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的這事兒我仔細琢磨之后還是覺得有問題,這個蔣麗有問題。
老彭的高爾夫玩不了了,他花了近二十萬搞的會員身份和裝備都傳給我了,我以這件事為由頭約了蔣麗。
這女人我不怎么喜歡,她雖然看上去親和,但是骨子其實傲,那種感覺不好怎么說,總之就是覺得太裝了。
“陳先生,我們的會員身份是不可以轉讓的哦!彭先生是會員,您是附屬會員,這個轉讓是不合我們會所規則的哦!”
這女人一口一個“哦”的,典型的拿捏腔調呢!
我把眼鏡摘了下來,不緊不慢的用抽紙擦了擦,重新戴上眼鏡之后一笑:
“蔣美女,我今天來沒準備跟你談這事兒,我是問一下你和彭總在戴維斯酒店是啥情況?”
蔣麗愣了一下,表情很尷尬,態度卻是有點沖,道:
“陳先生,請注意你的修養,那事兒跟我沒有關系,我完全是被害者,我根本不知道彭總是要干什么,他跟我說讓我給他送球桿……”
蔣麗表現得很激動,很惱火,還有那么一絲絲囂張。
我坐著不動,就那么瞇眼看著她,靜靜的欣賞她的表演。
等她安分一些了,我才道:
“蔣美女,我和彭哥其實不是一樣的人,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和你好像更契合一些,你覺得是不是?”
“我……跟你并沒有什么交集!”蔣麗道。
我說怎么沒有啊?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叫“吊絲”,我們都有個共同的信念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還有共同的信仰那就是“找有錢人搞錢”,咱們怎么就不一樣呢?
我這一說,蔣麗的臉色變了,她意識到我沒有那么好糊弄,她那個lucy的英文名,還有那一口發嗲的港臺腔兜不住她的老底,被我識破了。
她問我想怎么樣?然后跟我講:
“陳彬,這樣好不好?我幫你把會員改過來,以后你就是咱們會所的會員了,可以隨時過來享受私人尊貴的服務,另外,享受下場打球的會員價!”
我不回答她,就咧嘴的笑。
蔣麗一咬牙,道:
“陳彬,我給你兩萬塊錢,我們一筆勾銷行不行?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
我喝了一口茶,道:
“這不行,我怕又命收,沒命用,敲詐罪很重的,我敲詐你兩萬,回頭該判我幾年以上來著?反正不輕吧,我不想坐牢啊!”
蔣麗雙眼一翻,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樣?彭紅波這事兒能怪我嗎?是他要纏著我,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一個弱女子總要自保吧!所以我就只能想辦法脫困了,要不然……要不然我還能怎么辦?”
我冷笑一聲,道:
“蔣麗,話不能這么講吧?”
我說我請你吃飯,然后請你看電影,又請你吃宵夜,還請你唱k,你都高高興興的去了,所有的項目都我掏錢,然后你酒足飯飽了,玩也玩爽了,你跟我來一句天氣太晚了,你要回家睡覺。
這尼瑪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你覺得這是江湖的規矩是不是這樣的?應該不是吧?
蔣麗滿臉通紅,她一雙美目落在我身上,道:
“陳彬,你……你怎么這么下流啊?”
我說我怎么下流了?我實話實話而已,老彭被你忽悠的團團轉,你要真沒給他一點念想,他會傻乎乎的砸這么多銀子出來?
還有,他為了把這事兒干成,硬是多交五萬塊錢把我拽在一起打掩護,人家付出這么大代價,啥都沒有撈到,結果你還成了受害者?
我懟得蔣麗徹底啞口無言,她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這事兒不好下臺。
我不要她的錢這讓她不知道怎么對付我,我不圖財,難道圖色?她看我好像也不像啊。
我們還是相對而坐,但是蔣麗的態度比之前平和很多了,那股子傲氣完全收斂不見了,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然后,她忽然哭了起來:
“陳彬,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但凡是有法子也不會那么干的!我有個出車禍的弟弟,大腦壞了,我養了好幾年了,我必須要賺到錢,如果賺不到錢……我弟弟就活不下去了……”
我瞇眼盯著她,看著她哭,我很想告訴她,她的故事編得太粗糙了,像她這樣的人就應該找個好點的編劇給她事先把這些故事都編好,萬一需要的時候不至于倉促上陣。
蔣麗哭了一會兒見我沒有理她,她站起身來道:
“你跟我走吧!”
蔣麗開一臺賽歐轎車,車里裝飾搞得很卡哇伊,動漫風格。
車只開五分鐘就停下了,下車之后我便看到了一個xx療養所的牌子,蔣麗和這里的人似乎都很熟悉,她帶著我進去,然后找到一間很安靜的房子。
房子里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這個人一動不動的,蔣麗過去幫他擦臉和手,從她嫻熟的動作來看不像是演戲的。
關鍵是這么一個大男人,她一個女人要照顧應該是不方便了,但是這里的床好像都有機關,能夠變換不同的樣式,蔣麗總能熟練操作幫男人翻身,或者幫他坐起來,又幫他把一些污穢的東西清理干凈。
說句實在話,我在一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有幾次我覺得可能需要過去幫她一下,但最后她都能巧妙的把我認為很難的事情搞定了。
隨后她又把房間打掃得干干凈凈,纖塵不染,才拎著垃圾叫上我出門。
我有些沉默,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蔣麗跟我講她不是故意跟我賣慘,而實事就是這樣的,她說你不是講咱們都是江湖兒女嗎?既然是江湖兒女,我為什么要那么逼她?
她就是求個活路而已,想掙點錢,彭紅波又有錢,而且這個家伙又特別喜歡咬鉤,她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而且蔣麗跟我講,她絕對沒有主動讓彭紅波給過她錢,絕對沒有,彭紅波都是自己主動花錢,難道這都是她的錯嗎?
我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陰沉,因為我覺得自己其實沒有資格去指責蔣麗,因為我自己干的工作有時候不也是套路重重嗎?
沒辦法,在深圳這個地方大家都在攀爬掙扎,沒有人管你的錢是干凈的還是不干凈的,人們只問你有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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