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藝撩起袖子,就朝浪三的身上摸了過去。
浪三顯然不太情愿被秦藝摸,但是他還是拄著拐杖強忍住了,畢竟他現在是瞎子,腿剛剛還摔傷了,想跑也沒地兒跑。
秦藝雙手很奔放地在浪三身上馳騁,從雙肩到胸口,從胸口到腰部,再到胯下、大腿,直至腳后跟。
這套辦法倒也不是他胡來的,因為師父真的教過他“摸骨定根”之術。
不過越摸,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怎么樣,浪師兄是什么根骨?”顧行南連忙問道。
秦藝松開浪三,沉吟了下,說道,“真是奇了!如果家師所說沒錯的話,浪師兄正是典型的丹靈骨!”
“丹靈骨?!”顧行南震驚得差點蹦起來!
擁有丹靈骨之人,對于藥材的性狀、氣味等,天生有著強于常人百倍的辨別能力,對于金、火、木的悟性,更是冠絕天下,無人可比!
因而,這類人就是天生的藥師,而且是藥師中的最強者!
如今武國位于帝都的天師院中,那位號稱“藥老”,同時也身兼帝師的大藥師徐光孚,便是丹靈骨!
這么說來,浪師兄的自我定位原來真的沒錯?
浪三聞言,永遠冷峻的臉上,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兩下!
看得出,他內心的狂喜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可是,他的語氣仍然平靜如水。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早已證實過無數次的消息罷了!
只聽他淡淡道,“看樣子,我天才藥師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算了,此事你們知道便可,無需外傳。師兄我,不喜虛名!”
然而秦藝三人,雖驚訝至極,卻怎么也期待不起來。
畢竟,浪師兄生涯煉丹無數,可真的沒有一次成功的紀錄啊!
他獲得的能力,明明是“百分百靈丹變毒藥”!
說他是天生的藥師是不是太離譜了?
“難道浪師兄的丹靈骨是反著長的?”顧行南摸著下巴,終于給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豈不是反骨?”趙芷溪接話。
浪三的表情就更加冷峻了!
冷哼一聲,說道,“丹道之深奧,藥道之廣博,你等凡夫俗子又如何能懂?”
說著,只見他雙手負在身后,舉頭對空,長嘆道,“丹道漫漫,既長且阻,唯有明月伴我心!呵呵......”
秦藝看不下去,上去幫他轉了個身,好心地提醒道,“師兄,明月在這邊,那頭是柱子。”
浪三冷笑一聲,又深沉道,“心中有光,何處不是月?”
秦藝連忙點頭,“是我膚淺了。”
心想,浪師兄應該去考研。
這時,顧行南迫不及待道,“快,快摸我!看看我到底是個什么根骨!”
“好!“
秦藝又撩起袖子,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
然后收手,說道,“脫衣。”
顧行南不解,“為何?”
“肉太肥。”
顧行南尷尬一笑,趕緊脫了衣服。
趙芷溪連忙轉頭。
每當看到顧行南那一身贅肉的時候,她總能恰到好處地想起自己是個女孩子,必須矜持。
而看到秦藝脫衣服的時候,她又能落落大方地想起大家是師兄妹,不必拘謹。
可以說切換自如。
秦藝在顧行南身上摸索了很久,這才作罷。
然后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因為手上都是油。
“你怎么不說話?”顧行南急道,“是不是測不出來?我的根骨特別復雜嗎?”
秦藝搖搖頭,“不復雜。你的根骨跟我想的一樣,是天盾骨!”
“天盾骨?!”顧行南頓時激動得臉色微紅,甚至渾身贅肉都開始緊繃起來,“你確定,我和京城天師院那位‘石不破’一樣,是天盾根骨?”
天師院的“石不破”,和“藥老”一樣,是當今武國的“三擎天”之一。
其原名為“石魁山”。
“石不破”之名,源于十二年前,他與乾國的劍圣簡崇烈,于天周崖進行的那一場驚世駭俗的對決。
這場對決,被稱為天下最利的劍,與天下最強的盾的比拼。
據說,彼時石魁山連受劍圣三劍而金身不破,故而得名“石不破”。
雖然那場比試的最終勝負,除了在場的當世另外兩大高手之外,無人知曉。
而那天周崖也早已被那場大戰夷平,如今人們再去瞻仰,只能得見一堆亂石荒草。
但“石不破”之名,卻從那時起,便天下盡知。
秦藝點點頭,再次確認道,“顧師兄你確實是天盾骨,只不過略微有些雜質。如能去除,前途不可限量。”
浪三立即說道,“這有何難?我有七種丹藥可以提純根骨,大不了每一種都試一下。”
顧行南當時就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多謝大師兄!但是大可不必!我這人隨緣,呵呵,不強求。”
秦藝沒有說話,只是心下越發困惑。
看起來,浪三和顧行南分明都是天才,可為何如此之弱?
更為詭異的是,這樣的根骨可以說百萬中無一,不夸張的說,哪怕是這世界的五大宗門,甚至京城的天師院大佬見了,也決然會搶著收徒的。
可他們,竟然齊聚于這間差點倒閉的破道館?
