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還是沒有!

  這還是郭戎第一次聽到李誦如此直白地詢問問題,哪怕是在興慶宮最危險的時候,李誦也從來是信心滿滿。

  可見,這一次,自己推測出的情況,已經完成超出了李誦的掌控之中。

  “有!”

  “說!”

  “陛下,其實我們唯一擁有的是時間!”

  “時間?”

  李誦問出了問題,但是不明白的顯然不止李誦一個,周圍一群人一個比一個迷茫,就連郭戎寄予厚望的偵察營李二牛也是一臉的茫然。

  原本郭戎的信心很足,但是看著眼前這幫一臉茫然的家伙,郭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沒人能明白這一點,那可就麻煩了,這一刻,郭戎無比的懷念李愬。

  最擅長打突襲戰的李愬絕對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問題,不過下一刻在瞅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少了一個人,長纓軍騎兵一營的營長,也就是郎將莫靈均!

  對,自己把那幫小子忘了!

  “裴植!”

  “在!”

  “去偵察營和騎兵營問一下,德剛、于謙、莫靈均、王錚他們有沒有回來的,如果有讓他們馬上過來!”

  每人眾人等待太久,半刻鐘不到,一個高大魁梧,一個矮小粗胖,一個身材勻稱,三個的身影跟在裴植的后面出現在了中軍大帳之中。

  “追擊的結果如何?”

  “大隊人馬已經返回,可以肯定這些人就是契丹人,不過他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們在出發之前都收到了命令要盡可能偽裝自己的身份。”

  毫無疑問,一切都和裴植、郭戎從懷安堡中打探情況吻合,如果沒有打探的信息,大概率就會往契丹人的方向追蹤,最后很有可能導致大唐對北境的契丹人來一輪大清洗。

  如果說一開始李誦還有些許疑惑,那么此刻,李誦以及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郭戎,人到了,你可以說了吧!”

  “遵旨,德剛、王錚眼下的局面是……”

  郭戎沒多廢話,將眼前的情況跟兩人簡單敘述,然而還沒等郭戎將一切說完,德剛和王錚兩人已經若有所思地對視了一眼,當郭戎講述完畢兩個人立刻開口道。

  “陛下,諸位將軍,拔野古確實是有一購置大唐兵器甲胃的渠道,這是母庸置疑的,因為我們年幼的時候就曾經撞到過運送物資的大隊騎兵!”

  “問題是從這里到拔野古部落的領地至少有兩千里,假設郭將軍的推斷是正確的,將如此大量的軍械和物資從這里運送到拔野古的主帳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從拔野古運送到藥葛羅至少十天,完成裝備,分配,適應,完成準備,突襲牙帳,至少還需要五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距離藥葛羅諸部準備開戰的時間還有一個半月?”李誦帶著疑惑輕輕問道。

  “陛下,草原的戰斗范圍往往很大,時間也不固定,我們無從判斷合戰斗會開始,就算戰斗現在以及發生了也不會讓臣感到奇怪,但是如果藥葛羅諸部落的叛軍,真的準備對牙帳發動襲擊,時間應該就訂在一個半月到兩個月之間!”

  ….“從這里快馬加鞭,趕得到牙帳大約只需要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就是我所說的時間差,所以,臣所說的第一條也是基于這一點。”

  “大軍之中,總共有六個騎兵營,外加一個不滿編的偵察營,給他們帶齊補給、裝備,從這里出發,直奔回鶻的牙帳所在地!”

  “如果牙帳的局勢惡化,這六千騎兵未必能改變局勢,但是至少可以保證大長公主的安全,只要大長公主還在,一切就還有希望。”

  “第二條呢?”

  稍稍思索之后,李誦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第二條,我軍明日開始,不再拖延,沿著長城沿線,迅速西進進入河套地區,將和叛逆勾結,居心不良的豐州防御使任迪簡拿下,然后以河套為基礎,向北進軍,接應和輔助大長公主!”

  “陛下,這樣做的好處是穩妥,從此西進到套大約需要接近兩個月的時間。”

  “一來在我們一路西進的過程中,可以和河東、朔方等取得聯系。令朔方節度使范希朝、河東節度使嚴綬、振武軍節度使閻巨源配合我們行事,提前調撥糧草,調集兵馬!”

