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洪荒:悟道茶樹,開局滿級悟性 > 第267章 郭戎的尚方寶劍
  確定已經和安西軍以及郭昕建立聯系之后,李誦的情況極為亢奮好激動,然而接過信,看到里面的內容之后,李誦的眉頭稍稍皺起,在接下來李誦的神情變得異平靜。

  然而表面的平靜之下,李誦是有些憂慮的,他能從郭昕專門派人送來的信中感覺到危險,但是,他不具備從軍事的角度解讀危險以及應對方式的能力。

  于是,將整封信通讀完畢,李誦將目光投向了郭戎,這可是自己費盡心思培養的統帥,希望沒有讓自己失望過的郭戎這一次也不會讓自己失望。

  “你怎么看?你認為吐蕃人想干什么?”

  來了,來了,果然問出了這個問題,郭戎無奈地在心中吐槽,赤蘇仁謝在調動兵馬之前又沒把這些東西告訴自己。

  當然了這也僅僅是吐槽而已,事實上,因為李誦的刻意鍛煉,郭戎在戰略和眼界上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更重要的是在來興慶宮之前,郭戎也已經對李誦可能會問的東西有了準備和預演。

  稍稍的停頓、思索之后,郭戎輕聲地說道

  “陛下,臣以為吐蕃人收縮兵力的行為并不是太出人意料,大規模的內亂無論對于何方來說,都是一種極為消耗實力的行為,吐蕃也不例外。”

  “邏些城的政變,再加上往后真正一年的追殺和鎮壓,吐蕃人的損失不可謂不重,在紙面實力受損的情況下,收縮兵力算是中規中矩的戰略!”

  “紙面實力?”

  “是的,陛下,只是紙面實力,如果是吐蕃人為了穩固天竺、河西這些要地而進行撤軍,可以看作是他們硬實力損失慘重,但是偏偏他們這一次是悄悄撤軍,以至于大食人根本就沒有察覺。”

  “所以,臣認為,贊普一脈和天竺教派幾乎被鏟除殆盡的情況下,臣以為吐蕃的真正實力未必會下降,相反因為不再有反對派別的掣肘,反而戰力可能更為強悍,這一次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地從西域向河西、中原調兵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如此反常的舉動,臣以為可以看做吐蕃人握緊了拳頭,將胳膊收了回來,準備打出去!”一邊說著,郭戎舉起了自己的胳膊,做出了一個回收準備沖拳的姿勢。

  “此時,他們從西域,天竺調兵可能性只有兩個,第一進攻龜茲,拔除插在他們動脈上的釘子,第二進攻中原,既然大都護已經確定吐蕃人并沒有進攻安西軍的打算,那就只能是進攻中原!”

  接著,郭戎徑直走到了太上皇李誦在興慶宮書房內懸掛的那幅碩大的大唐地圖旁邊。

  “陛下,元和元年,趁著韋皋病逝,劍南軍心不穩的時候,赤蘇仁謝集中了東境道、南道以及其他家族兵馬,近二十五萬圍攻劍南道!”

  “這一次,從西域調集而來的兵馬尚未可知,但是,現在和我大唐對線的吐蕃人的數量基本是清楚的。”

  ….“吐蕃南道和劍南軍接壤之處,大致有番兵六到七萬人,東境道十三至十五萬,另外漠南草原薛延陀部位置有兩萬吐蕃騎兵,居延海有三萬吐蕃騎兵,僅僅這部分步、騎軍相加已經有整整二十五萬。”

  “此外,吐蕃本土方面至少有三到五萬駐軍,如果從西域和天竺方向向中原你抽調的能夠達到五到七萬,吐蕃此次能夠對我大唐投入的兵馬不下三十五萬,以吐蕃人一貫的驅使平民的習慣,最終有五十萬兵馬入侵我大唐,我也不會感覺奇怪!”

  如果乍一聽五十萬,恐怕誰都會被這數字所驚訝到,但是,當郭戎用已經確切的數據將這一切羅列起來的時候,李誦卻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

  “所以說,你認為這是一場傾國戰爭?”

  “是的陛下,吐蕃人是我大唐立國以來最危險的敵人,沒有之一。”

  “臣在龜茲和吐蕃人打了三年仗,在隴西、隴南也和吐蕃人進行過大規模的戰斗,在臣看來,吐蕃人是大唐周邊所有異族中學習大唐學的最好的,吐蕃人的精銳重步兵也是臣所見過大唐的步卒之外最精銳的!”

