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夏月璃臉色驟變,“我怎么可能會偷竊太后嫂嫂的暖玉?我身為郡主,得大長公主庇護,被攝政王疼惜,我想要什么沒有,何至于讓我做出那等卑劣的偷竊之事!”
說到這里,夏月璃將陡現的驚慌強掩,瞪向章長怡的眼神難掩其怨毒陰狠。
是她大意了。
還以為章長怡怨恨陸汐顏,必定會和她同一陣營。
沒想到……
“可我也沒說過之所以郡主偷竊暖玉,是因為看上了暖玉本身啊。”章長怡回應的風輕云淡,甚至眉眼處還有幾分平和冷漠,“郡主偷竊暖玉,又塞在了側妃身上,不就是想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暖玉從側妃身上摔落,好落她肩頭無法反抗反駁的罪名嗎?”
“你……你血口噴人,你胡攪蠻纏!”
“妾身雖和攝政王側妃有私仇舊怨,但卻萬萬不敢欺瞞太后,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將妾身方才見聞如實相告。”章長怡對著太后盈盈一拜,舉手投足間皆端著弱柳扶風的病態愁容,“還望太后娘娘恕妾身這么晚才出面解釋之罪。”
太后未置可否地皺眉。
許是今天已經看多了峰回路轉,她這時倒是覺得分外沉穩冷靜。
甚至看著夏月璃這番狼狽慌張的模樣,在怒氣之外,還覺察出了幾分譏諷。
太后索性將燙手山芋丟還給秦衍:“攝政王覺得真相該是如何?”
秦衍沉默須臾,仍道:“郡主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是,難道我是嗎?”陸汐顏破防,她雖然不奢求于秦衍偏袒她,但卻也著實忍無可忍繼續用自己背黑鍋來給夏月璃清白名聲了,“柳大人已經查明真相,也有章小姐出面確認我的清白,既然偷竊暖玉的人必定在我和郡主之間,種種證據都指明了我的清白,難道郡主就一分懷疑都沒有嗎?”
夏月璃擦拭著眼淚,梨花帶雨。
“衍哥哥,我沒有……”
秦衍晦暗眼眸深邃,沉默緘默。
而就在這互相僵持的時候,卻有御膳房宮人慌張進殿,噗通跪下慌張解釋道:“太后恕罪!奴才已經查清了真相,送給皇上飲用的果酒里絕對沒有混摻進朱砂,但是宮人在送果酒時,有人曾打開過給皇上的酒壺,詢問里面是什么酒……”
太后眼神陡然銳利起來:“誰?”
“是……是月璃郡主。”
這話一出,夏月璃臉色驟變,她急忙解釋道:“不是我,是有人故意陷害污蔑……”
“來人!”太后勃然大怒,再也不愿顧忌秦衍晦暗神色,揚聲厲呵道:“將她給我打入天牢,發落至大理寺!”
秦衍張嘴:“太后——”
“證據確鑿,攝政王再因私情意圖包庇,恐無法服眾。”
“……”
秦衍閉嘴。
太后又冷聲宣布:“皇上雖脫離危險,卻還未曾醒來,這場宮宴便到此結束。”
一刻鐘后,莫名被驅逐出宮的陸汐顏還有些恍惚,以為還置身于云里霧里。
看陸汐顏明顯頭重腳輕,柳予屏腳步放慢,仔細留意著她的動作。
等確定離了宮,身后也無監視跟蹤的人,陸汐顏這才回眸看向柳予屏,開門見山問道:“柳大人今日是什么意思?為何會選擇幫我?”
柳予屏毫不猶豫:“我只為斷案。”
他神色如常,渾身上下竟未有半分破綻可尋。
陸汐顏皺眉剛想湊近著驗證自己的猜想,就見守在宮門前翠兒看到她了,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喊道:
“小姐!”
翠兒跑了過來小聲道:“小姐,三笠他找您,但是他好像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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