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先鋒,紀律嚴明,穩步推進,根本就沒有可乘之機。”
術虎莫弗也希望發動一場突襲,重創虎翼軍先鋒的銳氣,但他看不到任何進攻的契機。
五千騎兵,圍攻兩千五百精銳作戰部隊,絕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術虎莫弗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但是為了安撫下屬的情緒,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紫荊關一帶的宋兵,可曾消滅?”
提到紫荊關,拉克申瞬間沒了動靜。
術虎莫弗眉頭一挑:“區區三百宋兵,到現在都拿不下?”
拉克申搖了搖頭,神情自責:“這三百宋兵都是精銳……”
“攻打紫荊關的一千騎兵,死傷超過二百多人,而對面的宋兵,到現在連一具尸體都無法繳獲……”
“因為這三百宋兵礙事,導致大軍對紫荊關一帶百姓的抓捕,也陷入停滯,難有收獲。”
術虎莫弗不由輕嘆了口氣:“現在你明白,對待虎翼軍,為什么要謹慎再謹慎。”
拉克申眉頭緊鎖:“難道虎翼軍全都是這樣的精銳?宋國什么時候出現這么能打的部隊了?”
術虎莫弗苦笑道:“宋國從來都不弱,只要有強人出現,你就會明白,那些看似文縐縐,弱不禁風的宋人,會變得有多么彪悍。”
拉克申終于明白,為什么整個大金,將趙桓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個男人,似乎擁有什么魔力,能夠將懦弱不堪的宋人,變成一只只豺狼虎豹……
就在同一時間,紫荊關再一次遭到圍攻。
超過五百名騎兵,將紫荊關圍困的水泄不通,而負責防守此地的主將,正是一直在默默抵御金國騎兵,保護易州百姓的王犇。
防守紫荊關的士兵,只有區區……二十幾人。
剩下的二百多人,全部披甲執銳,跟隨王犇殺了出去。
凡有騎兵叫陣,宋軍必應!
王犇所率領的二百多戰卒,結成密集陣型,不斷前推,已經距離紫荊關足足有八百多步。
這八百步,可不是輕而易舉走出來的,而是躺著血漿殺過來的。
王犇坐在一具馬尸上,抱著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戰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已經記不清究竟斬殺了多少敵人,也記不起,把多少騎兵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他腦海中只剩下上峰委任的命令,保護紫荊關百姓,絕不讓金國騎兵再抓走任何一個大宋子民。
金國騎兵圍繞著軍陣,不斷游走,嘶吼,甚至用箭矢襲擊。
王犇卻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兄弟們,再堅持堅持,等到王爺出手,必定是雷霆之勢,到那時,咱們就可以回州府了。”
正在輪替歇息的敢戰士,竟然從腋下摸出一片葉子,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對于敢戰士而言,這種戰場,簡直和回家上炕一樣稀松平常,累是真的累,但遠算不上慘烈。
哪怕……周圍早已經躺滿了尸體。
“武尉大人,這金國騎兵與遼國騎兵相比,還差點意思,盡是些輕騎,打起來太沒勁了。”
這話立刻引起周圍戰卒的響應,眾人竟還有閑心打趣。
“想當初在定真府,面對遼國鐵林軍,那打的才叫一個過癮,將那般遼國士兵從馬背上掀下來,直接捶成肉泥。”
“哈哈哈,聽說金國鐵浮屠,可比肩鐵林軍,不知如何?”
“若是能在戰場上遇到鐵浮屠就好了。”
王犇笑著搖頭:“你們怕是這輩子都遇不到鐵浮屠了。”
眾戰卒面面相覷,眼神盡是疑惑。
王犇聳了聳肩,云淡風輕道:“鐵浮屠乃是重裝騎兵,是擺在正面戰場沖陣抗線之用,若是用來與我們打仗,豈不是暴殄天物?”
“金國將領雖然猖狂,卻并沒有昏了頭。”
“況且重騎兵雖然強悍,但都是正面作戰,狹路相逢勇者勝,相比之下,這些輕騎兵才真叫一個討厭。”
說話間,不斷有箭矢飛來。
王犇甚至都懶得像樣抵擋,直接把盾牌往旁邊一立,任憑金國游騎亂射。
身邊的敢戰士和虎翼軍戰卒也沒閑著,時不時以弓箭回應。
金國游騎射百箭,都難以射傷一個戰卒,反之,戰卒瞄準了,往往兩三箭,就能將一個游騎射落馬下。
馬弓對步弓,騎射對步戰精準射擊,這他媽不是打仗,是送死。
王犇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直接把戰斧往身旁一立,卸下弓箭,瞄準了八十步外的一個騎兵。
單弓重箭,一箭下去,就見那騎兵直接從馬背上摔落,被馬蹄子踩了七八圈,當場斃命。
這五百輕騎,在付出了幾十條生命后,依舊完全啃不動王犇部隊,最終只能倉皇撤退。
王犇啐了一口,收起弓箭,扛起戰斧,帶隊緩緩朝紫荊關而去。
整個過程,金國騎兵根本不敢阻攔。
躲在紫荊關的百姓,也是一頭霧水,他們相互大眼瞪小眼,嘴里嘟囔著。
“咱們宋兵,何時變得這么能打?誰還記得金國騎兵進攻了多少次?每次都被殺的丟盔卸甲,倉皇而逃。”
“嘿,我早就說過,有重甲戰卒在這駐守,根本用不著害怕金國騎兵。”
“王爺麾下的大軍,對付這些深入敵后的輕騎,還不是手拿把攥?”
“眼下就看王爺什么時候來易州了。”
“媽的,等王爺來了,讓那群金國畜生知道,什么叫做可怕!”
“說的沒錯,惡人還需惡人磨,整個大宋,唯有王爺才能讓金人感覺到恐懼。”
位于汴京的趙桓,已經離開城門,朝著易州進發。
朱璉和鄭慶云,在府上英靈祠,為趙桓誦經祈福。
鄆王和肅王,直接入駐定王府,守著王府前堂,趙桓返京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入定王府半步。
御書房內,則是另一番景象。
趙佶心情大好,只覺得靈感噴涌,短短半天時間,一副《天王圖》就已經初具神韻。
王黼贊嘆不已:“陛下的畫工,又精進了不少。”
“不知這畫中天王,乃是何人?”
趙佶筆鋒暫停,滿面紅光道:“真龍馭天王,天王是誰皆無妨,只要朕是真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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