小小的狂風道館,究竟何德何能,竟能同時擁有這般臥龍鳳雛?
而收他們為徒的前任館主,又是何方神圣?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看向了趙芷溪。
臥龍鳳雛已經齊了,這位怕不是馬中赤兔?
于是說道,“師妹,你過來。”
趙芷溪頓時一睜眼,清澈的眸子里泛起波瀾陣陣。
“我?我才不要呢......”
雖然她不介意看不穿衣服的館主,但是這和被館主全身上下摸個遍是兩碼事好嗎?
再怎么說,人家還是女孩子呢!
在“不賒賬”青樓賣解酒湯的時候,不是沒有浪蕩子跟她提過,說什么摸一下給三兩銀子什么的,她都沒有動過心呢!
而他只給過自己一文錢!
“啊呸,這就不是錢的事情!”
秦藝見趙芷溪扭扭捏捏,便認真道,“師妹,你不要多想。摸骨是為了定根,我是館主,也是你的師兄,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呵呵!”
秦藝開始撩袖子。
好緊張啊,第一次摸女孩子......的根骨。
“你給我站那,別過來!”趙芷溪咬了咬牙,喊道。
心想,你都笑出來了好嗎,明明心思很多的!
一旁的顧行南看得急了,立馬說道,“師妹,館主雖然才來一兩天,可是你還不了解他嗎?
他殺妖在前,享受在后,任勞任怨。又經過盧大人親測,心性乃全縣第一,堪稱正道楷模!
甚至,他為了道館,連那枚法寶銅錢都獻出來了,現在還放在祖師爺跟前,他有說過一句不肯嗎?這般無私的人,你竟疑他?”
一番話擲地有聲,直戳靈魂。
秦藝當時就驚訝了一下,心想原來我已經有這么多優點了?
這胖子可以處啊!
此時,瞎子也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師妹,你便忍一忍,讓館主定下根吧。”
顧行南跟著催促,“對啊,快點讓館主摸一下,讓他把根定了!”
秦藝咧咧嘴,心想這話怎么聽起來奇奇怪怪的?
我這可是很正經的手藝好嗎?
趙芷溪頓時紅了臉,但是猶豫了下之后,終究是轉身出了門。
“我才不要!我去出攤了!”
“哎!”
秦藝、顧行南、浪三齊聲嘆了口氣。
秦藝嘆得最重,就差沒有跺腳了。
三人回到大殿。
終于開始商議明天比武的事情了。
秦藝認為,在不知道虎嘯道館的館主究竟是什么境界的情況下,自己貿然迎戰的確會很“危險”。
主要是怕一劍把他給干沒了。
師父老說身為廢物,要做好“一切”的心理準備,所以自己已經習慣了,面對任何對手都是“一切”完事。
包括師父抓來的那些妖,甭管大小,也都必須一劍切開。
切不開晚上就睡不著覺,就算睡著也會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因為老是夢到自己一劍不成,人家反手一擊就把自己給滅了。
哎,這種入骨的卑微,不是廢柴,又有幾人懂呢?
可要是在全縣人面前把人家“一切”分成兩段,明天還不得登上全郡的熱搜?
劍砍出頭草啊!
到時候如果某個大佬認為“此子未來必成禍患”而起了殺心,那該怎么辦?
秦藝害怕極了。
好在他想起,根據那張德彪的說法,明晚的比武,方式可以讓狂風道館隨便挑。
于是連忙對顧行南說道,“顧師兄,看來明天就看你了。”
顧行南一愣,瞪眼道,“我?我......能行嗎?”
秦藝毫不猶豫道,“你堂堂天盾骨,而且沒長反,當然行了!”
浪三發來一個白眼攻擊,秦藝表示免疫。
又對顧行南說道,“一會兒你跟我來院子,我教你一套拳法。”
廢柴師父,其實也教了秦藝不少拳法。
“徒兒你看好,這套拳法很廢,不過你閑著也是閑著,可以練練。”
“好的師父。它叫什么拳法?”
“無極天罡伏魔拳!”
“師父,這名字聽起來很威猛,不像是廢柴拳法呀?”
“哦,因為太廢了,所以才取得威猛一點,這叫缺什么取什么。知道為什么給你取名‘秦藝’嗎?”
“師父覺得我缺手藝?”
“你有手藝嗎?”
“祖傳手藝算不算?”
“掌嘴!”
“師父,齊大嬸是不是叫齊晶晶?所以你看她缺......”
“掌大嘴!往死了掌!算了,為師今日要親自動手!孽徒,看招!”
......
當天晚上,秦藝就將無極天罡伏魔拳教給了顧行南。
之所以教他這套拳法,是因為顧行南的天盾骨不光讓他天生防高血厚,而且力大無窮。
這就適合練剛猛的拳法。
而這套拳法,秦藝認為還是有點剛猛的。
這不,顧行南練了一個多時辰以后,就一拳把東廂房的柱子給打碎了。
東廂房本來就塌了屋頂,現在又碎了柱子,這下三兩銀子的預算是肯定打不住了。
顧行南卻是很興奮,捏著拳頭難以置信地說道,“館主,這套拳法太猛了,我甚至找到了一點高手的感覺!”
