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洪荒:悟道茶樹,開局滿級悟性 > 第348章 老夫也不懂,但是這重要么?
  有些時候王錚都不得不佩服盧龍軍騎兵的勇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在明知道外面很可能有敵人埋伏的情況下,想到不想就往外沖。

  事實上王錚在整個長纓軍中也算是罕見的。

  王錚雖然也是當初跟隨郭戎從草原去長安二百少年郎中的一員,但是和大部分前北庭軍軍校陸康從草原上收集的孤兒不同的是,王錚不是單純的孤兒。

  準確說,王錚的親爹那是漠南草原上響當當的馬賊。

  祖傳馬賊的出身,LYB陸康七八年的影響,長纓軍嚴苛軍紀的規制,再加上整整五年戰場的洗禮……

  如果說打硬碰硬的陣地戰,王錚只能勉強及格,但是打這種游擊戰,那就不一樣了。

  平日,長纓軍的那些同齡人沒少在王錚手下吃虧,神策軍,吐蕃人,回鶻人,粟特人,還有草原上的游牧人,死在王錚手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被王錚這種打起仗來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盯上,甄炳良被坑不足為奇。

  事實上,如果不是性情沉穩的甄炳良,換成一個稍微不夠謹慎的家伙,盧龍軍的損失恐怕早就讓譚忠肉疼了。

  不過,對甄炳良來說,一波被帶走六百騎,肉疼的同時也讓他徹底冷靜下來,放棄了自己的不甘和不滿。

  至少對于有自知之明的甄炳良來說,承認別人優秀并不困難。

  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或者說仗不能這么打下去了,就眼下的局勢,別說報復,基本出去多少就送多。

  既然不能出去,自己又決定不了對方,那就只能自己縮起來了。

  當然,確定了思路之后,甄炳良發現也不是沒有好消息,那就是從戰斗開始,到到對手不講武德的偷襲,已經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

  折騰了這么久,只要不是死豬,多多少少都會感覺到營地外已經產生了變化,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嘯營是不至于出現了,正常人指定是睡不著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先是讓現有的重步兵,扛著外面的箭雨,合力將幾個批次淪落在營地之外的傷兵被一一救了回來。

  半數的盧龍軍被直接喚醒,然后成建制的開始沿著圍墻布防,只要發現了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就是一輪箭雨過去。

  這種辦法雖然看起來笨了點,但是就連王錚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有效。

  長纓軍主力不怕這種龜殼一般的防守戰術,畢竟擁有器械營和火器營的他們有太多的方法撬開龜殼,死守等于死路一條。

  但是王錚手中這幾百人,龜殼也會變成刺猬,所以他拿這種防御確實沒辦法。

  只不過,面對對方戰術的變化,王錚只是呵呵一笑,自己的襲擾本就是順手為之,摟草打兔子而已。

  如果對方夠傻,那就多摟兩只,就是熬到天亮也無所謂,用自己三百多人消耗對方三萬人不能休息,怎么看自己都不吃虧。

  更重要的是,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務是掩護郭錚、裴松、歐陽粱完成他們的任務,從對方不惜一切代價要搶回這些傷員的情況看,自己的掩護任務已經完成。

  對方既然改變了戰術,有了完善的防御手段,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那不占便宜就好,王錚也不再拖下去了。

  用小陷阱留下了幾匹戰馬之后,王錚召集了自己的人手,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隨著王錚率部撤離,夜幕之下,一切似乎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盧龍軍大營外的曠野中,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只不過吃了大虧的甄柄良,卻不敢有任何放松。

  相比較營外的黑暗、寂靜,盧龍軍的大營之內,燈火通明。

  隨著甄炳良命令的下達,大量的軍卒被喚醒,不滿、憤滿之下嘈雜的聲音隨處可見,然而,甄炳良雖然收拾不了王錚,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個庸才,是個廢物。

  如果甄炳良真是個妥妥的廢物,譚忠這種打了幾十年仗的老將也不會對他委以重任。

  大量的弓箭手和弓弩手排成隊列,在臨近圍墻的附近待命,大量披堅執銳的步卒,正一刻不停的在營內巡視,數以千計的騎兵處于待命的狀態隨時準備出擊。

  總之,十幾顆血淋漓的人頭落地之后,一切迅速變得井然有序。

  聽著營地之中從安靜變得嘈雜,從嘈雜變得混亂,再從混亂變得秩序井然,中軍大帳之內,老將譚忠是相當的滿意。

  沒有人是常勝將軍,也沒有人天生會打仗,能沉著冷靜的指揮,敢于進行反擊,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敢于反擊,在確定不敵的時候,老老實實的當縮頭烏龜不丟人。

