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遠的事情得到了有效解決,刺殺他的幾個人也都被抓捕歸案。
于院使不僅被抄家,還被下旨問斬。
此事傳到了王志遠耳中,他皺起眉頭,臉上沒有絲毫喜悅。
一旁馮云鶴見狀說道:“你怎么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興奮呢?”
“我實在是興奮不起來。”
“為什么?”
王志遠苦笑兩聲,沒有做出答復。
于院使雖然做人是失敗的,可他的醫術并不失敗,他們家族是非常有名的于氏正骨,如果真因為這件事殺了他,那對于大清來說也是一筆損失。
王志遠扭頭看了一眼秦先生:“秦先生我想見一下皇上。”小聲說道。
“你想好了?”
王志遠點點頭。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馮云鶴被兩個人交談搞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出他們兩人到底在談一些什么。
秦先生跟王志遠全都笑而不語,因為這件事真不能讓馮云鶴知道。
下午時分兩人來到皇宮外向值守小太監說明情況后,再次等候。
得到乾隆的傳喚這才被領進皇宮。
“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皇上。”
“王郎中跟秦先生今日來找朕是為了進太醫院的事情嗎?”乾隆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
“回皇上,我們是為了于院使的事情而來。”
“于立志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么,你們對他的處理還不滿意?”乾隆皺著眉頭質問道。
王志遠搖搖頭:“并非不滿意,只是想求皇上開恩,饒他一命。”
此話一出讓乾隆頓時瞪大雙眼,他一臉驚愕的看著王志遠,心想,這家伙被人用刀刺傷了肚子又不是腦子,怎么還能替兇手求情?依照常理誰不希望兇手死掉。
“王郎中你這話讓朕聽的有些迷糊。”
“皇上,我并非因為其他事情,只是因為于院使是于氏正骨術的唯一傳人,如果真要是把他殺了,那于氏家族的正骨術將會徹底失傳,這對于我們大清來說是損失,所以我才斗膽來向皇上求情。”
于立志的醫術乾隆知道,他們于家三代人都在太醫院任職,這次殺他其實也是憤怒之極,聽到王志遠說出這些話后他確實有了一絲動搖的心,不過自己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么能輕易改判。
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這皇上的臉面何存?
“朕已經下達了斬立決批文,你感覺還有希望改變嗎?”乾隆看著王志遠質問道。
王志遠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回答道:“回皇上,于院使所犯之罪確實該殺,可前提是他找的人將我殺死,現在我不是還沒死嘛,最多算是個行刺未果,我來之前也問了順天府馮大人,根據大清律例于院使應當被關入大牢,判處十年監禁。”
乾隆沒想到王志遠竟然還能搬出大清律例。
忍不住苦笑幾聲:“王朗中你讓朕刮目相看啊,朕一心想要替你出口氣,沒想到你卻要來替他求情,哎呦,這可真是罕見啊,罕見。”
“皇上......”
乾隆一抬手,攔下了打算說話的秦先生:“依照王郎中打算如何處理于立志啊?”繼續問道。
“回皇上,草民建議讓他戴罪立功,繼續回太醫院工作,免去其院使職務,改為實習太醫,依照他的日后表現進行減少刑罰或者加重刑罰,如果他死不悔改再殺也不遲,而且可以限制他離開京城,這樣既可以預防他逃跑也方便審查。”
王志遠一鼓作氣將自己和秦先生商討好的辦法說出來。
如果是帶兵的將士倒可以實施戴罪立功,可這太醫還從來沒有過這類情況。
王志遠見乾隆還在猶豫,急忙說出了當初竇郎中舍命救自己的那件事:“竇郎中告訴我,他想要拯救的并非是我,而是我所學的醫術,今日草民向皇上求情也并非想要救于院使,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于氏正骨術失傳。”
乾隆聽完他的故事后點點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朕要是再不答應就顯得有些不仁義了,好,我答應你,不過丑話說在前面,從今日起于立志受你監管,如果他要是再犯錯你可要承擔責任,如果沒問題的話朕現在就可以下旨。”
王志遠扭頭跟秦先生對視一眼。
秦先生的眼神之中都是拒絕。
王志遠卻異常堅定的點頭答應下來。
此話一出,乾隆馬上命人寫了一道圣旨,將圣旨交到王志遠手中:“你可要去順天府大牢提人了。”說道。
“草民領旨,謝皇上。”
王志遠拿著圣旨跟秦先生一前一后走出皇宮,秦先生攔在他面前:“你為什么要答應監管他,這個人可不是一個能輕易悔改的人,萬一再惹出什么事情來,你這是在玩火。”不解的說道。
王志遠微微一笑:“秦先生他是不是一個輕易悔改的人你我都不清楚,我們現在只需要考慮將他的正骨術流傳下去就好,如果他要真的不知悔改再殺了也不遲,咱們還是趕快去順天府大牢吧,以免這家伙再想不開自殺。”說完扭頭走出去。
秦先生嘆口氣,哎,瘋了,瘋了,徹底瘋了。
此時順天府大牢內于立志正面無表情的蜷伏在角落,雙眼凝視著頭頂的小窗口。
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惜晚了。
噠噠噠,腳步聲從大牢盡頭傳來。
于立志順著聲音看去,牢頭帶著兩人給他送來了一提籃的好酒好菜。
“于立志好好吃吧,多吃一點,吃飽了好上路。”
將死之人看著眼前大魚大肉誰還能有胃口,于立志搖搖頭:“感謝牢頭這幾日關照,這些酒菜你們拿去吃吧,我實在沒有胃口。”
“沒胃口?明日午時你想吃可就吃不到了,聽我一句勸還是吃了吧,就算是也得當個飽死鬼嘛。”牢頭說完帶著人關上牢門離開。
“牢頭,牢頭,我怎么辦?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于立志的朋友急忙問道。
牢頭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哼,你?等著吧,到你離開的時候自然會離開。”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孩子還需要養活,你們發發慈悲放了我吧。”
“發慈悲那是佛祖的事情,我們可沒有那么多慈悲,如果你要是再給我唧唧歪歪我到時候可以發發力氣打你一頓。”
牢頭一句話讓他不敢再言語,乖乖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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