秦藝卻搖了搖頭,皺眉道,“你最多只練會百之三五吧。你這天盾骨好像也不過如此啊?到底是哪里的問題呢?”
畢竟,他自己這“廢骨”,練這套拳法時,也不過半個時辰就完全練成了。
所以師父才說,閑著也是閑著,隨便練練。
好吧,那么顧行南這“天盾骨”,怕是雜質的確太多了。
......
翌日,傍晚。
斜陽的余暉灑在縣城,金燦燦的,仿佛給萬物涂上了一層金粉。
這讓趙芷溪有刮一層下來的沖動。
顯然,昨晚她忙活了一宿,又虧本了。
“不賒賬”青樓最近的生意其實挺好的。
因為最近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縣城里莫名其妙來了好些操著京城口音的人。
這些人大都出手闊綽,動不動就排出幾錠元寶,而不像本地人,付錢時都是頗不情愿地從懷里摸出一把銅子兒,或是一些散碎銀子。
而且這些人,很喜歡一下子包上三五個清倌人,哪怕一個人也是如此,就跟錢不是錢似的。
如此一來,青樓的姑娘自然開始緊缺了。
于是老鴇子最近總找趙芷溪談心,主題是讓她考慮考慮“事業轉型”的事情。
大抵是從保健飲品獨家供應商,轉型到大保健事業部的直接參與者。
老鴇子當然對趙芷溪很有信心了。
畢竟趙芷溪看上去事業心很強,而且事業線也很強。
長得還漂亮。
這就是花魁的苗子!
好在趙芷溪雖然拜金,可還是有底線的,當時就給嚴詞拒絕了。
哪怕昨晚她又虧了二十八文!
問她怎么虧的?
“氣死了,那些王八蛋點了好幾個姑娘,進去就不出來了,我總不能敲門去兜售吧?”趙芷溪咬牙切齒!
嗯,外地人,大都會直接選擇在青樓過夜,而不回家。
不回家,那么趙芷溪擺在青樓門口的解酒茶,買的人自然就少了。
顧行南皺眉道,“也是奇怪了,為什么最近那么多外地人過來呢?”
趙芷溪說道,“不知道,但是聽說京城那邊出了大事!殺了好些個大官,這些人怕不是都來避難的?”
“可為什么都跑這來避難?”顧行南又道,“全跑這里來,朝廷能不知道?到時派天師府的人過來,豈不是一抓一個準?”
秦藝皺了皺眉,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不過還是說道,“行了,不該管的事情別管。趕緊出發吧,虎嘯道館在等我們呢!”
......
秦藝、顧行南、趙芷溪三人趕到縣演武場的時候,那里已經擠滿了街坊四鄰。
大約有三五百人圍著演武臺團團而坐,每個人都自帶板凳和瓜果。
不過仍有小販穿梭其間,不停地兜售瓜子、蜜餞和各種小食。
縣上的大通賭坊則來了七八個伙計,在演武臺旁邊搭了個臨時帳篷,現場辦公。
突出的就是一個便民。
身穿清一色褐衣短打的伙計扯著嗓子喊:
“東家新盤,聚寶道館輸,一賠十二了啊!快來快來,買定離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聚寶道館三招內輸,一賠一百二了啊!買一兩,贏百兩,輸了權當消遣,贏了青樓花魁啊!”
可是,任他們喊破嗓子,也沒有幾個人買聚寶道館輸的。
畢竟誰都知道,狂風道館師父已經死了,校考時代表硬實力的捉妖,他們是最慢的,而且據說還是憑運氣。
館內四人,除了一個瞎子,其他的最高也就練氣六層的修為。
怎么跟人家聚寶道館打?
所以,除了幾個黑了心想搏一把大錢的,其他“理智”的人,無不是買狂風道館輸的。
賭坊肯定是不能吃虧的,你越買狂風道館輸,那么狂風道館輸的賠率就越低。
反過來,他們贏的賠率自然就越高。
趙芷溪看得都直皺眉頭。
“怎么連我們一招之內輸,賠率也不過一賠一分三?”
居然才三成的利潤!
這讓她感覺,自己的發財夢要破滅了。
眼尖的賭坊伙計,立馬就認出了趙芷溪。
連忙問道,“喲,這不是趙姑娘嗎?怎么著,你要買自己道館輸?”
旁邊又有賭徒喊道,“咱們不如跟趙姑娘一起買!她買狂風道館一招內輸,那肯定是一招內輸啊!就看大通賭坊敢不敢接?”
伙計哈哈一笑,“咱們開賭坊的,當然會接!只不過你們要是買多了,我們這賠率可要重新調整了,畢竟把不住某些人明知不敵,故意想輸不是?”
反正,賭坊又不可能做虧本生意!
卻在這時,只聽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
“狂風道館贏,我押三百兩!”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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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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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