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撫慰了誰。
最后折騰了一場。
再度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個干凈。
屋內沒有燭火,昏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般,陸汐顏稍微動彈一下就能感覺到身體傳來的酸澀脹痛感。
秦衍好像一條瘋狗似的。
見肉就咬。
剛開始她的確還沉浸在噩夢里無法回神,所以被他壓制的時候下意識想逃避躲閃,但后來聽到秦衍命令般的霸道語氣,要她愛他的時候,陸汐顏方才陡然驚醒。
是啊。
她現在得愛他。
如果她不愛他了的話,那么她也即將被榨干所有價值然后被丟棄。
她可以離開,卻不能被丟棄。
于是,也不知道在互相賭氣還是怎樣,陸汐顏的畏懼驚恐散去,她主動地摟抱上他的脖頸,也在他疑惑的眼神里吻上他寫滿陰郁偏執的眉眼。
她說:“我愛你,你愛我嗎?”
秦衍抱著她的力道很大,像是恨不得將她揉捏在自己的骨血里。
他聲音染著哽咽和認真。
“我愛你。”
陸汐顏這時候心底平靜如水。
她笑了。
說:“那就好,我今天真的很累,我不想做這個,我們可以改天再做嗎?”
秦衍卻還是緊緊抱著她,陸汐顏在心底默數著時間,快數到五十的時候終于聽到秦衍沙啞的聲音,他說:“可是我等不及了。”
陸汐顏近乎撒嬌一般的語氣:“算我求你了。”
“算我求你了。”秦衍的聲音驚顫不止,“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別再這樣對我了好不好?無論發生什么事我們都重新開始,好不好?”
“……”
溫熱的唇再次落下來,這次陸汐顏就沒有再說什么拒絕的話了。
她意識到自己拒絕不了秦衍。
撒嬌不行,蠻橫不行。
她認真地說不行,嚴肅地抗議也不行。
秦衍好像聽不進去。
他只能聽到他自己在說。
也在這種時候,陸汐顏突然就改變主意了,為什么她要決定像那枯萎的紅梅一般因為枯萎了而被人舍棄呢?
她偏要做一支染血的紅梅扎在秦衍心頭。
然后她離開。
只留秦衍悔不當初。
……
陸汐顏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后秦衍依靠過來,將她又往自己懷里摟了摟,聲音還透著剛醒的沙啞:“嗯?醒了?是餓了嗎,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陸汐顏開口想說不餓,只是還困,但這次她卻是真的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不是偽裝,也不是不想說。
是真的再度失聲。
她這時候都還能苦中作樂地想,顧淵鷙難不成除了讀心之外還是個烏鴉嘴吧,現在竟然稀里糊涂地整得她還真是個小啞巴了。
秦衍很快就注意到陸汐顏的異常,于是大半夜宮中御醫還被揪過來當值,御醫把脈診治,嚴肅地道:“王妃娘娘郁結于心,又受到驚嚇這才導致于失聲。”
郁結于心?
她有什么郁結?
秦衍只問:“你且說什么時候能恢復?”
御醫搖了搖頭。
送走御醫后,秦衍再度回屋,陸汐顏彼時正認真看著關緊的窗戶,那里光禿禿的什么東西也沒有,秦衍掛上溫和的笑:“在看什么?”
陸汐顏收回眼神。
她在看窗臺位置花瓶里的紅梅。
但是枯萎的紅梅被舍棄掉了。
沒人記得它了。
陸汐顏平靜地看著秦衍,認真地想,自己可能也只有徹底枯萎了才會被秦衍舍棄掉吧?
雖然秦衍沒看懂陸汐顏的眼神,卻能品出她眼神里的孤寂和嘲諷,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陸汐顏的眼睛,想借此強掩心底的恐慌。
而這個時候,顧淵鷙的提議又再度回想在他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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