  “事實上,本次我們并沒有做好進軍草原的準備,超過七成的士卒并沒有草原作戰的經驗,兩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士卒熟悉草原。”

  “至于第三點,臣有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計策,則需要陛下配合!”

  兩個思路,兩個方向,一急一緩,一個冒險,一個保守,包括李誦在內眾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顯然是難以抉擇。

  等待所有人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完一遍,李誦再次看向自己。

  “郭戎,還有沒有第三條路?”

  “有!”

  “北上、東進,雙管齊下!”

  當夜,整個太上皇所在的禁軍大營燈火通明,大量的禁軍不停地進進出出,知道子夜之后才漸漸安靜下來。

  而不到十里之外,懷安堡劉潤龍則在焦急中等待了兩個時辰之后,終于得到了包圍懷安堡的禁軍騎兵解開包圍,離去的消息,安然入睡。

  第二天,天亮之后,整個禁軍大營忙碌起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大營以及被拆除完畢,三萬的禁軍前行,五千平盧軍押送糧草等跟在后面。

  日上三竿,大軍的前鋒部分抵達了懷安堡南側的草地上,距離懷安堡大約三里不到,

  看著浩浩蕩蕩的兵馬,懷安堡望樓上的劉潤龍是一陣的驚嘆,這隊形,這軍紀,強軍啊,幸好自己造作了準備,否則現在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就在劉潤龍觀望的時候,突然一輛鑲嵌著龍紋的暗黃色的馬車映入了劉潤龍的眼中,在大唐有資格乘坐這樣馬車的人并不多,而眼前的只能是那位太上皇。

  下一刻,一騎,從整齊的隊列中奔出,直奔懷安堡的方向而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劉潤龍看清了那個身影。

  ….來人正是裴植,看到裴植縱馬疾馳直奔懷安堡大門,劉潤龍立刻從望樓上走下,同時下令打開堡門。

  等他剛剛走下望樓,正好看到裴植勐然從馬上越下,兩步竄到了自己的身邊。

  “兄長,騎上馬,快跟我走,太上皇傳你過去問話!”

  “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放心吧兄長,一切都以及安排妥當了!”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返回大營之后向郭將軍稟報了情況,郭將軍原本還有些疑惑,知道子夜時分,晚上追擊的騎兵返回。”

  “和兄長所言一樣,那些契丹人什么也不知道,旋即郭將軍下令解除了對懷安堡的包圍,同時向太上皇稟報了情況。”

  “那就多謝賢弟了……”

  “兄長,你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太上皇等著見你呢!”

  “賢弟,太上皇這……”

  “我聽郭將軍說,昨夜他向太上皇稟報今天的情況的時候,太上皇對于兄長根據情況選擇而不是一味地墨守成規非常滿意,今天非常重要如果應對得當,依我看或許就是兄長的一個大機緣!”

  大機緣,三個字一瞬間就讓劉潤龍亢奮不已。

  然而,看著亢奮的劉潤龍,裴植的笑已經快憋不住了,因為大機緣真的是太上皇的原話。

  如果說郭戎在軍事上有敏銳的嗅覺,那么太上皇在研究人這方面真的是無出其右,能被太上皇專門花心思算計,劉潤龍也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太上皇會留下這座懷安堡,對于劉潤龍也不加以鏟除,一來是要不動聲色地查清河東軍內部倒賣軍械的人到底是誰。

  二來,想想老鼠都可以餓死的國庫,還有未來改革帶來的無底洞一般的支出,太上皇看著十倍的利潤眼紅!

  用太上皇的話來說:

  走私軍械那是重罪,該殺頭!

  將大唐的軍備賣給異族,該滅九族!

  但是如果他能把賣給異族的所有東西都賣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利潤,那他的身份就變了,變成了為大唐賺銀錢,為國庫添磚加瓦的英雄!

  當然劉潤龍是不知道得太上皇的打算的,所以裴植憋笑憋的是異常的辛苦,為了避免暴露,裴植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兄長,快走吧,別讓太上皇等急了!”

  隨即,裴植、劉潤龍兩人離開懷安堡,從小丘之上疾馳而下,很快地近了行進中的隊列,抵達了太上皇所在的馬車之側。

  大唐:安西最后一個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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