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淺月已然接過了韓石遞來的鑰匙,沖著劉德伸手勾了勾指尖……
“拿來吧!”
劉德聞言,嘴角抽了抽。
瞪了搶他先機的韓石一眼,趕忙將準備好的鑰匙遞了過去。
“哈哈……”
喬淺月見此,滿意的笑了一聲,轉身就往離開的太后追去。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有些大逆不道的話她不能說,可是她祖母就不一樣了!
公然違逆先皇遺愿這樣的事情,她祖母做起來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韓石你還要不要臉?”
“末將怎么不要臉了?”
“你的動作怎么能比我還快?”
“……”
喬淺月前腳剛走,后腳劉德就沖著韓石吼了起來。
聲音傳到喬淺月的耳朵里,讓她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勾,只不過,這份輕松并未持續太久,很快就被更大的擔憂所籠罩……
如今拿到虎符的鑰匙就在她的手中,只要虎符在手,明日她定能兵不血刃的勝過獨孤德,讓東宸之亂消弭于無形,可若是這樣的話……
那熒惑之災,又到底災從何來?
“難道是星象錯了?是我多慮了?”
抿了抿唇,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還有什么天災人禍在等著自己,喬淺月忍不住的呢喃了一聲。
只是話雖如此,就連喬淺月都知道,星象預示出錯的可能性,大抵比她穿越之事的概率來的還要低,所以……
肯定有一場她預料之外的天災人禍在等著她,只是她現在連這場天災人禍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該如何防患于未然!
太后并未離開太久,喬淺月很快就追上了她,并且將從劉德和韓石處得到的兩把鑰匙交給她。
拿到兩把鑰匙,得知了那虎符的保存之地后,太后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怪異,深吸了幾口氣后,終是忍不住的大罵出聲……
“哀家的鳳榻之下?他竟然將另外一塊虎符藏在了哀家的鳳榻之下?呵呵!到死都不忘跟哀家打感情牌,他真以為哀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嗎?”
“哀家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了他,做了他的皇后!”
“哀家絕不讓他如愿……”
“……”
喬淺月和青嬤嬤看著太后神情如此激動,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太后和先皇的恩怨,不是她們能過問的,只是……
誠如太后所言,皇宮這么大的地方,什么地方不能放虎符,可是先皇卻偏偏選在了太后的鳳榻之下,此舉……
多少是有些打感情牌的意思在的!
“祖母,你的身體才剛好些,可不能生氣!”
喬淺月到底是擔心太后太過激動影響身體,趁太后大罵的間隙,趕忙上前勸慰道,“祖母還是趕緊找到虎符,我也好早些去休息,畢竟明日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們,可耽誤不得……”
“……好!”
面對喬淺月,太后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強壓下火氣應了一聲,牽著喬淺月的手就往她的寢殿走去……
果然如同韓石所言,一行人在太后的鳳榻之下找到了那個暗格,取出了安放在其中二十余年的虎符……
——
王都喧囂,皇宮靜悄悄。
這一夜,注定有無數人不眠,就連喬淺月都不能幸免。
想著明日和獨孤德對峙,少不得有戚太貴妃的出場,喬淺月終是好心的去藥房中親手為太貴妃開了一副湯藥……
“姑姑,太貴妃狡詐和東宸帝狼狽為奸,害慘了太后也害慘了姑姑的父母,姑姑為什么還要救她?”
煮藥的時候,漣漪黑著小臉問道。
“誰說我是救她了?”
喬淺月聞言,嘴角微勾,道,“我只是給她開了一副能夠激發她的潛能,讓她能夠有精神應付完明日對峙而已,我怎么可能會救她?”
她的祖母避居大報國寺半生,太貴妃在宮中養尊處優,怕是就連太貴妃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和她兒子精心設計的一場逼她祖母回宮的陰謀,會斷送了她的健康和余生……
落入祖母手里,太貴妃能夠茍延殘喘到今日,已經是福氣了!
她若是出手她,那不是跟自己的祖母過不去嗎?
“不是救她就好!”
漣漪聞言,冷凝的小臉上終是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姑姑都不知道,整個宮中的人都談太貴妃色變,不知道多少人盼著她死呢!”
“呵呵!”
喬淺月聞言,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因果有報,惡人自有天收!”
太貴妃在宮中作威作福這么多年,對她恨之入骨的人自然不少,包括她的祖母在內,相比較而言,她祖母還是仁慈的,只是將太貴妃囚在了慈寧宮,未曾給她延醫問藥而已……
“姑姑說的有道理,只是……”
蹲在藥爐旁的漣漪聞言,小臉頓時一沉,忍不住的道,“若是按照姑姑所說,奴婢殺過那么多人,豈不是早晚也會遭報應?”
