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尚豪餐廳的檔次不錯，牛排尤其棒，我和高燕竟然聊得蠻投機。
我發現高燕冰冷的表面下其實隱藏著一顆很善于觀察的心，她跟我講：
“陳從海率領團隊出走應該在意料中，馬從靜就不是一般的人，她在8月份就被派來我們深圳公司干商務經理，你覺得她的水平只是個商務經理嗎？”
我心中一驚，面上不動聲色的道：
“高經理，就你給老馬臉上貼金，我覺得她的水平就只是一般般，不會比你厲害半點！”
我這話一說，高燕臉明顯紅了一下，她扔給我一個白眼：
“你懂什么？她剛剛接手新的部門，招聘的人都是看上去歪瓜裂棗的！當初招聘你和那個唐紅哲的時候，我們幾個經理都不怎么看好，是她堅定的讓你們進來。
結果……”
我愣住了，沒想到當初招聘還有這些內幕，如果不是馬從靜，我和老唐還進不了博越公司？
不過想想也是的，老唐就不用說了，一看就是木訥內向的人，誰能想到他能把業務做出來？至于我的情況，我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情形。
當時打陌生電話的難堪和難受，讓我直接想辭職，如果我兜里哪怕多一千塊錢，可能我都會辭職。
想到這些事情，我從心底還是有些感謝馬從靜，如果不是馬從靜，我應該做不到今天這個樣子。
那個女人可惡，但是是真的有東西，有本事，而且她內心深處愿意幫人，至少我就是她幫出來的。
高燕頓了頓，道：
“所以，你們馬經理不在，他肯定是去處理其他地方的事情去了！畢竟深圳是陳從海的大本營，他振臂一呼，深圳公司必然垮！
深圳公司連周光華都倒戈了，從前臺到后臺就剩這么幾個人了！”
我道：
“高經理，你既然不準備走，那咱們這些人你都要領導起來！我看了一下，公司目前的業務員應該還有一二十人，八部這一邊人多一些，我可以把他們組織起來，其他的人可能需要你去跟他們單獨溝通……”
“好！”
高燕很爽快的答應：
“后臺技術部，行政部我不是太懂行，要不待會兒我們一起把后臺捋一下！對了，你給馬從靜去個電話，問一下我們怎么能和上面聯絡！”
“高經理，還是你去電話吧！這個時候是個機會，你既然有了自己的判斷，就不要再考慮之前一部和八部的那點所謂恩怨了！”
高燕沒有說話了，顯然她被我說服了。
吃了飯之后我們回到公司立刻行動，公司一部到八部目前剩下的業務員一共二十三個人，其中十個人都是八部的員工。
高燕的一部只剩三個人了，她所有的銷工和高商幾乎都走了。
后臺部門技術部，行政部和客戶部一共剩9個人，我和高燕一起和他們溝通談話，高燕估計已經給馬從靜通過電話了，她給技術部留下來的人很多承諾。
應該說這一番努力下來，局面算是勉強維持住了。
尤其是八部這一邊，我們繼續上班，繼續工作并沒有受到影響。
可能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財務交單交錢的問題，總部那邊把深圳公司的賬號給暫時凍結了，會存在一點麻煩。
但是很快，總部那邊派遣的財務和行政經理就趕到了深圳，他們和高燕接觸聯系之后，公司的賬戶重新開放，局面穩定住了。
……
晚上，差不多九點的樣子，我忽然接到高燕的電話，她問我在哪里，我說在宿舍。
“下來喝酒，我在香蜜湖！”
香蜜湖那邊有個燒烤館子，我們公司的人喜歡光顧那邊，我去的時候高燕已經把菜和酒都安排好了。
這個季節深圳的天氣還挺熱的，所以我們喝啤酒，喝了兩瓶啤酒，高燕就跟我訴苦，她說她辛辛苦苦的帶一部，好不容易培養這么多人出來，可是這些人全走了，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她，讓她覺得心寒。
我說：
“高經理，別想那么多！人家給了高薪，條件開得高，都是打工的人，誰跟錢有仇呢？”
高燕忽然問：
“八部為什么人都留下了？”
“八部情況不一樣，部門里都是新員工，別人也瞧不上啊！”
高燕又問：
“你為什么沒走？我可以肯定周光華肯定找過你，而且給你開了不低的條件！”
我就笑：
“高經理，這事兒還在發酵，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會走呢？說不定明天我就走了！”
高燕愣了一下，搖頭，我說同樣的道理，一部的一些人可能也并非都去了尚高，只是人心散了，他們可能有些迷失，你可以給他們都去個電話。
高燕搖頭，她沖著舉起酒杯：“喝！”
我發現這女人虎得很，一瓶酒就是一大杯，這么一大杯她一口就干了。
酒喝干，她低頭就哭：
“我部門的人我早就打過電話了，他們基本上都被尚高那邊重用，可以肯定這是周光華故意針對我搞的。
溫小兵，孫紅英斗干上了經理，溫小兵是尚高一部的經理，孫紅英是尚高二部的經理！
他們的產品和我們相似，網站、域名他們都開始賣了，明顯就是挖我們的墻角！而且他們還和某狐，某浪合作了網絡廣告的業務，產品線比我們寬……”
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高經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公司的局面穩住，我相信很快上面就能有說法了！博越背后是今日資本，今日資本的力量強大，不可能允許博越就這樣一蹶不振，所以博越和尚高之間必然會有一戰，現在談勝負還早。”
高燕抬頭看向我：
“陳彬，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如果也走了，我肯定崩潰了！”
我盯著她，我們四目相對，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特別的依賴感，和她平日的冰冷剛強完全判若兩人。
我心不由得一軟，心想再強的女人也畢竟只是女人，她們的內心要比男人脆弱得多，只是很多時候她們會用冷酷的外表包裝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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