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這樣的嗎?
好像是,他曾經在古籍里見到過這一類的記載。
可是……
“可是我只是一只鳥。”
大祭司則笑著看他:“可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將你當成人類來看待的。”
“……”
月羽偏頭看了看自己拖拽在地的寬厚龐大的翅膀。
他不解。
他活了很多年了,但是他依舊不解。
他到底是什么?
……
哦。
蝶魄好像也這么說過,她很認真地捧著他的臉,跟他說:“你是人。”
……
看著大祭司掌心里的蓍草,月羽最終卻還是試探地伸手,將其給接了過來。
他想知道蝶魄的下落。
他想念蝶魄。
沒有蝶魄,他的翅膀羽毛都已經開始打綹了。
臭臭的。
“在做占卜之前,我可以詢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大祭司揚眉,問他說:“你為什么想要知道蝶魄的下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世界任何人的去留。”
“我也不知道,但是,距離她說要給我找藥而離開我,已經過去了八十三天了,我很想念她。”
月羽這么說:
“我想再見到她,如果想要見到她,需要我付出什么代價的話,我也可以。”
“……”
哦。
大祭司似笑非笑,他看著月羽將蓍草投擲在地,然后又疑惑急切地看向自己,試圖在向自己詢問他投擲的卦象何解。
大祭司垂眼看了幾眼后,眸色似乎微微變化。
他啞然一笑。
“一直都聽人講月羽不懂七情六欲,所以圣人心腸,以至于我也這般先入為主,覺得你必定會不偏不倚——沒想到,你卻也有私心在啊。”
月羽聽不太懂,他偏偏腦袋。
“只可惜啊。”
大祭司眼睫稍垂,遮住了眼瞳里復雜的情緒。
“你的圣人私心來的太晚了,你想要再見一面的那個人,她已經——”
“大祭司!”
就在大祭司準備說出答案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澹淡幾乎是氣急敗壞一般的聲音。
澹淡幾乎是從廊橋水岸小跑過來的,不由分說地伸手,直接將地上錯亂的蓍草給折斷了,咬牙說:“大祭司不要這般耍弄月羽了,他不懂這人世間的七情六欲。”
“既然他不懂,為何卻獨對那一人產生了私心?”
“……”
澹淡的臉色簡直是煞白如雪。
“我知道,因為月羽特殊的生長環境和身體構造,所以你們一直試圖包容縱容哄勸他,只可惜在成為圣人之前,他首先還得先是個人才行。”
大祭司眉眼間的情緒從容冷靜,但黑色眼瞳下的深碧綠色卻若隱若現。
“只要他是人,他就絕對并非是完全對人世間所有的七情六欲一竅不通,他也有私心,也有私心想要能庇護住的人。”
“大祭司覺得他是人嗎?”澹淡幾乎是惱羞成怒了,“是人的話,怎么會長出來這么一雙寬大的翅膀,又怎么可能活這么多年,還都不老不死不傷不滅?”
“所以你覺得,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將他當成石頭來養,難道就是對的嗎?”
大祭司平靜地撞進澹淡氣急敗壞的眼瞳里,卻也依舊氣定神閑:
“如果你覺得這樣做就是對的的話,那為什么,如今這么一塊石頭,卻依舊對蝶魄產生了私心?”
“大祭司覺得他會有七情六欲?”澹淡皺眉。
大祭司閑適淡淡地反問:“如果你覺得他沒有七情六欲,那么你又為什么這么畏懼告訴他真相?”
“我……”
澹淡卡了殼。
“你不是想要知道蝶魄現在在哪嗎?”大祭司則抬眼看向狀態外的月羽,“她在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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