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北匈奴的路途很遠,王志遠雖有馬車乘坐,可長期在這狹小空間之中也會難受。
他從車廂內鉆出來,挨著馬夫坐下。
“王御醫是不是很悶?”馬夫開口問道。
王志遠點下頭:“馬車雖好,坐久了也不舒服。”苦笑道。
“誰說不是呢。”
坐在外面不僅可以聊天,呼吸新鮮空氣,還可以欣賞著沿途風景,比在車廂內舒服不知多少倍。
長途跋涉來到距離北匈奴的最后一座城池。
寇將軍吩咐所有人停下休整一日。
“給王御醫他們安排住宿,上酒菜。”
“嗻。”
“謝寇將軍。”王志遠拱拳道謝。
“王御醫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協商。”
王志遠跟隨寇將軍去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門外有士兵把守,屋內有好酒好菜。
兩人一番謙讓后面對面坐下來。
“不知寇將軍對我這番招待所為何事?”王志遠指著桌子上酒菜問道。
寇將軍為他斟滿一杯酒后舉起酒杯:“王御醫我就是為了跟你一起喝杯酒而已,不那樣說怕其他人誤會。”解釋道。
“哈哈哈。”
一杯接一杯的酒喝下去,話匣子打開了,兩個人談論起各自的過往糗事,談論起曾經的理想抱負。
寇將軍就是將軍世家,所以從出生是男兒身那一刻就注定他會騎戰馬,沖鋒戰場,但真要說起夢想,他卻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不談也罷,不談也罷。”擺著手說道。
“寇將軍說一說嘛。”王志遠在一旁不斷追問,“其實我最開始的夢想也不是當郎中。”
寇將軍突然抬起頭,雙眼直視著王志遠:“真的?”
“千真萬確,我小時候最大夢想是當一個俠客。”
“俠客?綠林好漢,除暴安良。”寇將軍笑哈哈說道。
王志遠舉起酒杯自顧自喝了一杯。
寇將軍見他不再說話,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
“我小時候夢想是當個樂師。”用很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王志遠愣了一下。
對于寇將軍的夢想王志遠只能表示對于他的家庭背景確實很難,不過誰又有資格去嘲笑別人的夢想呢。
今日把酒言歡,明日他依然是那個騎戰馬的大將軍。
“這杯敬給我們兒時的夢想。”王志遠舉起酒杯說道。
“好,敬給夢想。”
“這杯敬給我們的現在,你的夢想是拿起樂器演奏最美聲音,我的夢想是仗劍走天涯,雖然我們已經無法再實現,可現在的我們依然值得這杯酒。”
“王朗中說的好,干。”
“干。”
兩人越喝越興奮,越喝聊的越開心,甚至都聊到了給孩子定個娃娃親。
王志遠把嘴一咧:“這件事我可不敢決定,這需要我家云鶴點頭才行。”半開著玩笑說道。
“沒想到王朗中竟也會怕夫人。”
“沒辦法,她是俠客。”
“哈哈哈,怕夫人不丟人,我也怕。”
“哈哈哈......”
陣陣歡笑從房間不斷傳出,就連門外的士兵都跟著笑起來。
這一夜寇將軍和王志遠兩人同躺一張床,次日睜開眼后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再談起昨夜的那些話,好似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寇將軍集合隊伍,王志遠召集太醫院的人,大家集合清點人數后走出城門。
北匈奴大王早已派人在交界處等候,看到大批人馬的身影后兩名匈奴人對視一眼。
“他們怎么帶來這么多人?”
“我們要不要跟大王匯報一聲?”
“不必,大王說過,不管他們帶多少人我們都照常邀請,寇將軍不會用這種小人手段。”另外一個很肯定的給出答復。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難道大王的智慧還不如你?照著做就好。”
寇將軍來到交界處抬起手,示意隊伍停止前進,他獨自一人騎馬緩緩靠向前來接應他們的匈奴人。
來到幾人面前,雙手拱拳。
“我奉皇上旨意特意前來面見大王,討論和平共處大事,還望幾位兄弟幫忙通報一聲。”
“寇將軍我們奉大王的命令前來迎接你們,這邊請。”
“有勞。”
其中一人為寇將軍牽馬走在前面,剩余隊伍依次跟隨踏上匈奴地界,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里,臉上時而興奮時而緊張。
匈奴人常年靠游牧為生,所以大王在哪里取決于哪塊土地的草地茂盛。
這一次要比王志遠上次來還靠北,從匈奴人的口中得知,等到天冷后他們才會從北方向南轉移,一年之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北面。
“哦,原來如此。”
“王郎中我們大王聽說你要來一直都很高興。”
“這么久不見,我也很想念大王。”王志遠客套幾句。
路程行走兩個時辰左右終于看到了那片帳篷區域,大王帶著人站在帳外,用屬于他們的最高禮儀來迎接遠方客人。
寇將軍同樣用大清的禮儀向大王行禮,以表尊敬。
“寇將軍別來無恙。”
“托大王的鴻福,一直很好。”
“哈哈哈,好好好,請。”
“大王,請。”
兩人走在前面,走著走著大王停下來,轉過身對著王志遠笑道:“王朗中有勞你們了。”
“大王我需要做幾件事,能否借我幾個人。”
“當然,你們幾個全力配合王郎中的工作。”大王隨手指向身旁的戰士命令道。
“是。”
“我也來幫你。”大公主的聲音從一側傳來,她一路小跑來到王志遠身旁,“王志遠我來幫你。”
“不必勞煩大公主。”
“什么麻煩不麻煩,我就是要幫你。”大公主雙手叉腰趾高氣揚的對他說道。
王志遠無奈的咂咂嘴,心中一萬個不愿意也不能說出來。
大公主拽著他就往外面跑。
看著兩人這一舉動,旁邊的太醫們都懵了,雙手一攤:“這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嘛。”小聲嘀咕一句。
“王院判貌似和她很熟悉。”
“何止很熟悉,我都感受到了濃濃的情義。”
咳咳,錢御醫故意發出兩聲咳嗽,隨后走到一旁的士兵旁,讓他帶自己去安排一個可以問診的地方。
看到錢御醫跟隨士兵離開,幾位太醫小聲嘟囔著緊跟上去。
“大公主,大公主你要帶我去哪里?我是奉旨來為這里的百姓問診瞧病的。”
“別廢話,今天你的任務是陪著我,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說。”
王志遠將大公主的手甩開,停下來。
大公主轉過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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