍,不服輸的望著溫容,“千歲爺,請您指教。”

  眼看著她站都站不住了,溫容嚴厲的目光漸漸暗下來。

  他換了姿勢,招招手,“過來。”

  烈九卿咬著唇,沒動。

  溫容內力大動,將她直接帶到了自己懷里。

  他強悍的內力注進身體時,烈九卿立刻放松了。

  “七小姐,此套劍法兇狠、劍式剛勁、劍招極快,需要絕對的專注力,否則會走火入魔。”

  溫容兩指捏住她的下巴,要她看著自己,“你心思總放在本座身上,難不成是想為本座走火入魔?”

  烈九卿委屈,不想理他,但看著他認真的眉眼,覺得自己像在無理取鬧,心里更難受了。

  “我原本就不想練劍,是您非要我練,要是正走火入魔了,也怪您。”

  她紅了眼,溫容唇角緊抿,指腹摩挲了兩下,“你既然要出宮,又要去天云殿,自然需要保命的能力。”

  “我知道……”

  烈九卿說話時,帶著鼻音。

  她將臉埋在他懷里,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

  “我知道我要好好練劍變強,但我才和您在一起一個多月,如果我走了,您到時候連見我都不見了怎么辦?練劍什么時候都行,但現在我就是想和您說說話,想多陪陪您……”

  她可害怕了。

  她如果真離開一段時間,溫容可能就冷靜了,不和她糾纏了。

  她很不安,溫容想安撫的手在身邊收緊。

  “今日,本座讓你為所欲為,就當為你餞行了。”

  “你……你當我是什么人啊,每天都只想對你……”

  烈九卿眼眶紅透了,她真氣了,“我才不要你呢!”

  聽見這句話,溫容渾身一震,心痛到讓他差點瘋掉。

  他慌忙去抓烈九卿,可她運足了內力,頭都沒回。

  他抓了空,手僵在半空中。

  大殿里,冷的可怕。

  溫容滿腦子都是烈九卿的話。

  他猛得站起來,片刻又緩慢坐下。

  他死死盯著殿門,氣息越來越亂,直到黑血從唇里溢出來了,“卿卿,你……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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