  “在蕭關外,在涇州城下,以長纓軍的精銳程度,在吐蕃精銳重步兵的沖擊之下幾乎被打殘,而且吐蕃人還利用河西的唐人擁有了相當強悍的攻城能力,這都是其他人的異族無法比擬的。”

  “而且,陛下,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就算強盛一時的突厥,也只不過來到的渭水河畔而已,而吐蕃人是真真正正曾經攻破長安的!”

  “以赤蘇仁謝的風格和習慣,往往是提前布局,不動則已,一動則必定如同雷霆,臣以為赤蘇仁謝以及吐蕃的高層很可能……”

  在李誦的面前,借助地圖,郭戎將自己之前的思考和盤托出。

  等到郭戎將自己的推測全部說完,李誦點了點頭,至少他是聽懂了,而且他感覺郭戎已經把可以想到的東西幾乎都考慮了進去。

  認真抬頭看了看郭戎,此時的郭戎比起長安城外初見的時候,似乎又長高了幾分,身體也更加的壯碩,如果這些都是他自己推測的,李誦感覺自己已經為李純培養了一個可以守衛大唐至少三十年的戰帥。

  “這是你自己推算的,還是經過了你們長纓軍的兵棋推演?”

  “啊?”冷不丁說出這么一句話,郭戎直接就是一愣,然后反應了過來李誦的問題。

  “陛下,按道理來說這些都是要進行推演的,不過,這封信是兩個時辰之前才剛剛送到,我是從禁苑被閻卿叫回來的,看到義父信的內容直接趕到了興慶宮,所以……,額,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周全?”

  看著郭戎突然有些心虛,就好像功課做得不夠完備的學生一樣的表現,李誦徹底放心了。

  “郭戎,如果讓你來指揮你有思路么,你認為現在,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么!”

  ….意料之中的問題,郭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回答。

  “由于目前不清楚吐蕃人攻擊的重點,而且作為核心戰力以北衙四軍和南衙十二衛軍為主的中央軍尚未成型,所以我建議前期憑借堅城、要塞、關隘,防守反擊……至于最首要的……”

  “最首要的自然是要將北衙四軍和南衙十二衛軍為主的中央軍徹底建立完畢,有了這支大軍,臣相信大唐將立于不敗之地!不過……”

  本來李誦一直在滿意的點頭,直到郭戎一個不過讓李誦頗為得詫異,郭戎是很少這樣的。

  “不過什么,不要扭扭捏捏的。”

  “是,陛下,十幾萬大軍,在短時間內需要消耗的錢糧恐怕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臣擔心……”

  “啊哈哈哈哈哈!”

  李誦當即放聲大笑,直到笑得都有些岔氣了,以至于驚動了張嘉軒才被迫停了下來。

  “你郭戎竟然開始算錢糧了,有長進,不過,在這個角度你的長進不夠!”

  “……”

  “你以為朕為什么要帶著長纓軍出巡天下?”

  “???”

  臥槽,郭戎好像突然明白過味了,怪不得從出發的時候郭戎就感覺怪怪的,李誦敲詐山東豪門的時候思路為什么如此的清晰。

  怪不得當初給自己的要求是看上去能打就行,感情從長纓軍建軍開始,李誦就已經打上了敲竹杠的主意,先是在長安閱兵,然后是自己的婚禮,然后山東豪門……

  自己一直很得意的擴張計劃,只不過是為李誦敲竹杠的行為提供了一個合理,讓山東豪門更能接受的理由而已。

  這時候,郭戎發現自己的思路還是狹隘了,帶著自己的禁軍去收保護費,用收到的保護費繼續擴大建軍,太上皇這思路,不服都不行,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啊!

  就在郭戎發愣的時候,李誦突然蹦出來的一句話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

  “既然是傾國之戰,廟算必不可少,那就不要把你的推斷說給朕一個人聽了,把天子,幾位宰府,禁軍的高級將校也都著急過來吧。”

  “遵旨!”

