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深圳,夜色迷人 > 第717章 是瘋子嗎?
  我一根煙抽完了,還是不能從深深的震驚中回過味兒來,因為丁德芳這腦回頭讓我聞所未聞,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和馬從靜的關系搞到這個程度,是天大的好事?

  做女兒的恨不得把老父親活剮了,這是他很滿意的狀況?

  我不可能認同他這種腦回頭啊,除非我是瘋子。

  我說董事長,您的思想可能有點太極端了,您和馬總搞得這么緊張,馬總這么恨你,你就一點不在意?血濃于水,你就算要讓子女過得不安逸,辦法也有很多,何必非得這么極端?

  丁德芳一笑,道:

  “我和從靜的關系是父女,同時我們也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個體,我生了她,賜予她生命,養她,讓她長大成人,她恨我,你覺得這是我的問題?”

  我說:“不是,我覺得您可以和她多溝通一下嘛,你們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人,什么事情不能談呢?”

  丁德芳道:“一個人沒有覺悟,無論多么高的智者也改變不了分毫!再說,你都講了,人這一輩子意義全在折騰了,那除了折騰之外,其他的事情意義都不大。

  父慈子孝也沒有意義。

  你是農村出來的,你應該聽過農村的諺語,有句話叫‘一娘能養九子,九子不能養一娘’,所以人老了就該死,我老了就去死,這才是正常的人生,至于誰恨我,誰喜歡我,誰對我好,誰對我壞,這種執著毫無意義。”

  他頓了頓,道:“眾生皆苦,你看我很苦,一幫子女個個雞飛狗跳,我捂了這邊,那邊又捅了簍子,出了亂子!但是別人也苦啊,有些父親退休了,微薄的一點退休金自己舍不得用,還得給子女留著。

  有些子女捅了大簍子,出了大亂子,父母一把年紀了,還要為自己的事情四處奔波,跪地求人。

  有些家庭,父母把子女的婚姻把握得牢牢的,非得要門當戶對不可,結果操了一肚子心,子女婚姻偏偏不順,家庭最后依舊四分五裂。你現在和丁姿談戀愛,你把丁姿從深圳帶去了上海,我也沒揪住這件事找你算賬。

  你要明白,我真要針對你,稍微用點力氣,可能你都吃不消,是不是?”

  我無言以對,我能說什么呢?丁德芳不是一個企業家,他是個哲學家,可能還是一個像尼采一樣的瘋子哲學家,這尼瑪簡直把我的腦子都給顛覆了。

  我想象了很多丁德芳和我談話的場景,我真想不到是這個場景,這算不算交心?

  我覺得算,可能又不算。

  因為我完全搞不清楚這人腦子里是什么思維,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呢?

  我問他:

  “董事長,您今天找我談話,是不是就是為了海洋地產的事情?還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跟我談?”

  丁德芳道:

  “沒有什么具體的事情,你幫從靜融資了一個多億,還是有點能力的,我圍追堵截,沒有把她給困住,我就覺得有點意思。另外,丁姿這丫頭外柔內剛,這么多年追她的男孩子很多,你偏偏追到了,也有點意思,所以我就和你見個面,聊聊天!”

  我摘掉的眼鏡,用紙巾用力的擦拭,心里浮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荒誕感。

  我嚴陣以待這么多天,天天心神不寧,忐忑不安,敢情都是白白浪費了表情,丁德芳壓根兒就是覺得有點意思約一下我而已,他既不是要對付我,也不是要提攜我,這尼瑪算什么事兒?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再仔細冷靜一下,我覺得事情可能也不是很樂觀,因為丁德芳不想對付我,自然有人想對付我。

  現在我面對縱橫集團內部的這種情況,丁德芳會干預把我摘出來?這不可能嘛!

  他可能巴不得我脫不了身,然后和雷鵬程死磕,在集團內部和他幾個厲害的兒子碰撞角力,那樣用丁德芳的話來說不才有點意思嗎?

  如果我們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就毫無意義,人生沒有樂子,沒有意義……

  臥槽!

  我有點明白馬從靜讓我無論如何不能退縮是什么意思了,這就是丁德芳畫了一個圈圈,我現在在這個圈子里面,只要我在這里面,那一切他都不管,怎么玩,怎么發揮都行。

  但是我如果退縮,把海洋地產放棄,我不玩了,那就不行!我怎么能從他畫的圈圈里面跑出去呢?我要跑出去,他就不放過我,然后他稍微動一下,我就吃不消。我怎么跟他斗嘛!

  狗日的,我今天遇到瘋子了,丁德芳認為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錯的,而他是對的,這不是瘋子是什么?

  然后我冷靜想一想,這個世界上可能也真只有百分之十的人能夠脫穎而出,炒股的人中,十個人有一個可以生存,做生意的人中十個有一個可能可以發財,我們這些苦逼的南漂,北漂,東漂,西漂,十個人中可能也就個別人能殺出一片天地。

  如果是這個結果,那究竟是丁德芳瘋了,還是真的是我們錯了呢?

  我都覺得自己今天被丁德芳整迷糊了,然后在這種迷糊中,我們的溝通和談話也告了一個段落。

  我送他下樓,他在咖啡廳的前臺脫掉了風衣,套了一件騎行服,然后拿了一頂頭盔,穿上騎行服,戴著頭盔,騎著一輛寶馬摩托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寶馬水鳥,這么一個身價幾百億的老板,在深圳這種城市,騎著寶馬水鳥跑得沒有蹤影了,這就不像是個五六十歲的人干的事情。

  送走了丁德芳,我問曹磊:

  “小曹,你跟董事長多久了?”

  曹磊道:

  “我當初是集團招聘的,董事長親自面試了我!”

  我笑了笑,我心想可能丁姿一直是蒙在鼓里的,而在丁德芳眾多子女中,可能也沒有人不在丁德芳的視線之下,我以前就覺得丁德芳的很多做法和瘋子一樣,完全不能理解。

  現在我依舊覺得這個人是瘋子,只是這些行為不是那么難理解了,我們理解不了的事情,很多時候并不是這件事有什么不對,而可能是我們自己的認知沒有到達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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