“呃……”
喬淺月聞言,頓時一噎。
完了!
她竟然忘了漣漪曾經是個殺手,還是天下第一殺手,死在她手里的人可不少,若是從因果緣法上來講的話,那漣漪……
“要不,我回頭讓圓方給你做一場法事?”
遲疑了一下,喬淺月極力的補救道。
“姑姑不是常說,他那一套都是裝神弄鬼嗎?”
漣漪聞言,皺眉。
“咳咳……”
藥方之中,藥香的味道彌漫。
時間也隨著主仆兩人的交談,一點一點的流逝。
及至,天際泛出魚肚白,只是打了個盹的喬淺月又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一襲銀色長衫毫無點綴,如墨的長發松松垮垮的被一根木簪挽住,明艷無雙的臉上,素來慵懶散漫的氣質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沉著冷靜的肅殺氣息……
“離城門開啟,還有多長時間?”
一邊往外走,喬淺月一邊對著慈寧宮的侍衛統領道。
“半個時辰!”
侍衛統領聞言,當即躬身應道。
“王都的百姓都撤離了嗎?”
“王爺親自出馬,王都的百姓已經撤離完畢!”
“那曦城軍呢?”
“曦城軍已經兵臨城下,只待城門打開,他們即刻入城!”
“獨孤德呢?”
“已經離開了大報國寺,往王都趕來!”
“……”
“……”
就在喬淺月和侍衛統領交談之時,徐公和何老的身影,迎面而來。
“姑姑,王都已經變成一座空城,除卻無邊風月和九王府,其余各處空無一人!”
徐公對著喬淺月一頷首,沉聲道。
“嗯!”
喬淺月聞言點了點頭,轉頭往何老看去。
“姑姑,我已經將東宸文武百官的家眷盡數接入無邊風月之中,只待此間事了!”
何老見此,當即上前了一步,沉聲道。
“好!”
喬淺月聞言,神情忍不住的一松,“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現在就去宮門口等著獨孤德前來!”
“遵命!”
“遵命!”
“……”
眾人聞言,當即躬身應道,然后就跟在喬淺月的身后,浩浩蕩蕩的往宮門口而去。
劉德和韓石識時務的站在了她這一邊,如今整個皇宮,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不怕獨孤德來,就怕獨孤德不來!
宮墻森森。
喬淺月帶著眾人趕至宮門口時,獨孤羨已然長身玉立,站在了宮墻之上的瞭望臺上。
東方漸白,旭日初升的光芒籠罩之下,獨孤羨的身影,縹緲宛如謫仙,喬淺月站在宮門之下,呆呆的凝望了一瞬,這才緩緩抬腳,往臺階上走去……
金絲銀履踏在臺階上的聲音,幾不可聞,可是喬淺月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堅定。
來王都之前,她就知道她會陷入王都的權勢傾軋之中,可是卻從未想過,她才是這場權勢傾軋的正主!
而那個親手將她拖進這場漩渦的男人,卻是代她受過的旁觀者!
時也!
命也!
一場因緣際會,將他們兩個完全不相關的人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
一段穿越之旅,一雙兒女,讓他們兩人至此牽扯不清……
或許,這就是緣分……
黑色的披風招展,金色的蟒紋宛如騰空,獨孤羨站在宮墻之上的瞭望臺上,看著一步一步往他走來的女子,露在銀質面具外的嘴角微勾……
片刻之后。
兩人短暫的對視了一眼之后,志同道合的轉頭,遙遙看向了王都城門的方向……
昔日炊煙裊裊,街頭此時早已滿是行人的王都,今日來的格外的沉寂,絲毫不見炊煙,自然……
也不會有硝煙……
“喬淺月,你可后悔跟本王來了王都?”
“……”
獨孤羨低沉的聲音傳來,喬淺月聞言忍不住的抿了抿嘴角,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道,“我如果后悔了的話,你會愿意放我走嗎?”
“……呵呵!”
獨孤羨聞言一愣,繼而失笑出聲,無比篤定的道,“當然不會!”
早在錦官城時,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不管她是誰,他都絕對不會放她離開!
“那你還說這些沒用的?”
喬淺月聞言眸底忍不住的泛出一抹笑意,白了獨孤羨一眼,張開雙手做出一副俯瞰天下之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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