  當然,看了看眼前的平面地圖之后,在實際通知的時候,郭戎還額外多叫了幾個人,畢竟有時候平面是平面,遠遠不如立體的更直觀。

  一個時辰之后,原本空曠的房間內已經坐滿了人。

  而郭戎則靜靜地站在了李誦書房內那副地圖的面前,望著自己面前的大唐真正的高層,只不過眼前之人比起昔日興慶宮之下已經變了太多。

  六朝元老賈耽在興慶宮之亂后兩個月病逝、曾經的宰府第一人杜黃裳和隨李誦出巡洛陽的李巽在去年病逝,范希朝離開了長安坐鎮朔方,鎮守西北,就連為了安撫平盧主管了兵部的李師古也在兩個月之前剛剛離世……

  ….短短四年的時間,朝廷的宰府已經換了大半。

  在昔日支持李誦的老臣們紛紛離世的同時,李吉甫、韋貫之、裴垍、李絳、武元衡、裴度等一批相對年輕、正值壯年的官員成為了中樞的核心。

  而且,根據郭戎的了解,現在的當朝宰府之中,除了原有的幾個老臣,剩下的這些是清一色的強硬派、改革派、對外擴張派。

  而在場的將軍,除了自己過于年輕之外,剩下的李銳、張取義、鄭勇男、高崇文、史敬奉一個個都是四十歲上下,正值當打之年的年輕將軍。

  比起郭戎,李誦和李純兩位頗具進取之心的皇帝此時的臉上更是滿滿的笑意,如此一套強大的中樞,將成為大唐無往不勝的根基。

  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里,長纓軍的技術大佬蘭苗、何芒、武朋君、徐浩霖以及偵察營所屬的李二牛、于謙、德剛、王錚正在緊張地為眼前的沙盤進行最后的修整,并且制作響應的標識物品。

  直到所有人到齊之后一刻鐘,在八名長纓軍精英的和合力之下,一個碩大的大唐——吐蕃沙盤被制作完畢。

  “陛下、大將軍,沙盤已經制作完畢!”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急得滿頭是汗的蘭苗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了,人齊了,郭戎你開始吧!還有蘭苗、李二牛你們也不要走了,后面的東西跟你們也有關,另外郭戎的推演也需要助手,你們幾個留下吧。”

  “遵旨!諸位,通過各種努力,我們已經和安西軍以及安西大都護取得了聯系,今日,一封來自……”

  以此為開頭,郭戎開始在大唐真正的權力核心面前講述現狀,說明現有的親寶,分析自己的判斷和推斷。

  在午后突然被著急而來,原本所有人都相當詫異,但是隨著郭戎的講述和分析,在場的所有人的神情都微微變化。

  尤其是在聽到吐蕃人投入進攻的最終人數可能會突破五十萬的時候,不要說幾個文官的宰府,就算是幾名將軍的神色都異常的凝重。

  “吐蕃人是這片土地上唯一有能力真正威脅到我大唐的外部力量,我們與吐蕃人之間可謂不死不休的局面,吐蕃人此次費盡心機,用陛下的話來說,此次我們所面對的是一場來自吐蕃人的傾國之戰!……”

  “……吐蕃進攻我大唐只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北線,隴西、隴山、靈朔方向,第二,中線,隴南、渭水方向,第三劍南道……”

  每說一處,幾個被留下旁聽的家伙就會根據郭戎的話語在地圖以及沙盤上進行相應的標注,這就使得哪怕不那么了解大唐和吐蕃邊境狀況的人也有了一個相對直觀的認識。

  “首先是北線,在我看來隴西是最適合吐蕃人進攻的方向!”

  “在這個方向上,吐蕃東境道的主要駐軍集中在渭州、肅州、河州、蘭州,這就意味著,在這個方向上吐蕃的兵力本身就相當雄厚,而且可以從北、西、南三個方向同時推隴西進行突襲,同時……”

  ….郭戎指向了隴西西北方向,幾處標注著湖泊的地方。

  “這個方向距離吐蕃人位于居延海、休屠澤、白羊澤、以及薛延陀的幾支騎兵最近,再加上隴西方向地勢相對平坦,非常利于騎兵大規模作戰。”

  “在這個方向上我們只有范帥麾下朔方軍,朔方軍需要守衛隴西、鹽靈、漠南兩個都督府,還有以蕭關和核心的隴山防線,無論是兵力數量還是騎兵數量都無法和吐蕃人相提并論。”

  “如果吐蕃人發揮騎兵的優勢,大規模穿插,很可能在第一時間將我隴西各部分割包圍,各個擊破,到時候會使得兵力本就捉襟見肘的朔方軍更加雪上加霜,甚至有可能會威脅到朔方軍大本營銀州、鹽州、靈州以及關中門戶蕭關的安全。”

  “但是這個方向也是有一定優點的,那就是隴西相比較其他地區人煙相對稀疏,吐蕃人想要就地獲得補給的難度頗大,而朔方軍有相對堅固的城池、要塞以及已經完整的隴山防線,而且有可能獲得來自安北都護府方向的騎兵支援。”

  “如果我是赤蘇仁謝,從這個方向主攻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我軍的防御,兵臨長安!”