  戰場上沒有必勝的戰術,也沒有必失敗的戰術,一切都是在不不停的變動的,最優秀的統帥就是在能夠在最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使用正確的戰術。

  從這兩個角度來說,譚忠認為甄炳良的天賦雖然一般,但是小心、謹慎、踏實、認真能把這些都做到,就已經超越巨大多數人了。

  畢竟,就現在的這種對方明顯耍無賴的戰術,說實話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說實話,譚忠不是不懂兵貴神速,也不是不想現在就從郭錚等人的口中詢問常萬超帶回來的信息,而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從郭錚吐口而出的“陷阱”兩個字中看到了太多不確定了問題,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安。

  所以,在沒有足夠準確的判斷之前,他不準備帶兵出擊,大不了常萬超死于非命又能如何,不過是一個廢物點心而已,反正常萬超的人已經回來了。

  隨著營地徹底安靜下來,譚忠沉沉的入眠了,而營地這則依舊燈火通明,萬人以上的盧龍軍士卒枕戈待旦。

  直到天色微微變亮,甄炳良依舊保持了小心翼翼的風格,首先派出小隊騎兵沿著營地進行巡視和探察,確定夜間那支禁軍騎軍徹底消失之后,才下令降低了警戒的級別,很快炊煙飄起。

  時間一晃,太陽漸漸升起,安睡了大概三個時辰的譚忠緩緩起身,然后他詢問了身邊親衛自己入睡之后的情況,隨即臉上布滿了疑惑。

  對方在日出之前徹底消失并沒有出乎譚忠的預料,畢竟能把襲擾玩出花樣的人肯定不是傻子,能留在原地等死才怪了。

  真正讓他疑惑的是這些家伙襲擾的目的。

  如果說他們的追擊的目標是常萬超派出的騎兵,那么那些騎兵明明已經進入了營內,他們追擊的目標已經消失了,那么他們為什么還要為還要不停的襲擾?

  如果對方的目的就是襲擾,那么襲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思索了半天,譚忠也沒有想到一個能令自己信服的原因,于是他也不再進行過多無意義的思考。

  想的再多也不如實際的去看一看,問一問,查一查,譚忠不相信昨夜的襲擊,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

  在親衛的輔助之下,穿上衣甲,配好武器,老將譚中緩緩從中軍大帳中走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根據自己的命令正在指揮士卒善后的甄炳良。

  正當譚忠準備從甄炳良,這位昨晚真正指揮者的口中再詳細的聽了一遍昨晚的戰況的時候,兩名親衛來到了譚忠的身邊。

  布置完任務之后,來到譚忠身邊,甄炳良聽到了親衛口中的內容。

  事實上,兩名親衛所說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那就是成德軍、魏博軍兩支兵馬的主將都再來詢問譚忠,昨夜發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幫助,以及今天能否繼續行軍向前。

  聽完了內容,還沒等譚忠說什么,在王錚手下吃了大虧,現在還灰頭土臉的甄炳良直接怒罵道。

  “這幫該死的家伙,昨天晚上那些禁軍騎兵的注意力全都在我們身上,但凡他們及時出兵,從兩翼包抄,對方絕對一個都跑不出去!”

  “就算他們不出動大軍,但是哪怕有一兩千人出擊,不敢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他們也絕對落荒而逃,我們何至于損失近千人!”

  “結果這幫該死的家伙,昨天晚上連個屁都沒放,現在倒好過來問我們的損失。”

  聽到甄炳良,帶著濃濃怒氣和怨氣的罵聲,譚中只是呵呵一笑,能把甄炳良這種性子的逼到這種在自己面前開罵的程度確實不容易,當然他也能讀出甄炳良的一點小心思。

  包括六百騎兵在內,總共近千人在昨天夜間的襲擾中喪命,這種傷亡絕對算不上小,作為指揮者的他難辭其咎,把注意力轉移到魏博軍和成德軍的身上多多少少也能減小自己的過錯。

  對此,譚忠其實并不在意,畢竟這種爛仗讓誰打都是個輸……

  “我問你,他們如果真出兵了,你敢出兵嗎?”

