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她捧著臉,眨著沁水的澈凈眼眸認真地問:“是男女思慕的那種喜歡嗎?”
聞言,秦衍凝眸沉默,似乎是在認真思索著,片刻,他露出淺淡的疑惑,“我不清楚。”
他的眼神認真的幾乎堪稱誠摯了,“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所以暫時我也不知道我對你是何種的喜歡。”
“……”
這不就巧了嗎?
她這些年始終鉆研醫學實驗,二十多年的生活不過都是兩點一線,后來即便來到這里,也整日波瀾不驚的。
他說他沒喜歡過任何人,她卻也沒時間談過情說過愛。
兩個一竅不通的人站在一塊。
大眼瞪小眼。
搞不懂。
“你今年多大年紀?”
秦衍道:“二十六。”
扶子春眼神更震驚了:“二十六年的時間里,你居然不曾心動過一次嗎?”
“……我不知道。”秦衍的神色認真,不似搪塞和掩飾。他這些年一直在勞碌奔走,先是為了活下去,后是承擔著責任,再遵守和皇兄的約定再是給小皇帝鋪路。
他看似風光滿面,實則一點私人時間都沒有。
甚至連短暫沉默的空閑都沒有。
所以這般連軸轉的高壓生活下,也讓他無心談情說愛。甚至于就算偶有心跳加快,他也只會冷冷皺眉,然后嫌憎地冷嘖兩聲,繼續去翻閱案牘上擺放著的那些成摞成摞的奏章。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
也不感興趣。
所謂的情愛愛慕,是這世間最善變的感情,它因一時心動而起,任誰都不知道急促的心跳過后會過多久就會徹底平息——它不比血緣交鞭的骨血親情,也不似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
它能一瞬而起,卻也能稍縱即逝。
加之秦衍見慣了太多癡纏風月后卻又因太多蠅頭小利就轉頭放棄愛人的事情,所以他也一直都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萬般純粹的感情。
既然都不相信,那就更不可能去嘗試著接觸。
所以他還真的……
這些年來,始終滿身寂寥,風姿清白。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所以在現在,扶子春問他有沒有心動過的時候,他認真地回想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但很遺憾。
沒有。
他的心境始終是一潭死水。
就如他的父親所說,他天生就是冷血薄情的人。
秦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收斂了所有外露情緒,云淡風輕地勾唇淺笑:“我的確從來沒曾對誰心動過,子春姑娘算是第一個。”
雖然覺得必定不可能,但扶子春還是被秦衍眼眸深處的堅定認真給恍了神。
她好笑地搖搖頭。
一時間,倒是難掩地有些欣喜。
“如果我現在說我也喜歡你的話,那我是不是就算是你的初戀?”
秦衍稍稍皺眉:“初戀?”
“顧名思義,就是第一次的戀愛,情竇初開愛上的第一個人就是你的初戀。”
初戀。
秦衍在心底將這個詞語翻來覆去地讀了許多遍,眼角眉梢像是冰雪消融攀上了溫和春風,他淺笑道:“所以,子春姑娘也是同樣喜歡我的嗎?”
扶子春擠眉弄眼:“你猜呢。”
“我猜喜歡。”
扶子春嘖道:“我猜我不知道。”
“……”
這話聽著過分耳熟,秦衍剛發覺異常,就見扶子春噗嗤笑出聲來,不等秦衍再說什么,直接朝著奢繁熱鬧些的集市就走去了,走到一半,她像是注意到秦衍還在身后呆愣著,沖他揮了揮手。
“快來啊。”
秦衍有些怔愣,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去哪兒?”
“去私奔呀。”
秦衍看懂她眼底的戲謔,訝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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