  “其次是劍南道,劍南道是我最為捉摸不透,也是最為危險的方向。”

  “為什么?”

  問出問題的不是李誦,而是杜黃裳病逝之后,接掌了杜黃裳相為的李吉甫。

  “李相,元和元年一戰,劍南道的實力損失過半,雖然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但是劍南道如今的實力距離韋皋在世的時候依舊不可同日而語。”

  “問題在于,元和余年劉辟尚且可以憑借韋皋的遺留的根基勉強守衛成都府,守衛益州,而現在,如果吐蕃人大軍出動,現在的劍南軍恐怕連一個月都撐不起。”

  “劍南道、成都府一旦失守,整個西南門戶大開,一旦到了那個情況,我大唐與吐蕃之間的戰局就有可能向未知的方向發展。”

  “吐蕃人向西可以進軍嶺南、福建,威脅我大唐的錢糧、財稅重地;向北可以進攻夾擊劍南北道、隴南四州,使得隴南、關中出現危機;向東北可進軍山南道威脅關中,直接威脅我大唐的心腹地帶。”

  “按道理來說,我們應該盡快向劍南道補充兵力,但是過去的兩年、淮西、宣武、平盧、橫海等諸多藩鎮已經以各種方式被收回,包括劉辟在內諸多節度使生怕朝廷會突然兵臨城下……”

  “除非劉辟向朝廷求援,否則我們根本就無法向劍南道派兵,一旦一意孤行,反而有可能會導致兔死狐悲之感。”

  “呵呵!”

  郭戎的話沒說完,一個帶著諷刺和無奈的聲音就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想讓劉辟主動向朝廷求援太難了,除非把劍南北道重新劃歸劍南,然后讓劉辟獨自掌三川,這個狗X養的混賬!”

  ….說話的是在場的唯一一位白發將軍,年過六旬的老將高崇文。

  高崇文生于幽州,生性樸厚寡言,不通文字,但卻聰穎敏慧,才智過人,熟諳兵事,自平盧從軍四十載,常率偏師為前鋒,功冠諸軍,是李誦預留的南衙十二衛的總管。

  高崇文的話說得很難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以現在劍南道劉辟的狀況真的不方便大軍壓境,否則以劉辟的人品和野心,萬一把他逼到吐蕃那邊才更為頭疼。

  “好了,郭戎,你繼續說吧!”

  “遵旨!”

  聽到了李誦的話,郭戎繼續了被高崇文打斷的話題,指向了整個地圖的最中心位置,渭州-秦州。

  “最后是中線,隴南,秦州-渭水方向,這個方向是對于關中威脅最大,因為這個方向一旦被打穿,將會直接危及關中和長安,但是這個方向卻是我判斷中成為吐蕃人主攻方向可能性最低的。”

  “與秦州相對的渭州等幾州是吐蕃人走在河潢的主要糧食產地和經濟命脈,吐蕃東境道重兵駐扎而且多為吐蕃人的精銳重步兵。”

  “此方向,地勢平坦,人口相對密集,很適合對方的重步兵發揮,也方便補充攻城器械,這是最方便吐蕃人正面進攻的方向!”

  “不過僅僅是方便而已!吐蕃人優勢的地方,同樣也是我軍的優勢,隴右守軍同樣很容易獲得來自關中的支援,如果吐蕃人選擇以此方向,雙方很可能在秦州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秦州很可能成為絞肉機一般的存在。”

  “如果拼消耗,吐蕃人永遠不可能是我大唐的對手,主攻這個方向只會使得吐蕃人的血干,所以我推斷赤蘇仁謝和尼瑪巴扎不應該從這個方向主攻,除非……”

  猶豫了一下,認真地看了看整個犬牙交錯的雙方接觸線,郭戎最后還是說道。

  “除非赤蘇仁謝用的是陽謀,憑借驚人的兵力數量,以秦州吸引我軍的注意力,迫使我軍決戰,而是實際上司機從南、北或者其他的方向進行偷襲。”

  大唐:安西最后一個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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