  “……”

  “好了,沒關系,昨天晚上打的其實不錯,就算是我親自指揮也不見得比你更好,不必自責,不過現在,你需要給我詳細描述一下,從你的角度看到的戰況,對方的特點還有你作出的判斷。”

  “剛開始……”

  “傷亡呢?”

  “兩百多步卒,六百騎兵,……”

  “常萬超派來的人呢?”

  “加上天亮之后我派人從營地之外找到的尸骸,總共八十二人死亡,只有不到四十人留下的性命,絕大多數人都是死于箭傷,又少部分人是墜馬而亡。”

  “戰馬檢查了么?”

  “檢查了,一部分戰馬直接撞死在了拒馬上,剩下的也基本都累死了,最后只有兩匹馬,但是也廢了……”

  花費了整整一刻鐘的時間,譚忠聽完了甄炳良的所有觀察和想法,以及其他關心的內容,只不過,甄炳良的話不僅沒有解答譚忠的疑惑,反而讓他更加的迷惑。

  說追擊不像追擊,說襲擾不像襲擾,說破壞也像單純的破壞,對方這支兵馬到底是來干嘛的?

  “這樣,嗯,一天一夜沒睡,還能撐得住么?”

  “能!”

  “好,把營內的事務交給安文昭,你帶上五百騎兵跟我一同出營,我倒要看看對方到底弄的什么幺蛾子!”

  說實話,甄炳良很想勸阻一下譚忠,沒有大軍隨行,未必安全,但是思索之后還是取消了這個打算,主要是以自家這位老將事必躬親的性格,自己多半是攔不住他的。

  畢竟,自家這位老爺子歷來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對于其他的事情,只能說呵呵了。

  當然,甄炳良也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的處置還算得當,否則今天應該得到的就是一頓臭罵,而不是可以作為親隨出去偵察,只不過,甄炳良剛剛轉身,就聽到了背后傳來的聲音。

  “不過將軍,承德和魏博,那邊如何回答?”

  “如何回答?”看了一眼身邊兩個親衛,譚忠直接說道。

  “告訴他們,老夫偶感風寒,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所以今天不繼續追擊,至于明天能否出擊還要看老夫的身體情況,如果他們想要前行那么自便。”

  聽著譚忠一本正經的說瞎話,剛轉身的甄炳良險些直接栽倒在地。

  隨著甄炳良和另外兩名親衛離開,譚忠帶著身邊的剩下幾人提前走出大營,認真的觀察營地之外的蹤跡。

  大概一刻鐘之后,完成了指揮權交接的甄炳良帶領500左右的騎兵,離開大營,跟上了譚中的腳步。

  “昨天晚上你辛苦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么純正的味道,對方的指揮者多半是個有草原蠻子背景的家伙,或者直接就是個草原上的蠻子。”

  這句話則完全出乎了甄炳良的意料,他倒是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郭錚說的很清楚,對方是朝廷的禁軍啊,此時此刻在山東的禁軍就只有那支長纓軍,那支長纓軍確實厲害,但是據說是由曾經神策軍的班底組成。

  “將軍,對方很可能是那支叫做長纓軍的,怎么可能會讓一個蠻子……”

  “跟那些蠻子打了幾十年的仗,我太清楚他們的風格了,我絕對不會看錯,但是對方昨天……算了,先走吧!”

  王錚沿途扔下的尸體雖然被甄炳良收走了,但是留下的蹤跡還在,沿著這條蹤跡,一行人一路前行。

  為了穩妥起見,譚忠故意將隊伍散開,然后在追蹤方向旁邊二三里的位置,發現了昨天追逐戰的蹤跡。

  “正中眉心,這是神射手!”

  “神射手!

  !”

  甄炳良的一聲驚呼直接吸引了譚忠的。

  “怎么?”

  “我記得昨天郭錚跟我說過,追擊他們的隊伍中就有一名神射手!”

  譚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從追逐方向和對方撤退方向的不同,以及同時出現的神射手,他的心中卻有了一個猜測。

  思量之后,譚忠放棄了王錚所在的方向,而將所有人集中在了昨天追逐戰的蹤跡上。

  就這樣,一邊觀察,一邊謹慎的繼續前行,接近正午的時候,他們終于抵達了昨天莫靈均率部反擊之后的戰場。

  只不過,這一處戰場已經換了一個模樣,原本的尸體已經沒有了,留給他們的只有被焚燒之后的一片白地。

  看到了這片突兀的白地,譚忠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直皺起的眉頭終于舒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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